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众人听到此言,齐齐色变。
刘老大说的可不是空话。
就在一年多以前,江北行省二流世家朱氏嫡长子,就因为言语间稍稍冒犯了些许,被七凶之首刘老大,生生剥下整张人皮,竟然不死,活活哀嚎了整整三日,朱门缴纳了两千万道晶,才将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朱家少主赎了回去。
朱门大怒,乃集结强者报复,刘老大携巨额道晶逃离,不知所踪。
半个月后,朱门十三名妇孺,皆被玷污至死。
紧接着,朱门麾下最大的产业,一片方圆一万八千亩的中等灵田,大火处处燃起。火势虽然只一个时辰便被扑灭,灵田却已烧毁大半,多年培植的灵宝多数烧焦,损失惨重。
朱门痛定思痛,由家主亲自发布一份谅解书,愿与刘老大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至于暗地里是否另有动作,外人不得而知。
数日之后,刘老大大摇大摆的回到天翼城,威望更盛。
刘老大撂下这样的话,令所有人立即回想到不久前的旧事。
刘老大显然对这番话带来的效果十分满意,他满脸得色的看着萧玄天,狞声道:“老子的剥皮手法,师从千手人屠,保证给你完完整整的剥下来,一寸都不会破。”
“我可以作证,这老狗说的不是假话。”
春夫人鲜艳的唇角露出妖媚的笑容,娇滴滴的道:“小兄弟,你现在要是从了我,我就保下你,保证姓刘的屁都不敢放。”
说着,笃定的看着萧玄天。
在她看来,这小帅哥已经别无选择。
刘老大为首的六凶,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且不谈春夫人身后的暗香会,但是她次大士的修为,若要插手此事,他们都得靠边站。
观者更是惊奇。
这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得到春夫人这般相待。
而蛇蝎美人春夫人,被冷言冷眼后,还这般出面维护,实在大违平日作风。
一直稳若泰山的白衣少年,终于徐徐起身。
紫铜面具后的目光,泛着淡漠与冷睨,如银月映照在寒冷的霜雪。
简陋的木桌宽不过五尺。
对面的春夫人,红润的嘴唇露出弯弯的媚笑,火辣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萧玄天,神情正变得放荡和轻佻,又故意微吐香舌,无比风骚和撩人,仿佛在暗示着:只要你从了我,什么都会有。
但下一瞬。
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一幕,突然发生。
萧玄天忽然抡起手掌,结结实实的一耳光,抽在春风人雪白的俏脸上。
“啪!”
声音十分清脆,清脆到让所有人的面部表情,一下子都变得僵硬。
春夫人半边脸飞快肿起,几根清晰的指印,像烙在了她的脸上。
“你……”
春夫人下意识的捂着脸,登时双目喷火,恨不得将萧玄天撕成碎片的母夜叉模样。
“你再说一句冒犯我的话,我便杀你。”
白袍少年的声音泛着彻骨的寒意,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居高临下的看着愚昧的凡俗。淡漠的眸中,有隐约的杀机如星子若隐若现,仿佛被激怒的天神。
饶是春夫人心如蛇蝎,素来凶戾狠毒,此刻也觉得遍体生寒,全身的毛孔一下子全部张开,一股无边无际的恐惧,前所未有的涌上心头。
便是她面对会中高高在上的上峰,也从未有过如此可怕的感觉。
这令她没来由的想起寺庙中受香火供奉的神灵,漠然审视着众生,视生命如草芥,审判世间的一切。
春夫人深深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若再纠缠分毫,只有一个下场。
死!
“此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可怕?”
春夫人内心飞快的思忖着,“这就是小圣女亲自传讯,要我前来拉他入会的缘由?”
萧玄天冷然一笑,目光转向同样惊疑不定的六凶,漠然发声:“跪地掌嘴,我就放过你们。”
刘老大等人一时六神无主。
且不说萧玄天这一刻所展露出的气势,委实太过可怕。强横如春夫人,也在他面前俯首,同样在说明着什么。
但,天翼城七凶素来横行霸道惯了,若只被一句话就吓住,传出去还怎么混?
“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兄弟……”
七凶之中,行事最为莽撞的韩老七,短暂惧怕后,恶向胆边生,大声叫嚷。
“嗯?”
白衣少年眸中骤然杀机一闪,忽然弹指一点。
一团汹涌的火焰,如盛开的莲花,即便只穿越短短数尺距离,仍发生短暂而尖锐的破空声。
嘭!
火焰结结实实的击中韩老七。
韩老七瞬间变成一个火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慌忙运转法力,试图灭了火焰。不料法力过处,更如烈火烹油,燃烧的更加猛烈。
“啊……”
韩老七嘶声尖叫,如懒驴般在地上乱滚,痛苦哀嚎。
人群只见他周身的皮肉,被不断烧成灰烬,短短数十息,便只剩下白骨。
却仍不死,像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骷髅般,骨骼撞地,咣咣作响。
半盏茶后,韩老七的骨头都烧的一干二净,原地只剩下一堆白色的灰烬,兀自冒着淡淡的青烟,似在无声的诉说着,方才的骇人一幕。
多少人看的心胆俱裂,全身战栗。
都以为这少年一个照面击杀马老五,已然足够强横。
怎料那只是冰山一角。
他此刻展现的实力,比先前又可怕了不知道多少。
“公子,饶命啊……”
刘老大噗通跪地,磕头如捣碎,又慌忙抬起头,双手连扇,力道极大,一点都不敢偷工减料。
“饶命啊……”
其余四人,也齐齐掌嘴求饶,人人神情凄惶,三五个嘴巴子过后,就打的满脸红肿,嘴角流血,哪里还有方才的丝毫凶相?
天翼城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