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您说的那个小公子我们都记得,身边跟着三个丫鬟,其中两个像是突厥人,来了咱们楼子先是打了郑公子,后又抓了咱们家的花魁,留下一万两的银票,扬长而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报官没人理,私下去找麻烦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打得半死。”
春香楼的老鸨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她正愁没地方伸冤呢。
难得有朝廷的人主动过来打听,哪有不说的道理?
白宋在一旁听着,然后问:“那郑公子是谁?”
“杭州第一纨绔,家大业大,有用不完的银子,又是名剑山庄的弟子。杭州城内谁都不敢惹,偏偏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之后又如何?”
“那郑公子当然是去报复了,听说一连三次上门报复,结果却都是吃了大亏,听说那小公子身边有高手护卫,就算是名剑山庄的人去了,都是被打得屁滚尿流。现在那郑公子已经老实了,也没有说再报复的事情。”
“那个小公子现在何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家宝贝知道。”
“谁?”
“我当家的花魁,就是被那小公子抢走的。”
“现在回来了?”
“也就抢走了一晚上,本来还是有些担心的,可一想那么小的孩子也作不出什么来。可谁知一夜之后,我家宝贝便不再接客,好说歹说就是不听,现在连我这个老鸨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怪了,走了一晚上,像是变了个人。我那闺女的艺名杏花,那小公子说不好听,改名叫宝贝……”
白宋听了眼皮直跳,自己这儿子离了长安果真是无法无天了。
“把那位宝贝姑娘叫来问话。”
老鸨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传话。
可过了一会儿,老鸨苦着脸回来:“大人,我实在是管不住她了,死活不见客,说什么除了那小公子,再也不见别的男子。”
“反了她!”知府大人在一旁拍案而起,“来人,把那女人给我抓过来!”
“大人,
。这……这不好……”老鸨说道。
“什么不好?朝廷要见她,她敢躲?”
“她说谁敢欺负她,那小公子知道后定会为她出气……那小公子身边有高手,连名剑山庄的人都奈何不得,您这样动粗……”
知府大人秒怂,江湖势力可不好惹,闹个不好,自己一觉起来会发现人头已不再。
知府看着白宋,等着白宋发话。
如果真要硬抓,也就是白宋发话,不能连累到自己。
白宋眉头紧皱,低声道:“继续去传话,就说我是那小公子的父亲,看她见不见。”cascoo.net
“啊?”老鸨愣了一下。
“快去,大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知府招呼一声,老鸨又去传话。
这回还真有效,听说是白安的父亲,那位宝贝姑娘还就要见人了。
片刻后,白宋到了姑娘闺房门口,敲了敲门。
房门立即打开,里面的姑娘年轻貌美,秀色可餐,看样子约莫有十六,姿态有当年晴儿的味道,当做花魁那是理所应当的。
对方眉宇间有那么一丝傲气,可在白宋面前都收了起来,很是认真地躬身行礼:“宝贝见过白老爷。”
白宋站在门口差点儿一口气没顺过来。
宝贝这个称呼就已经够奇怪了,还叫我白老爷!
干!
白宋坚信自己还是个年轻人,有着年轻的内心,可两日连连遭受打击,年轻貌美的姑娘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算了,现在还有姑娘叫自己老爷了!
“老爷,您里边请。”
“老爷,您里边请呀……”
里面姑娘很是疑惑,不知白宋在思索些什么,看看自身是否有不得体之处。
白宋恍惚片刻,尴尬地笑了笑,跟着进去,随便坐下。
姑娘很是小心,赶紧给白宋倒茶,连坐都不敢坐,就站在一边等着问话。
这姿态可不是伺候什么有钱的老爷,那可是媳妇伺候公公该有的姿态。
“你不怀疑我的身份?”白宋问道。
姑娘看了白宋一眼,娇笑着小声说:“老爷跟安哥哥有七分神似,并不怀疑。”
。安哥哥……
鸡皮疙瘩一地啊!
“咳咳……”白宋干咳一声,“听说白安了来时带走了你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姑娘俏脸通红,忸怩着说:“小女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让你说便说。”
“安哥哥与我在那一夜定了终身,从此小女的心就是安哥哥的了。”
“什么?定了终身?白安才多大?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安哥哥看似年幼,实则比许多男人都要成熟,小女也不急,只等安哥哥成年。”
“胡闹!白安是孩童心性,与你说的那些定然都是玩笑,你如何当真?”
“安哥哥非是口头承诺,还有凭证。”
“凭证?什么凭证?”
姑娘转身去梳妆台里取了一个盒子来,打开里面竟全是银票。
“安哥哥每日都会派人来送一张银票,说小女多等一日便是他多欠一分。待到他成年时不肯娶我,小女便将这些银票拿去兑钱,当做补偿。”
白宋一看盒子里头,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
全是银票!
全是墨白钱庄发行的银票!
而且面值一张一万两!
光是这盒子里,起码一百多张,就是一百多万两银子。
而且每天都会送一张过来,这要等到他成年,就是把世界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他也不够啊。
“这混账哪儿来的钱?哪儿来的这些银票?”
姑娘又说:“那天夜里,我看安哥哥画了几张一万的银票,拿着一个印章往上一戳,就说能兑一万两。原先以为是说笑的,结果我去墨白钱庄兑钱,还真能兑出来,那时候我就知道安哥哥是真心的,他说墨白钱庄是他开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