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其他将领,也个个怒形于色。
百万朝军之中,其中有一部分,收编的正是老帅燕洵溃败后的兵士。
燕洵身为大乾兵马大元帅多年,在军中威望极高,以铁烈为代表的将领,正是他的忠实拥簇。
晁洲拍案而起,眸中怒意汹涌,厉斥道:“铁烈,你在战场之上,擅自行动,抗命不遵,本将看在燕帅恩义上,不愿为难于你。但你若再敢对萧公子不敬,休怪本将对你不客气!”
朝军连连受挫,的确是吃了顺天城坚固大阵的亏。
但以铁烈为首的二十万大军,不听指挥,抗命不遵,朝军的力气始终没能拧成一股绳,也有不小影响。
只是敌军势盛,此时实在不宜再起内讧,吕放和晁洲只得隐忍。
铁烈针锋相对,冷声道:“大军之中,从来只看实力,不言身份地位。且不说萧默只是区区大乾学宫新生,纵然他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这般大放厥词,扰乱军心,本将便容他不得。”
萧玄天淡然道:“你待如何?”
铁烈看着萧玄天,眼里露出深深的恨意,寒声道:“杀你。”
言未落,骤然欺身上前,一掌拍向萧玄天当头。
“找死!”
公孙晴雨娇躯一拧,纤纤玉指连弹,滚滚真元,如刀似剑,连连斩出。
主人被这般冒犯,她岂能容得?
铁烈区区灵台境初期修为,如何能和公孙晴雨这样的疆域顶级天才抗衡。
呲啦!
连续七道真元,如风狂舞。
至第八道,肆掠过完全无力躲避的铁烈。
嘭!
断头声起,铁烈的头颅,飞掠而出,鲜血喷了一地。
帐内众人,先是一惊。
另外五名将领,齐齐大怒。
他们也知道单论修为,不能与萧玄天抗衡,齐齐跪倒在地,向吕放大呼道:“太子殿下,逆贼无状,大战当前,屠杀军中大将,与叛变谋反何异?末将恳请太子,立即诛杀此贼!”
“太子,杀了他!”
“太子若是不杀,末将绝不独活!”
“太子,不杀此人,不足以服众,末将麾下三万大军,必生异心……”
吕放气的浑身颤抖,怒斥道:“尔等竟敢威胁本太子,好大的胆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少年冷冷的声音徐徐响起:“既然求死,全部杀了。”
公孙晴雨出手如电,一剑斩下一人头颅。
四名将领大惊,仓惶退避。
手起刀落,又一人毙命。
“太子,饶命……”
“太子殿下,大战当前,您怎可纵容他人杀我!”
吕放也大为犹豫,支吾道:“萧公子……”
萧玄天神情冷寂,一言不发。
大战之中,国难当前,这几人竟因私怨抗命不遵,分裂军力,不杀他们,如何对得住攻城之中牺牲的数十万计的将士!
公孙晴雨只听萧玄天一人之命,主人不发话,那就杀!
她连续出手,余下之人,齐齐身首异处。
军帐之内,血流了一地。
看着六具无头尸身,吕放面色大变,讷讷说不出话来。
连晁洲都头皮发麻,暗道不妙。
玄天伯行事果决,杀伐果断,固然没有错,但这六人身后,还有足足二十万军士,他们若在此时暴动,将对朝军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晁洲大喝道:“来人,速速收了尸身,千万莫让消息传出……”
他话音未落,帐外已然有人大吼:“铁将军被害,铁将军被害……”
“太子公报私仇,害死了六位将军……”
帐外很快乱作一团。
又有军队集结之声,处处响起。
连日来的恶战,朝军死伤无数,本就士气低落,正是最易生出祸乱之时。
铁烈等人之死,如干柴被烈火点燃。
听着帐外喊杀声,吕放瘫在座椅上,神情惶恐,连呼道:“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他虽然颇为贤明,但指挥大军,本就是平生首次,无论经验能力,都尚欠火候,再加上连日来的挫败,打击极大,此时已是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晁洲毕竟经验老道,飞身出帐,大喝道:“任何人,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萧玄天走出帐外,便见如蚂蟥般的军士,正从十里军帐处处涌出,一支又一支的小队飞快集结,纵然晁洲怒声喝斥,连杀十几人,也毫无用处。
不多时,铁烈系二十万大军,在另外三名将领的率领下,已与晁洲呈对峙之势。
萧玄天神情平静,带着众人,径自来到晁洲率领的大军之前。
不容他说话,愤怒的大军已然发出震天咆哮。
“杀了他!杀了他……”
“此人害死铁将军,将他碎尸万段……”
晁洲须发皆张,怒吼道:“大敌当前,尔等不拼死抗敌,报效大乾,率部谋反,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此战若是打响,你们所有人,都是大乾的罪人,永远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既知如此,为何要在阵中,杀害铁将军?”
“交出此人,此战可免!”
“反正顺天城久攻不破,早晚死在攻城战中,倒不如轰轰烈烈,为铁将军报仇,为燕帅报仇……”
三位将领冷然发声。
他们的话,更给大军火上浇油,人人情绪躁动。
“那小子算什么东西,竟敢扬言让人家开城投降!异想天开,丢人!”
“百万大军恶战七日,死伤数十万,未曾建功,他一句话就能让乱军屈从?几十万人,不是白死了?”
“什么狗屁天才,明显就是个纨绔。战场之上,身边居然带这么多美女,这是在消遣我们。”
“他不是来帮忙,他是来大乾英豪的埋骨之地,游山玩水来了。”
大军之中,非议四起。
一双双直欲喷火的目光,死死盯着萧玄天,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般。
“交出萧默!交出萧默……”
二十万大军齐声怒吼,吼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