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时,陛下又出奇不意,将今年的武考和科举选定在了同一时间。王爷一下朝回来就和自己的幕僚呆在书房里长谈,末了,又派人去请萧寄云
还没等那位懒散的主儿进去一炷香的时间,老王爷的怒吼声就从书房里传来。
“孽障,你莫不是真想当个匹夫,只会骑马打仗。”
书房里同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侯在屋外的萧武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只要小王爷和老王爷共处一室,不摔碎点什么东西,那都是对这俩人的不认可。
“父王逼迫得大哥远走不成,如今又想来逼我是么。那科举功名好,您怎么不自己考去。”
话音刚落,眼前的门刷的一下被从里面打开,萧武连忙肃立,结果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就往外走。
萧武刚想抬脚跟上去,就被屋里的声音喝住。
“萧武,你若再出去和那个逆子鬼混,你的官职也就别想要了。”
“呵...呵呵,王爷明鉴,人有三急,小的就是去趟茅房。”
萧武尴尬的挠了挠头,脚步一移,向茅房的方向挪去。
......
“哎呀我说小王爷,您何必每次都与王爷那样吵,最后被气得赶出来的人不也还是您嘛。”萧武这块牛皮糖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开始苦口婆心地在自己耳边说教。
“你是不是又钻茅房旁边的狗洞出来的,臭死了,离我远点。”萧寄云捏着鼻子,对旁边的牛皮糖摆摆手。
听到这个话,萧武立马听话地向旁边挪了一大步,转而又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萧寄云。
身处繁华的大街,父亲刚刚暴怒之下,口不择言骂出的匹夫二字依然回荡在萧寄云脑中,越想越烦躁,嘴里似乎都有些发苦。
前面正好有小贩在叫卖糖葫芦,萧寄云想都没想,径直就走了过去。
“老板,要一根糖葫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萧寄云不用看都知道,是那个看着温柔和气,实则浑身带刺的赵家小娘子。
换做从前他也许还有心情开几个混不吝的玩笑,只是现如今面对对方清亮探究的眼神,萧寄云竟难得的有些想躲。
于是他只是礼貌性的颔首,接过递来的糖葫芦就离开了。
顺势咬下一颗糖葫芦,酸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也让萧寄云被滞涩住的大脑活泛起来。
今天对她这么冷淡,不知道下次见面,这刺猬一样的小女娘会不会记仇。
云都最大的酒楼——金玉满堂
“萧寄云,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把我们都交出来,就只是自己喝闷酒?”穿着蓝衣的公子长相硬朗,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容我猜一下,能让你苦闷到连饮三杯的事,不会是受了情伤吧,哪位小女娘啊,可得说来让我们长长见识。”
萧寄云嗤笑一声,即使连喝三杯烈酒,他的眼神依然清明,也完全不理会旁边朋友们不着边际的调笑。
“今天朝廷上,圣上下旨将武考和科举在同一时间举办。你们说我因为什么喝酒?”
听完萧寄云的话,原本还在勾肩搭背开玩笑的几人,都瞬间安静下来。
在座的几人都是名门望族之后,要么是准备世袭家中的爵位,要么也是靠父辈荫庇,以后准备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可是萧寄云不同,他自幼爱练武,始终期盼着能有一天可以上阵杀敌,那把破云弓和手上由于日复一日的训练而磨出来的厚茧,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如今整个朝廷重文轻武,达官贵族们如果想要延续家族往日的辉煌,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考取功名。这其中抱有这种想法的,就有老王爷。
曾经的萧寄云有大哥在前承担父亲的期望与家族的压力,他可以快乐地练武,可以去做一个王府嗤之以鼻的七品副使,只为了能够离战场近一点,再近一点。
直到那日他看见人前君子端方的大哥,在书房里用匕首将自己的手臂割出道道血痕,看见大哥将头埋在大嫂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痛哭。
大哥被送去了江南养病,说是养病,倒不如说是成了家族的弃子,被残忍的抛掷出了权力中心。
离别那日下着细雨,大哥穿着一身青衣,举着油纸伞小心的搀扶着怀孕的嫂嫂,回头笑着向自己告别,他不止一次看到过大哥的笑容,可唯独离开的这次,最为真诚。
大哥走了,也带走了他的自由。
想到这里,又抬头灌下一杯烈酒,胃部被灼烧的火辣辣的疼,一点一点压过心头升起来的烦躁。
“小王爷,小的看您只喝酒不吃菜,容易伤着胃。这是小店新鲜出炉的桃花酥,用的就是云都郊外桃花镇上的桃花。”
金玉满堂的掌柜是个聪明的生意人,只是适时地讨好这些潜在的大用户。
桃花酥?一天连着几次联想到那位小娘子,萧寄云自己都有些无奈。
挑了挑眉,他往桌上看去,店小二呈上来的桃花酥色泽鲜艳,形状好看,还冒着一丝热气,看着倒是十分诱人。
拈起一枚咬了一口,萧寄云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内馅是莲蓉的,过于甜了,就着旁边的清茶,才勉强咽下嘴里的东西。
一时间萧寄云只觉得索然无味,胃还是灼热的难受,此时嘴里还多了一点怎么都散不去的甜腻味。
一旁的孙逸轩看出了他心情不佳,于是开口提议道:“说起桃花镇,我前几日去那边办公,倒是找到了一家味道还不错的馄饨摊,汤头十分鲜美,摊主长得也赏心悦目。不若我们待会骑马过去尝尝吧。”
不想回王府,桃花镇,倒也不是不可以一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骑马来到桃花镇上,一起寻找着赵逸轩口中味道鲜美的馄饨摊。
没过多久,就在一条长街尾找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