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的事情很多,首先就是带着所有陈姓之人拜祠堂,其次,按照规矩,凡是这段时间去世的人,都需要经过陈广生的主持仪式后才能入祠堂。
并且谁家生了孩子,结婚什么的,有些事情都要陈广生来做。
所以他从下午三点多钟,一直到晚上八点才做完所有事。
陈广生回来了,家家户户都搬出了自家的桌椅板凳,所有好吃的也都拿了出来,全村人都忙的热火朝天。
孩子们在放着鞭炮,追逐打闹,整个陈家庄也张灯结彩,挂了很多“福”字和大红灯笼,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
如果不是陈广生在板门乡投资了两个厂子,让陈家庄的人都有了好工作,家里日子都好过起来,大家是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幸福的。
所以对于陈广生,所有人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广生,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爸,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行,和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自从这两个厂子建成以后,陈长强基本就住在这了,两个厂子也都是他在管着。
陈广生又忙的很,和他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可陈广生说完后,却发现陈长强的表情,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陈广生稍微愣了下后,立刻明白了过来。
“我,我……”
陈长强几次想张口,但就是说不出来,一旁的陈长平急了,他也是陈家庄的人,现如今是七厂里的车间主任。
他和陈长强,是共一个太爷爷,陈广生还要喊他一声五叔。
见陈长强这么扭扭捏捏的,他实在忍不住了。
“广生,你爸就是想说,他认识了个女的,问问你的意思。”
“长平你嘴怎么这么快?”
“怕什么,广生又不是小孩子了。”
面对陈长强的“怪罪”,陈长平却是一脸笑嘻嘻的。
其实陈广生刚才就已经猜到了。
自打陈长强和张玉梅离婚后,陈长强就一直独自带着他们兄妹两人生活,是又当爹又当妈的。
可以说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时光,都给了他们兄妹。
陈长强今年刚刚五十,人生还有好几十年要走,他如果想找个伴,陈广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而且从内心上来说,他也不想自己的老爸,就这么一直孤独下去,只不过这种事他作为儿子的不好张口而已。
见陈广生不说话,陈长强显的非常紧张和忐忑,瞧见他这样子,陈广生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
小时候自己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他的同意,可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反过来了。
“爸,只要是您想做的事,我都不会拦着,而且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照顾您,儿子我也放心。”
听到这话,陈长强还没反应,陈长平却兴奋的一拍手掌。
“你看,我就知道广生这孩子深明大义,你爸也够苦的,都憋了十多年了,哈哈。”
这个荤话一出,满桌人都哈哈大笑,他们都是陈广生的长辈,专门在这陪陈广生聊天解闷。
至于钟灵,自然也有村子里的女人们陪着。
“爸,虽然我不反对您给我找个后妈,不过对方是什么情况,你和我说一说。”
这年头的女人已经很现实了,要是真心对自己父亲,陈广生自然不会有意见。
可要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他决不允许,毕竟陈广生得罪的人不少,保不准这些人对自己没办法,拿自己父亲报仇。
于是陈长强,就将情况和陈广生说了一下。
对方叫王传梅,今年46岁,也是板门乡人。
结过婚,她男人之前是矿工,四年前出了意外死了,留下了她和一个刚上大学的儿子洪涛。
王传梅会一些缝补的手艺,所以就在乡里支了个裁缝摊子,供洪涛读书。
正好就在厂子外面,今年洪涛从大学毕业,分配到了隔壁龙德县一个派出所当片警,
年初的时候,陈长强衣服破了去她那补,恰好遇到有人在找麻烦,陈长强看不过就将那些人给赶走了。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渐渐熟悉了,再之后就有了感情。
听了他的话后,陈广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爸,正好明天初一,我和你她家拜访一下怎么样?”
陈广生还是决定,自己亲眼去看看,只有这样才能放心。
“好。”
陈长强点头答应下来,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