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游出狱,白宋给了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苏游自是感恩戴德,尽心做事。
只是荆州城现在的乱局也不是一个尽心用心就能做好的。
现在到了兑现三天前许下承诺的时候。
答应了补偿,也答应了减免赋税,这些都需要钱。
这些钱白宋可以出一部分,朝廷也能出一部分,荆州城自然也得承担一部分。
可如今的荆州城各处库房空虚,几日前被人抢夺得七七八八。
白宋要苏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被人抢夺的物资全部都收缴回来,只要没有出城,那些财物总能找到。
重新规整的衙门队伍开始行动,在城中制造出了不小的风波,这其间也有不少人进行反制,但那些得了好处的人再也没法鼓动起一般民众的加入了。
只因普通百姓在经历这么一次事件后逐渐发现即便他们跟着别人一起闹,最终得到好处的也只是城中一小部分人,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
如此岂能让人心理平衡?
所以在进行收缴的过程中是有不小的动静,但总体进度还是平稳的。
过程中也抓了一批人,其中就包括了从苏游家中抢夺出财物的那
二十几个民兵。
人很快被抓到了知府衙门,白宋听到消息也专程过来看看。
苏游这些私藏可是一笔大数目,足够用来弥补荆州近期的一些开支。
白宋也想看看,现在的那些民兵再看自己时,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知府衙门的院里头,二十几个人被捆得整整齐齐。
白宋到了,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
这人之中,有人显然认出了白宋,眼神逐渐变得惊愕。
白宋问道:“都说说吧,到底谁在背后指使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都好好想想,你们到底是受什么人指使的,别说没有人指使你们,以你们的能耐肯定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大人,我们……我们真没人指使?”
“真没人指使?”白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再问一遍,“你们可是要好好想清楚,此事关系重大,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白宋接二连三地发问,有一人终于是明白了。
“有!有人指使,是有人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白宋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说说吧,是谁指示的?”
“是谁……”
这
就让一群小民兵不懂了,那人看着白宋,讪笑着一副给点儿提示的眼神。
审讯牵扯出其他人,知府衙门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一直审讯过了一个时辰,白宋才离开。
侯悦林的副将在四处收集消息,突然回到通报:“将军,那白宋还真有些能耐,半天时间就从荆州城内搜罗出了数万两的财物,还下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城,看样子是要清算叛乱的人。”
“清算?这么快就行动,难道荆州百姓就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意思?”
“怪就怪在此,荆州百姓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所以荆州知府衙门已经抓了很多人,百姓看着外面的动静,家家户户都老实了,整个荆州城都在逐渐恢复平稳。”
“下手这么快,看来我们也要赶紧想想应对的方式,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掌握荆州城。”
“诶?候将军是要用什么应对方式呢?”
毫无征兆的,白宋的声音出现在了侯悦林的身后。
侯悦林被吓得一激灵,说话差点儿咬了舌头。
侯悦林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似笑非笑的白宋。
他身边好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白宋来了。
关键听对方所说,似乎是听到
了刚才自己所说。
侯悦林立即笑道:“白大人,您怎么突然就来了?”
“候将军,我很好奇您还有什么反制的手段?”
“什么……什么手段?”
“不是刚刚候将军亲口所说?”白宋似笑非笑地追问。
侯悦林却是死不承认:“白大人一定是听错了,你们有谁听到我刚才说了些什么?”
周围的将领各个装傻充愣,接连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定是白大人听错了。”
白宋笑了笑,不以为意:“刚才也许是我一个人听错了吧……但荆州这么多百姓就不知道有没有听错了。”
侯悦林一愣:“大人这是何意?”
白宋拿出一张纸来,甩在侯悦林的面前:“这便是荆州百姓的口供,候将军出来看看,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侯悦林莫名其妙,打开纸条看看,这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呢?这可是荆州暴民留下的口供,且不是一个人的口供,有很多人都能作证的。”
“诬陷!这肯定是诬陷。”
“谁诬陷?是我还是荆州百姓?”
“白大人,我爹乃是开国功臣,怎
么会鼓动荆州百姓造反?”
白宋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也不相信,侯君集将军乃是忠臣,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但口供已经有了,如果单凭一句不可能就洗脱罪名,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这张口供我自然会传到朝廷,也会明言候将军不会作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相信迟早是会有个公平的结果的。只是……”
白宋说着,笑盈盈地话音一转,“在此之前,侯君集将军始终是嫌疑人,不管荆州叛乱跟不跟他有关,你作为侯君集的长子,如果继续留在荆州城,会不会落人话柄?要是被皇上知道,会不会增添侯君集将军的嫌疑?”
听到这里,侯悦林才知道这是白宋的圈套。
这口供告侯君集是假,逼他离开荆州城才是真。
但即便知道是圈套,侯悦林也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大人……”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