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个月内成为高级炼器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仍令火灵子大喜过望。
他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肃然道:“师尊学究天人,弟子受您恩泽,无以为报。日后鞍前马后,弟子竭力为您效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萧玄天摆摆手,背起玄铁重剑,走出炼器房。
风竹叶二人仍等在静室之内。
这一个时辰对柳青城而言,简直比一年还要漫长。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令他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再见到萧玄天,他不仅没有了再出恶言的勇气,反而生出一股强烈的畏惧。
等火灵子走进来,柳青城立即迎上去,再次跪伏在地,恭声道:“弟子见过师尊。”
火灵子微微一滞,方才发生的种种浮现眼前,不安的看向萧玄天。
萧玄天瞧了瞧柳青城,幽幽的道:“这个人,我不喜欢。”
“弟子明白。”
火灵子目光一转,顿时脸黑如铁。
他在萧玄天跟前规规矩矩,却不代表没了暴脾气。
想到这混账差点害的自己和师尊翻脸,顿时怒从心头起,一把掐住柳青城的脖子,厉声道:“混账东西,你竟敢违反门规,冒犯师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老夫岂能容你?”
柳青城做梦都没有想到,噩梦竟会来的这么快。
不容他辨白一句,火灵子已掐住他的双颊,一道锋利如刀的真元,直接打入口中,森然道:“这乱嚼舌根的东西,留着何用?老夫替你毁掉,叫你一辈子再不能胡言乱语。”
柳青城嘶声惨叫,却只有哀嚎,没了真切的声音。
从他口中,吐出一坨坨夹着碎肉的血块,竟是那条舌头,已被碎成肉渣。
火灵子将他重重丢在地上,又一脚踢出门外,冷喝道:“柳青城,你已被本大师逐出师门,滚吧,再出现在老夫面前,我杀了你!”
柳青城捂着血嘴,跌跌撞撞的逃出去。
拜师短短一个时辰,一招半式都没来得及学,一句教诲都没得及听,就被逐出门墙。
从平地升入天堂,马上跌回地狱。
风竹叶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身影,回过头来,凝视萧玄天,目光幽怨。
火灵子倒是机灵,立即走了出去。
风竹叶好一阵犹豫,终于咬了咬牙,低低的道:“这些年我虽和表哥……但我还是处子之身。”
“嗯?”
萧玄天微微一诧,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脸色,似笑非笑道:“你如何向我证明?”
“我……”
风竹叶顿时霞飞双颊,玉指紧紧捏着衣角,再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用向我解释。”
萧玄天已然走出门去,神情冷漠,且行且言:“从你在地牢里对我说那些话的那一刻起,我心目中的柳青眉,就已死去。至于你风竹叶,乃是我必杀血仇之女,我劝你,好自为之,休要步了柳青城的后尘……”
风竹叶紧紧咬着红唇,突然肝肠寸断,秀眸中珠泪莹然。
她恨了风寒十五年,地牢中发泄过后,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时至今日,那困兽般的嘶吼,那悲怆的眼神,尤其他流出的两行血泪,都令风竹叶迷茫怅惘,心绪难宁。
时间一天天过去,十五年来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幕,反而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再也挥之不去。
“你知道寒衣卫吧?”
眼见萧玄天已然迈出房门,风竹叶急切的道:“小心一些。”
萧玄天身形微顿,却不停留,径自走下楼去。
他的眸中,有寒芒一闪即逝。
他在城主府呆了十几年,又怎会不知道寒衣卫?
风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又要动手了么?
离开神兵阁,萧玄天直接向城外行去。
……
郡守府外,是城卫军所驻扎的三大营地之一。
一名黑衣人快速走进帐内,压低声音道:“队长,发现风寒行踪!”
寒铁衣死板阴沉的面容,微微一动,冷冷道:“在什么地方?”
“在神兵阁逗留了一个半时辰,如今已经出城!”
“谁与他同行?”
“只他一人,无人同行!”
寒铁衣目光一闪,冷然下令道:“寒衣卫听令,立即随我出城,斩杀风寒!”
“是!”
十三道低沉的声音,同时从帐内外响起。
……
离开神兵阁后,副会长方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通商会。
雷鸣会长手持朱笔,正对着账簿作批,闻言手腕一抖,划出一道长长的红痕,惊声道:“竟有此事?无名公子究竟是谁?他在哪里?你如何得知?”
素来沉稳如山的会长如此急迫,令方猎愈发感受到,萧玄天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之重。
他忙道:“无名公子手持天行金卡,在神兵阁购入镇阁之宝玄铁剑胚。他,竟是郡守府少公子风寒。不过,他如今已是改名换姓,叫做萧玄天!”
“萧玄天?”
雷鸣会长略略沉吟,半响才道:“你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与我细细讲来。”
方猎咬咬牙,也不敢隐瞒,讲清楚原委,便发现雷鸣会长目光深沉,唇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登时心中一颤。
他对雷鸣何其了解!
那是会长雷霆大怒,动了杀心才有的神情。
方猎硬着头皮道:“会长放心,此事我已妥善处置,萧公子应当不会怪罪。”
“你最好祈祷萧公子能够原谅你。”
雷鸣冷冷一笑,轻描淡写道:“否则,你方家的日子,恐怕要到头了。”
方猎慌忙道:“属下明白。我会竭尽所能,与萧公子修复关系,绝不会让第一贵宾,迁怒到我大通商会。”
他暗自庆幸,幸亏当时自己及时补救,否则此刻已是殒命之时。
雷鸣神色稍缓,微微颌首,又沉吟了好半响,才道:“萧公子的身份,对我大通商会而言,干系极大,绝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