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甩手,一副嫌弃的表情盯着白柔:“你干什么?多大的人了干这些事情!”
白柔不以为意,盘膝坐在床上,干巴巴地跟哥哥眨眼睛,太子妃的宫装不知道被她丢在了哪儿,穿着一身白丝睡衣裹得严严实实,但看着有些透风,也不怕冷。
白宋有些无力,妹妹长大了,却也没以前听话了,这一梦半年,少了半年的管教是更加无法无天。
但这妮子从小到大跟着自己,就是自己的心头肉,打不得骂不得,捧着都怕用力,现在任性起来是真不好说。
想了半天,白宋一肚子要训斥的话都咽了回去,最后喊了一声:“赶紧把太子妃的衣裳找来!把人赶紧送回去!”
白柔一听,直接跳了起来:“哥,你还是要把我送回去!你就这么不心疼自己的妹妹?”
“你先老老实实回东宫待着,我跟皇上去说,让皇上把你的太子妃废掉,然后送回王府来。不管你心里咋想,但规矩不能乱,乱了规矩落人口实,烦人的事很多。”
白柔噘着嘴,这才放弃:“好吧,既然哥哥说了要把我接回来,那我就姑且信一次。那可说好,不能叫人久等了。”
白宋松
了一口气,可算是答应了,又喊了声:“喂!太子妃的衣裳呢?”
太子妃的宫装找了半天没找到,也不知丢在了哪儿?
大屋里面好几个丫鬟在找,可就是没有找到。
“你到底把衣裳丢到哪儿去了?”白宋问。
白柔左右看,皱眉:“我睡觉的时候就丢在地上呢,怎么不见呢?”
找了半天没找着,突然一个丫鬟喊着给二少爷换尿片。
把尿湿的尿片扯出来一瞧,这不就是太子妃的衣裳吗?
房中所有人相视无语,白宋看看妹妹,白柔倒头就睡:“去换一身干净的来,这一件给我小侄儿当尿片吧。”
……
太子妃有身份,这样赖在王府不成体统,折腾了半天总算是送走了。
白宋还在琢磨,准备明天就去皇宫跟皇帝商量一下,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太子妃的身份给去掉。
白宋醒来第二天,生活也要逐渐归于平静。
在花园中思量之时,黄昏悄然而至,落日残阳,一个倩丽的身影在余晖下染上了一层金沙。
影子落在白宋的侧脸,打断了白宋的思绪。
“郡主。”
明珠郡主带着一个酒壶,走到白宋面前,指了指前方小
亭:“夫君,莫不坐下喝两杯?”
白宋少有这种兴致的时候,回看郡主一身红衣在夕阳下尤为惹眼,便是挽住了她的细腰往小亭下去。
明珠郡主给白宋倒了一杯酒,就坐在白宋怀中,亲自喂给白宋吃。
“夫君,方才究竟在琢磨什么呢?”
白宋饮了酒,手便不太老实,但思绪还是很正经的。
“不过是在琢磨究竟怎样才能让皇上恢复白柔的自由身,她在东宫不伦不类,往后太子总要子嗣,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那夫君可曾想过,如果真的劝说皇上废掉太子妃,那太子以后会作何感想?夫君不是不知道,太子对白柔情根深种,要是他知道是夫君你从中作梗,岂非要嫉恨夫君?”
“他嫉恨便嫉恨,我已对李承乾失望透顶,若非顾及师生之情,今日我连救都不会救。”
“可是太子此人看似温和,实则是毒蝎之心,为了白柔他能放弃一切,他也可以为了白柔而不顾一切。夫君如此去说,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明珠郡主说着,又给白宋倒了一杯酒。
白宋停下看了对方一眼:“郡主,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我的想法,故意来
提醒我的?”
明珠郡主一笑:“就知道瞒不过夫君,既然夫君这么聪明,就应该知道太子的本心究竟是什么人。也该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会给家里带来什么潜在的威胁。妾身想说的是,希望夫君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一个人而拖累了一个家。”
“啪!”
一声脆响,白宋一巴掌抽在了明珠郡主的脸上,然后将她推了开去,起身把酒杯往地下一砸。
明珠郡主捂着脸,眼泪汪汪,吓得动都不敢动。
白宋指着明珠郡主沉声说道:“是我白家的人便要同心同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大局!没有谁比谁更重要!不要因为一个人拖累一个家?这样的话胆敢再说,便给我滚出去!白柔,必须回王府生活!”
说完,白宋甩手而去。
入夜,王府大屋中的大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了白柔,没人愿意睡这儿。
白宋心烦意乱,睡在大床上。
好像床上已经沾满了妹妹的味道,恍惚间总觉得妹妹就在身边,忍不住会做出一个搂的动作。
今晚上,大屋中的气氛有些古怪。
各位夫人都小心谨慎地不敢说话,外面夜风呼呼的吹,一个孤零零的人影
跪在院中,哭着不敢起身。
几个下人带着披风过来要给郡主夫人披上,结果被明珠郡主倔强地甩开,然后继续哭泣。
香儿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到了白宋枕边,趴在大床上说:“相公,郡主妹妹在外头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夜里这么大风,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两个时辰,一分都不能少。”白宋说了一句,翻身转头另一边。
香儿都吃瘪,其他夫人都更不用说了。
一家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男人这么生气,罚人跪在外面两个时辰,这还不跪死了过去?
白宋没有解释,但这处罚并非今日之事,而是明珠郡主一直以来背着自己擅作主张的各种事情。
白宋不是傻子,他看不出细节,但能猜到明珠郡主干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这妮子太聪明,胆子也大,要是不借机给她个下马威,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乘着她没闯出大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