李承乾说完,招呼队伍继续前进,不管传话的人在后面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太子殿下。
马周跟在太子身侧,轻声道:“殿下,往日您都是跟丹阳公主同行同往,在满朝文武心中已是有了印象。今日若能独行,必然能在大臣面前大为改观,至于丹阳公主嘛,自然是要想方设法留下太子的,因为只有如此,大臣们才会源源不断地向公主请安。”
“这些无需你说,本太子岂能不知?”
李承乾说着,回头看了看姑姑的队伍,心里愤愤。
“是姑姑心存戒心,就别怪侄儿反抗了。我与姑姑这么多年的情分,居然及不上一个不知名的野种?到底姑姑往日里是对我真的好,还是从小到大都在乎着我太子的称号?别人什么看法有什么重要?若姑姑真心待我,我便永远装个不更事的孩子又能如何?”
想着,李承乾把头一甩,放下了帘子。
但李承乾没有安稳多久,很快后面又有人来了,所说还是一样,让太子立刻停下,依旧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李承乾有些厌烦了,根本不予理会,若非皇城内不得快马驰骋,便叫人加快速度了。
传话之人见没有办法,又得折返。
李承乾不屑地哼了一声:“真以为本太子是个言听计从的孩童?”
“今日,谁都别想拦住本太子的脚步。”
李承乾看了看前方,此时已能瞧见钦天监的高塔,到达会场也就半刻钟的时间。
此刻,外面又传来了声音:“太子……”
“我都说了不要再传话了!”
李承乾火了,掀开车帘就是一声怒吼。
可他看到外面的人时整个人为之一愣。
“姑……姑姑……”
李承乾没有想到外面的人竟然是丹阳公主!
之间丹阳公主扒着床帘气喘吁吁,就算马车是慢行,一个女人要追上马车的速度已是拼尽了全力。
“停……快停下!”
丹阳公主急得眼泪打转,多说的力气都没有了。
“停!停车!”
李承乾终于叫停队伍,赶紧下了车,看着摇摇欲坠的姑姑一下就慌了神。
“姑姑……你……你怎么亲自追来的?”
“啪!”
丹阳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所有人都懵了!
这可是太子!
李承乾也傻了,虽然丹阳公主没有多少力气,但他还是捂着自己的脸,不明所以。
“你不要命了?为什么不停?”丹阳公主似是用尽了力气一身喊,然后软绵绵地朝着李承乾倒了过去。
李承乾下意识将姑姑抱住,不知如何回答。
丹阳公主似是着急,缓了一口气急忙又说:“回东宫!快回去!”
“为何?今日是父皇亲口传话要我去参加丹道大会的,满朝文武都……”
“圈套,这是……这是圈套!”
“什么?圈套?”
“我来不及跟你解释,赶紧回去!”
“姑姑,你……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我怎么回去啊?”
“咳!”马周在旁重重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提醒的意味十分明显。
李承乾不是孩子,稍稍冷静之后便在思量,心说这会不会是姑姑的苦肉计?
“你一定要知道吗?”丹阳公主反问。
“还请姑姑明言。”
“今日皇城各处布置了二十四门神武大炮,皇上以满朝文武和太子你为饵,要将反贼余孽引诱至此,然后一网打尽。”
“什么?”李承乾一惊。
“今日皇城各处,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只有退回东宫,闭门不出,方能保全!”
“姑姑……你……你怎么知道?”
“今日之事本就是有姑姑与你父皇联手策划,岂能不知?这是上一代的恩怨,姑姑不想你牵扯其中!”
消息突然有些过多,李承乾有点儿不能理解。
见李承乾不为所动,丹阳公主索性直接说道:“李建成之子入京欲行刺皇上,他身边高手众多,为永绝后患,才有今日的丹道大会!”
“李……李建成……”李承乾脑子嗡的一声,忽然明白了什么,“此前姑姑见李姓之人是李建成的余孽?”
“自然!反贼余孽势大,已组建势力自称新唐。我唯恐太子和皇上有失,才出面稳住反贼。皇上筹划许久,尽在今日。反贼余孽集结近的二十位江湖一等一高手,今日皇城之中必有一场死斗。你还不回去,是想寻死不成?”
“我……”
“公主殿下,您这话也过于离奇了吧?”马周狗胆壮了,这些话居然敢听。
丹阳公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马周说道:“这是长安皇城内!长安城已平安了十余年,怎能有反贼?”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从李承乾身后一闪而过,之间贯穿了他乘坐的马车。
真气爆发,马车爆炸,木屑纷飞,马匹嘶鸣。
李承乾被气浪冲得一个踉跄,耳中嗡名声不断。
前方侍卫大喊:“保护太子殿下!”
李承乾腿都软了,回身一看,只见一青面剑客手持长短双剑缓步行来,眼光如死寂锁定在李承乾身上。
几位侍卫上前,对方竟是纹丝不动,只靠外散之无形真气便将侍卫斩杀在前。
“太子带公主先走!”
后方一人持刀而来,拦在剑客之前。
李承乾见得此人,竟是姑姑的车夫。
这车夫名不见经传,此刻已出现,周身真气爆发,尽是蓝光,如山洪一般。
李承乾正见其震撼,不料是一招未出,持刀的手臂已是被那剑客斩下。
“殿下快走!”
车夫咬牙坚持,回身嘶哑喊道。
李承乾一晃神,怀中公主已经起身,一把拽着李承乾:“快走,这是江南第一高手阴阳剑青衣,我的人只能拖住片刻。”
李承乾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抱着姑姑往东宫方向跑。
李承乾不敢回头,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