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市还真是白宋的熟人聚集之地,随便一走,遇到了这么多的人。
白宋搞不清楚状况,无奈地看着诗诗一眼。
诗诗有些失望,但也听到白宋是有正事要做,也只好放开白宋让他离开。
“公子,诗诗在楼中等你。”
白宋点点头,带着小翠去了后面的陈氏书社。
同为书社却有本质不同,一处是看书了,一处是卖书的,而且是整个大唐最大的卖书的。
陈氏书社是一年好过一年,跟白宋经营的种种生意磕磕绊绊不同,陈氏书社从一开始就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丝毫波澜。
在这数年时间也积累不小的财富,俨然成为了大唐境内排得上号的大富豪。
白宋到了门口,墨竹已等了片刻,拉着白宋进去,绕过拥堵的大厅,绕到了后方院中。
陈惜荣等在院中,脸上已有几分愠怒。
“如今已是不及当年情分,本姑娘的面子已经请不动白公子了吗?”
白宋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你要说有正经事,我便来了。我来东市是有事情要办,原想着……”
“好了,莫要解释了。”陈惜荣打断,这些年的积累给这个陈家小姐养成了一些强势的性格,在白宋面前竟然毫不露
怯,说着朝着后方一喊,“五郎,有贵客,给客人看茶。”
白宋这才看到院子还有一个穿着干净的书生,这会儿正背对着白宋,弯着腰晾晒一些被打湿的书籍。
听到了陈惜荣的招呼,对方立即应了一声:“奥,知道了。”
然后又去后院的小灶台上提热水。
听称呼,估计就是陈惜荣的夫君,难道真如小翠所说是个赘婿?
白宋有些好奇,很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模样,可惜是怎么都看不到。
陈惜荣的目光在白宋身上转悠,看到白宋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从怀中取出一叠纸来。
然后一边走想院中石桌,一边说:“这是我们两家草拟的合约,开设钱庄,你家有经验,我也不占便宜,咱们各自出资,你家出四成,我家出六成,日后盈利照五五分账。有没有什么问题?”
“就已经决定了?为什么我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你不知道?”
陈惜荣有些意外,然后看向墨竹。
墨竹脸一红,走到白宋耳边,抗议:“你搞什么嘛?之前都是我在跟陈夫人说的,是王府传来消息说一定要把钱庄做起来。现在都已经确定了,听说陈夫人跟你有旧情,人家又不会占我们便宜
。”
“什么叫有旧情?”白宋等了墨竹一眼。
墨竹可不怕白宋:“反正我不管,这会儿你要是返回,就是打我的脸!你看着办。”
白宋一皱眉,稍微思量一下猜测可能是晴儿的要求,毕竟晴儿跟钱庄的感情最深,之前天天不开心,估计是想将钱庄重新开起来的。
想了想,白宋便走到了石桌前坐下。
陈惜荣送来了合约,白宋就在石桌上看着。
陈惜荣站在白宋身后,时不时半蹲着身子给白宋指一下方位,说明一下关键的信息。
白宋也在认真听,他也相信陈惜荣不会占自己便宜,当下也是走个流程。
一开始白宋并未注意,知道陈惜荣的夫君端着几杯热茶过来时,白宋才感觉后背怎么有一团柔软压着自己?
白宋眉头一皱,这陈惜荣居然乘机占自己便宜,更要命的是在他的夫君面前!
这女人要干什么?
报复?
自己也没得罪她吧?
不管白宋怎么想,现在可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一惊一乍反而更显得尴尬暧昧。
原本白宋还想看看这个赘婿长什么模样,可现在白宋心虚得要死,根本不敢与人对视,生怕被对方瞧出端倪来。
“老板,您的茶
。”
那书生谨小慎微,声音微弱,低着头把茶放在了桌上,又对陈惜荣是说:“夫人,您的茶。”
陈惜荣似乎又往前挪了一步,从身后伸手过来又给白宋指点合约内容,后背的紧贴感突然变得更加明显。
陈惜荣很定是有意的,不经意地挪动身子,搞得白宋后背都麻了,竟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刺激。
也不知那个赘婿有没有瞧见,反正他是一声都没吭。
反倒陈惜荣有些不客气地说:“这里都是客人,你这两杯茶也够?”
“夫人,对不起,我……我再去冲茶。”
陈惜荣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哎,我家夫君是个书呆子,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你可不要见怪呀。”
白宋往后一顶,压得陈惜荣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
“陈夫人,几年不见,变化挺大的呀。”
陈惜荣想说什么,小翠已经凑了过来,她已经瞧出了一点儿问题,赶紧站在白宋身后:“老爷,看得差不多,就赶紧把合约签了,咱们还有别的事情呢。”
白宋点点头,在合约上签了个字,起身道:“好了,我还有事,就由墨竹跟陈夫人谈谈细节吧。”
陈惜荣见白宋这么快就要走,上前一步问
:“这样便生我气了?”
“没有,我是真有事。”
“哼,胆小鬼!你走吧!有本事永远别见我。”
白宋回头拱手,终究还是走了。
白宋刚走,墨竹便凑上来说:“陈夫人,咱们来聊聊钱庄的事吧。”
陈惜荣不耐烦地摆手:“今天不用聊了,改天再聊。”
墨竹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这做生意比练武有意思,她已经喜欢上了干这个,也是耐着性子告辞离开,一身市井气息,全然没有武林人士的做派。
这时候,那位五郎冲茶回来,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嘀咕一声:“怎么都走了,茶刚冲好,不喝岂不浪费。”
说着就要去喝白宋没碰的茶水。
陈惜荣眉头一皱,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一把抓起茶杯猛地砸在地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