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转身向厨房走去,直至走到门口,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卸去了千斤重的担子。“哐当”一声,手上的尖刀径自滑落。赵溪只手扶着门框,似乎刚刚的对峙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阿姊的手受伤了!爹爹你快去找药膏。”赵溪感觉到自己垂落的另一只手被一双小手轻轻捧起。
本来由于过度紧张,她只感觉到虎口处微微发麻,可是贴上来的小手温暖而干燥,凝固的血液似乎又开始流动,伴随着丝丝的痛意,传遍了赵溪的五脏六骸。
“阿姐今天真勇敢,挡在了我和爹爹面前,保护住了我们整个家!”小家伙开心的笑着,眼里的崇拜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勇敢....吗?’记忆又被拉回前世的某一天,同样是举着小刀,面前是咄咄逼人的恶霸。可是当时她身后并没有可以保护的人,她是在为自己拼命。就那么辛苦的,一步一步,才走到了二十五岁。
闭了闭眼,赵溪又将意识拉回现实,新一次的人生来之不易,她没有这么容易被打倒。
包扎完伤口以后,赵溪用家中仅剩的大米,一小块猪肉和猪油做了一份简易的猪油拌饭。原本掌家的女主人已经去世半年了,而自己的便宜爹爹在厨艺上又是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
厨房里的陈设自然十分简陋,不过赵溪平时就喜欢钻研美食。所以即使再简陋的器材,她也能抱着极大的热情去学习与钻研。
拌饭的酱汁就只有酱油,那赵溪就往里面融进一小块白糖增味。
酱汁装碗后放在旁边备用,将猪肉切片后下入油锅,很快一股独属于动物油脂的焦香就散开来。
猪肉肥瘦适中,由于高温热油的煎烤而卷出诱人的弧度。趁着这个空档,赵溪从罐子里舀出一大勺猪油放在米饭里开始搅拌,直到米饭变得粒粒分明。
这时猪五花也已经煎好,将其夹出铺盖在米饭上,最后淋上酱汁,一份简易版的猪油拌饭成功出锅!
看着爹爹和弟弟在饭桌旁大快朵颐,赵溪有一种久违的成就感。
曾经她都是自己做饭自己吃,还从来没有人在旁边给出过如此热烈的回应。
“闺女,这次的饭做得实在是美味,但是我私心认为还有一点不足。”赵诚特意停顿了一小会,又端着碗扒了一口饭,然后才补充道:“那就是,份量太少了,不够我吃。”
赵邺坐在一旁端着碗,嘴角还沾着米饭,听完了这句话,也一本正经的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赵溪被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眼睛眯的像两条小月牙儿。父子俩看赵溪终于笑了,互相看了看对方,也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
吃完饭以后,赵诚自觉地收碗洗碗,这也让赵溪有些惊讶。因为古代的男性地位远远高于女性,自古就有“君子远庖厨”一说。可是在原主的记忆里,似乎爹爹一直都是负责洗碗的那位。
总感觉这个家庭的运行流程十分现代化。赵溪摇了摇头,觉得是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自己昏了头,说不定这只是一个比较和谐有爱的家庭而已。
轻松过后,麻烦还是得解决,比如门外的虎视眈眈的豺狼,又比如现今被拿出来摆放在桌上的毒笋。
赵溪抱臂站在毒笋前陷入了沉思,而爹爹和弟弟都被她赶去了书房。赵邺现在已经满了五岁,也是到了认字启蒙的时候,赵诚便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教赵邺识些字。
目前暂时只知道笋子里面有毒,但是并不清楚毒性如何,也不清楚下毒的人的目的。如果真的是陈家婶婶所为,那她为何会对我们一家人如此怨恨,以至于要毒害我们。
赵溪绞尽脑汁搜刮着原主的记忆,可是一无所获。但是倒是想起了原身记忆中有一个已经退婚的未婚夫,退婚发生在半年前,也就是原主母亲去世的时候。
可能原主也是受不了至亲离世加上退亲屈辱的双重打击,从而一病不起,之后在一个雨夜悄然离世。
赵溪思索着这个可能性,决定等晚些时候外出一趟,搜集更多的信息。
家里的所剩的米面有余,可是新鲜的蔬菜无几,赵溪长叹一口气,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又开始为今天的晚饭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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