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栋说着,还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口,胸中的烦恼才消退些。
他们此时,就好比是钻进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
“领导,你们得赶紧拿出个指示来啊,刚才区委的陈书记也打电话来了,询问此事的情况,得知我还没有让人,对陈广生展开审问,当场就把我狠批了一顿。
并告诉我,要赶紧拿出一份审问结果,交到区里。”
见刘家栋开始诉苦,他也立马有样学样,而且那神态语气,比刘家栋还要凄惨很多。
其实说穿了,二人的心思都差不多。
刘家栋和高如松说这么多,就是在告诉他,现在市局还没商量出结果,人先放在这。
高如松当然不同意,你人放我这没事,可你要告诉我怎么做才行,别回头出了什么事,让西城分局扛着,那他高如松可不干。
所以绕来绕去的关键点,还是在于陈广生,到底该怎么处理,是继续这么晾着,还是直接展开审问。
万一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到时又怎么和上面的人交待?
偏偏陈广生也非一般人物,他们想要上手段也不可能,这样一来就成了屈打成招。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晾着不合适,审问没结果,逼问不敢,放人不可能。
“老高,既然区里从你们要结果,你就给他一个就是了,但要注意实事求是,你明白我意思吧。”
刘家栋知道高如松的意思,想了下后道。
“我明白,但这事,还请市局赶紧给个明示,我们也好办事啊。”
高如松叹了口气,苦笑着应下。
他又不傻,刘家栋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实事求是,也就是说,哪怕他们展开审问,最后的结果,也是陈广生正当防卫,存在防卫过当的可能性。
这个结果,区里肯定不满意,可也没办法,这事他们分局只能这么拖。
尽管高如松清楚,自己这一去,必然会挨批评,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受着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陈广生一夜没睡,自从昨晚刘家栋了开后,陈广生就一直在想他的那番话。
现在陈广生已经想通了,刘家栋告诉陈广生那些。
就等于在变相的警告陈广生,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最后肯定是坐牢的结果,想要改变,只有他自己想办法。
突然,他将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那个电话。
昨晚他被抓进来后,电话就被收走了,桌子上的这个也打不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陈广生和外界联系。
想了想,陈广生再次走到了电话旁,拿起来拨通了一个号码,竟然又通了。
这个结果,证明陈广生并没猜错,这电话肯定是刘家栋让人接通的,为的,就是让陈广生也发挥神通。
正所谓一通百通,所以陈广生立刻判断,在自己这次的事情中,公安局这边,是持一个中立态度的。
也就是说,最终的结果如何,还得看陈广生自己的能力。
第一个电话,陈广生正是打给的卢振山。
“广生,你在西城分局那边没事吧。”
接到陈广生的电话,卢振山有些意外,立刻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很好,干爸,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听到卢振山关切的声音,陈广生越发惭愧,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但这次,自己的确给卢振山招来了大麻烦。
“孩子,不说这些,这次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卢振山已经准备好,去拜访钱家的老爷子了,但这个事,他没有告诉陈广生。
“干爸,那个钱少军,以前身体是不是就有毛病?怎么我随便一脚,就把他踢成那样子了?”
陈广生甚至怀疑,这这不是有人故意想针对自己,而这么说的。
“你说的没错,那个钱少军的确从小身体就很差,你那一脚踢在普通人身上没事,可在他身上就不同了。”
卢振山这话,回答了陈广生心中的疑问。
“那医院那边,现在具体是怎么说的?”
“医生说,钱少军的肝脾虽然破裂,但好在情况不严重,还是可以治疗的,但会元气大伤,以后身体会更加糟糕。”
听到这些,陈广生心情很沉重,就单凭这些,已经足以定自己个重伤害了。
钱铁岭本身就是公安部的部长,再加上他们家老爷子的能量,就算是卢振山,在铁证面前,想要帮他,只怕也力不从心。
至于狡辩,说那是他身体本来有病,不关我的事,这种话就更加扯淡了。
说了会儿话,二人就挂了电话,陈广生有些绝望的坐在椅子上。
陈广生想了很多,不论是哪条路,但都行不通,这里是京城,不比浙省。
他最大的希望是卢振山,如果连他也无能为力之时,也就说明,自己这个牢是坐定了。
这件事还在持续发酵,钱家的宅子中,此时也有不少人。
“爸,铁岭,你们一定要为少军讨回公道啊,他这次被打的这么重,就算治好了,人也废了,我的儿啊……”
王雪坐在沙发上,看着脸沉如水的丈夫和公公,不停的哭诉。
钱铁岭的拳头攥的很紧,但是始终没张口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父亲。
身为公安部长,儿子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打的这么惨,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可钱家真正做主的,还是老爷子,也只有他点头了,自己才能放手去干,不用担心卢振山他们的阻挠。
“就在昨晚,老李和老任他们几个,都打电话给我了。”
老爷子叫钱东北,今年已快八十高龄,不过看上去精神矍铄,哪怕就坐在那,也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爸,李老他们怎么说的?”
钱铁岭立刻追问道。
“陈广生的那个药液,让他们都欠了这孩子人情,包括我,近段时间也准备服用,他们说这孩子心地善良淳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