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慌忙避让。
圣朝军士雄踞天下的威严,总叫人崇拜又惧怕。
亦不知有多少人,对萧玄天生出强烈的同情和怜悯。
实力的确是有一些,路见不平的义举,也很不错,就是用错了地方。
巡防营负责镇守离火天都九门和城内的巡视、拱卫,换言之,他们执掌着生杀大权,随便一顶帽子扣下来,就能叫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者死无葬身之地。
萧玄天静静的坐在大堂中,菊红妃和燕紫光站在他的身后,面对林西海的厉声斥问,以及气势汹汹的巡防营军士,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置若罔闻。
林西海念力一扫,大堂中的情形已是了如指掌,看着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司马霸,以及似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萧玄天,心头的怒意与杀机更盛。
他飞身下马,和定西驿长葛山一前一后,大步走进悦来楼,冷冷的看着萧玄天,双目锐利如刀,喝道:“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在定西驿公然杀人,重伤圣朝命官?”
司马霸这个坊主,也食俸禄,有品衔,是圣朝八品下的司务,倒也算得上朝廷命官。
萧玄天头也不抬,只漠然反问道:“你怎么不问,他和他的儿子犯了什么事,我为何要这么做?”
“本督行事,你不配问。”
林西海厉声道:“杀人偿命,证据确凿,来人,把凶徒给我拿下!”
身后的数十名军士立即上前。
不过,不等他们走进悦来楼,紫光上士向前一步,咆哮一声:“近我主人七尺内者,死!”
巅峰无上士的可怕神威,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单是蕴含法力的滚滚声浪,就震的众军士全身剧颤,有的人当场栽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如此凶威,顿时震住了所有人。
连林西海都愣了愣,心头生出一丝惧意。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个黑面老者有着何等可怕的实力。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外乡人!”
定西驿长葛山满脸阴沉,寒声道:“在本驿长治下的定西驿,还从未有过像你们这等胆大包天之人。公然杀人,重创圣朝命官,如今又丧心病狂,袭击巡防营军士。这任何一条,都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紫光上士怎么会将一个小小驿长放在眼里,冷笑道:“你这个驿长脑子是不是有病?明明是司马霸等人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你也不查证清楚,就向我们泼脏水?”
葛山厉声道:“你们若是识相,立时束手就擒,等归案之后,是非曲直,本驿长自会查个清清楚楚。”
紫光上士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便可以查。”
葛山寒声道:“等到了巡防营大牢,再查不迟。”
紫光上士道:“恐怕到了大牢中,你便可以随意捏造事实,颠倒黑白,诬陷我们了吧?”
“混账!”葛山勃然大怒,厉斥道:“你们若拒不归案,视同挑战朝廷天威,格杀勿论!”
“就凭你们这群小喽罗?”紫光上士满脸不屑。
“好大的狗胆!”
林西海大袖一挥,喝道:“巡防营听令,将这三人给我拿下,若敢抵抗,当场格杀!”
短暂的惧畏之后,他早就镇定下来。
在他们的地头,还怕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
顿时,巡防营军士如潮水般涌进悦来楼。
燕紫光询问的目光看向萧玄天。
少年眉头微皱,似是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不快和厌恶,他也不说话,只随意的摆了摆手。
紫光上士已知其意,他咆哮一声:“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下一瞬,他身如闪电,周身法力流转如大浪,当空出现无数道巨大的掌影,首当其冲的两道,分别抓向林西海和葛山,剩下的则如狂风卷着暴雨,向大门外狂涌而去,如雨点般砸落在巡防营军士身上。
惨呼声四处响起,前前后后还不过十息光景,巡防营大半军士已失战力。
而林西海和葛山二人,一个仙台无上士,一个半步仙台,都已被封锁周身经络,根本无法动弹。
“谁再敢不识相,杀无赦!”
紫光上士的黑脸上满是煞气,铜铃似的锐目扫向外面惊慌失措的军士,凶威凛然。
哪怕巡防营军士再怎么凶悍,遇到这种顶级强者,也被震慑当地,不敢擅动。
葛山的脸上,也终于露出惧色,看着紫光上士满脸的杀机,他颤声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紫光上士狞笑不已,猛的一耳刮子抽在葛山的脸上,直接将定西驿长抽的凌空十几个翻滚才栽倒在地,半张脸已经塌陷下去,脸颊骨都被打的粉碎,登时惨叫起来。
林西海面色大变,这种胆大包天的人,他似乎也是头一次遇见,惊慌失措道:“你、你不要乱来,本督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
紫光上士狞笑再起,同样势大力沉的耳刮子,凶狠的抽在林西海的脸上。
林西海碎了左半边脸,他强忍着疼痛,暗地里慌忙向人传讯叫人,唯恐这老变态下一瞬就下杀手。
紫光上士双手各提起二人的衣领,将他们重重按着跪在萧玄天的跟前,寒声道:“狗仗人势的东西,知不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你们也敢如此冒犯!看来你们是蛮横惯了,才这般目中无人,落在老子手里,算你们倒霉。”
二人全身颤抖,吓的心胆俱裂。
“扔到旁边。”萧玄天皱了皱眉。
“是。”
燕紫光立即动手,扔沙包似的将二人扔向墙角。
但闻“嘭”的两道巨响,悦来楼的墙面差点都被砸塌。
二人被摔的七荤八素,全身剧痛难当,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萧玄天漠然道:“继续叫人去吧,最好来一个有点牌面的,像你们这些歪瓜裂枣,还不够看。”
“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