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百姓要个交代,白宋就给他们一个交代。
相比于废除太子,显然是落在手里的好处跟更有吸引力。
白宋的条件一出,谁还顾得上造反?
只要能落在实处,他们的日子便有了盼头。
消息传了出去,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百姓的欢呼声。
白宋乘热打铁,让每个人都说出自己在生活上遇到的难处,或者是以往遭受的冤屈。
白宋负责倾听,衙门里以前的官员召集来了十几个,负责将每一件事纪录下来。
“各位,以前是朝廷忽略了荆州百姓的心声,今天我便代表朝廷听听各位的苦难,我白宋能够解决的,那便现在解决,我白宋不能解决的,全部记录在册呈送朝廷,让皇上替大家解决。只要大家放下戒心,重新回去生活,朝廷对各位的所作所为不会追究,该有的补偿也不会少有。”
有了白宋的保证,现场的百姓们反倒都安静了。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官,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直接向朝廷的钦差吐苦水。虽然很多事情是根本没法解决的,但百姓们只要说出来,有人听,由朝廷的人听,他们都是很感动,因为他们长久以来不被人重视,不受人待见。今天,朝廷愿意听他
们讲讲自己的难处,自己得到了重视,那便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还能解决问题便更好,即便解决不了,那也使心里舒畅了很多很多。
荆州百姓在知府衙门诉说自己的苦楚,还有以前种种冤假错案,百姓们一个接着一个,络绎不绝。
这一说就用了整整三天时间!
白宋说争取三天时间来平定荆州乱局,却只是坐在知府衙门里头听百姓们讲故事,仅此而已。
一开始百姓情绪高涨,各个争先恐后想要说自己的难处。
但随着讲述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选择了沉默。
因为大家遇到的难处和不爽都有相似之处,其他人说的大致和自己的经历差不多,重复性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少。
百姓们倾吐了苦水,心里平衡了很多,大家心中积攒的怨气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变少了。
三天时间,白宋都没意识到已经到了。
而荆州城外终于迎来了朝廷的军队。
看到朝廷的军队抵达城下,守城的民兵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如果在三天前,他们肯定有着拼死一战的决心。
但经过了三天,城内的气氛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不是所有人都丧失了斗志,但民心已经没有那
么整齐了。
而且百姓们亲眼见证了白大人的所作所为,单凭人家三天时间没有一刻合眼便跟他们以往见过的所有官员不一样。
百姓们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朝廷会既往不咎。
眼看着朝廷的军队抵达,他们觉得自己还有退路,所以不战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而在荆州城外,侯悦林的队伍看着荆州城的情况还有些不明白。
侯悦林跟白宋不是一类人,因为白宋和他父亲侯君集不对付,所以他自然不会以白宋为主,侯悦林的副将们也不把白宋当回事,只是他们手下很多兵都认李靖大将军的令牌。
“三天过去了,荆州城内一声响动都没有,看来这个白大人也只是嘴皮子功夫厉害。”
“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罢了,根本就是不切实际,三天时间平定荆州,而且不费一兵一卒,怎么可能的事情嘛。”
“就是,不过是京城来的贵公子,清高,装正人君子,根本不懂战争的残酷。”
“不对呀,听说这个白大人是跟随李靖大将军四处征战过的,怎么可能是这种眼高手低的人?”
“都是些传说,谁见过呢?外面还说这位白大人软禁了皇上呢!”
“好了,别废话了!”
侯悦林打断众人的议论,“大战在即,别看对方只是一些民兵,荆州城城楼坚固,易守难攻,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将军,下令攻城吧。”
侯悦林的队伍整装待发,所有人气势高涨,准备是一鼓作气拿下荆州城,这样他们便立了大功。
可正当侯悦林准备下令的时候,紧闭的城门忽然打开,里面出来了一支小队。
“戒备!”
侯悦林大喊一声,以为是敌军的什么计谋。
可是从里面出来的守军全部都是空手,没有盔甲,没有兵器,所有的兵器盔甲都装在一大箱的拖车里头。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把盔甲和兵器都卸了?难道不知道我们要攻城了吗?”
一个副将问道。
侯悦林也有些迷糊,一时没有开口。
有一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空城计!这一定是空城计!将军可还记得三国中诸葛空城退司马?这一定是空城计。”
“……”侯悦林一阵无语,感觉有些离谱却又不知哪儿不合适。
直到对方快到军前时,为首的民兵直接跪下说:“请将军入城。”
“尔等是何用意?想要骗我军入城,再埋伏掩杀吗?”侯悦林喝问道。
“将军,我们投降了,不打了。”
“投降?不打?呵,你以为这样本将军就会上当?”
“荆州守军兵甲全部在这儿,我们是照白大人的要求这么做的。”
“白大人?白宋?”
“当然,白大人说只要我们投降,朝廷就不会计较。”
“他说不计较,你们就投降?你们难道就不怕朝廷翻脸不认?”
“我们相信白大人,荆州百姓都相信白大人。将军请入城,白大人正在知府衙门里恭候呢。”
这下把侯悦林给搞懵了,难道白宋真的在三天内就把荆州城给劝降了?
这不可能吧?
侯悦林有些不信,这荆州城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万一城中有埋伏怎么办?
“你们去把白大人叫来,让他亲口跟我说,我便信你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