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尊大圆满神,一死一逃。
惊呆的浪剑侠二人,终于如梦初醒。
再看向萧玄天时,当真吓的魂飞魄散,全身瘫软。
做梦都没有想到,三番五次冒犯的,竟然是这样的存在!
“萧、萧上神,饶命……”
浪剑侠的双膝像烂泥般软软跪倒,磕头如捣蒜,口中呼天抢地的哀嚎求饶,“先前都是我有眼无珠,冒犯到您的跟前,我该死,是我该死,求求您大人大量,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在萧玄天跟前,别说反抗,他连逃命的想法都不敢有。
另一人也是连连磕头,不停的告罪求饶。
“既然觉得自己该死,那你为何不去死,还求饶做什么?”萧玄天漫不经心的回答。
浪剑侠听的如遭雷击,慌忙磕头还不算,又狠狠的扇起了自己的脸,惊恐的叫道:“不,不,上神,求求您饶我狗命,我不想死,您就当我是个畜生,饶过我这条贱命,我真的不敢了……”
他手底下丝毫不敢偷工减料,也可能是的确有着万分诚意,转眼间就扇的整张脸血肉模糊。
另一人依样画葫芦,俨然不害怕扇死自己的架势。
“滚吧。”
萧玄天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再敢犯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如浪剑侠这样的人,在他心目中和蝼蚁没有什么分别。
杀便杀了,放也就放了。
全凭一念之间。
“是是是,多谢上神不杀之恩……”
浪剑侠二人又是一番磕头告谢,仓惶起身,唯恐萧玄天反悔一样,只恨少长了几条腿,没命似的逃窜,如同丧家之犬。
萧玄天看也不看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周围又沉寂下来。
看着不远处,孙月如残留的那具白骨,和方才交手留下的痕迹,孙月白幽幽一叹,轻声道:“萧公子,我做错了吗?”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对对错错?”
萧玄天知她意有所指,淡然道:“因缘既有天定,但行好事,无愧于心便好。”
“嗯。”
孙月白轻轻点了点头。
萧玄天道:“英仙地宫凶险处处,以你的修为,本不该来。我替你炼制一道符箓,能保你安全离开地宫,这便回去吧。”
“这……”
孙月白只觉胸口一堵,刹那间生出千万种念头,却终是轻轻点了点头,咬牙道:“好。”
萧玄天当即替她炼制了一道“护身金符”,道:“若遇凶险,你可以捏碎此符,我自会赶到救你。”
“多谢萧公子,今次若不是你相助,我还不知会遭遇什么,更不知能不能活……”
孙月白接过符箓,说着说着,珠泪从面颊上滚落。
她明白,二人的怨分,也就在这短暂时光。
此去一别,余生恐再无相见的机会。
想到这,她就感到万分的痛苦。
奈何自己只是地上的尘埃,而他,却是天上的神龙。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天上地下。
能有这番机遇,又得神丹,已是天大的幸运与机缘,焉能奢求其它?
虽然理智在这么告诉自己,但她的心却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回去吧。”
萧玄天淡淡道:“以后好生修炼,你自能出人头地。”
孙月白还要说话,却见白衣少年已经转过身去,一时悲从中来,泣道:“萧公子待我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祝福您,未来事事顺心,得偿所愿,喜乐安宁。”
言罢,咬了咬牙,快步离去。
一口气行出数里,她忍不住转身回顾,便见白衣少年盘膝静坐,微微垂首,黑发垂肩,俊美的面容上点波不生。
“再见了,我的公子,我永远不会忘了你……”
孙月白心头一揪,暗暗咬牙,再不敢留恋,飞身快速离去。
而对萧玄天而言,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他静静的守护着龙须草,看着它在龙脉法阵的持续滋养和洗练中,变得更加光华粲然。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远处的天空中,忽然发生震天巨响。
萧玄天循声望去,便见道道血气冲天,继而化作七彩霞光,映照在整个地宫世界,经久不散。
“这是地宫源殿!”
萧玄天眉头微动,脸上也露出一抹诧异之色,自言自语道:“地宫源殿被人找到了!”
地宫,是星辰创造者的洞天所化。
地宫之内,河流和岩浆,是创造者的血液。
大地是他的皮肤,草木是他的毛发,山峦是他的骨骼……
而地宫源殿,是星辰创造者的神格所化。
换言之,地宫之中,最珍贵的宝贝,一定藏匿在神格所衍化出的地宫源殿之中。
倘若源殿之内,尚存有创造者之魂,甚至有可能继承他的道统!
这对修士而言,是无法想象的巨大机缘!
但地宫源殿往往十分隐秘,或者藏匿在重重法阵之内,或者隐藏在另一重空间,要找到并不容易。
当然,对萧玄天而言,地宫源殿的出现与否,并不重要。
他最看重的宝物龙须草,已然拿到,此次英仙地宫之行,已算功德圆满。
地宫源殿一旦出现,整座地宫都清晰可见。
虽然龙须草汲取龙脉之气,会有异芒外放,但接下来的两日半间,再也没有任何人到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显然都已被地宫源殿所吸引。
萧玄天自然乐得清闲。
等到三日之后,龙须草彻底成熟。
它三指来宽的叶片,在这短短光景,居然长大到超过四寸。
本来通体赤红如血,此刻却隐现金光。
龙须草已通灵性,它舒舒服服的伸展叶片,像在伸懒腰,等到要飞离之时,龙脉法阵骤然化作一只金色的小网,将它牢牢的包裹起来,无论它怎么挣扎,都已无济于事。
萧玄天摊开手掌,龙须草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你、你、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