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对妇女肚子里面的东西弄出的动静早习以为常,并没有半点异样的神情。
他站起身,转向红月之主的雕像,脸上带着笑意,温和说道:“亲爱的,我们的孩子一如既往的健康,感谢你的照料,真是辛苦你了。”
妇女肚子里的东西随着声音,再一次活跃起来,似乎在应和老人的话。
这诡异的场景,看得君星酒头盖骨发毛。
这哪是一家人,明明是一窝怪物。
老人并没有注意到通风口的小白,也不知道不远处的民房里的君星酒正在暗中观察着教堂内的一切。
他迈步走向楼梯,准备上楼。
君星酒控制着小白,贴着有些破旧的墙壁,带着好奇跟了上去。
老人年纪看起来已经有七八十,但上楼梯的时候,却身稳气平,而且每一步踏的都是两格楼梯。
老人很显然不是普通人。
至于是什么实力,君星酒一时间看不出。
楼梯的尽头是一条以楼梯为中点,横着左右分开的昏暗楼道。
老人往左边拐了过去。
脚下黑色硬底兽皮鞋与木地板碰撞的声音,有节奏的敲打着楼道的每一个角落。
走路的同时,老人伸手从腰带间,掏出一串钥匙。
小白刚走上楼道,君星酒就小白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楼道的温度,与楼下相差明显。骤降的温度,让人有种季节错乱的感觉,仿佛此刻不是身在秋天,而是寒冬。
老人挑出钥匙串中最光滑明亮的那把,轻熟地放进门缝。
从钥匙来看,这扇门是老人使用钥匙次数最多的一扇门,甚至比教堂的大门还多。
把钥匙插入后,老人并没有急着转动开锁。
而是放下手,闭眼碎碎念了起来。
暗中观察的君星酒没听懂念的是什么,不过从老人做的手势猜测,应该是在祈祷。
一番祈祷后,老人才转动钥匙。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锁被打开。
在老人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里面传出乐器弹奏的调子。声音清脆空灵有节奏,不过却很小,以至于刚才门没打开的时候,外面听不到。
老人动身走进房间,在君星酒还没看到一眼房间里面情况的时候,就转身关上了门。
君星酒控制小白靠近漆黑的木门,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一条门缝,里面的动静也被木门隔绝。
无奈之下,君星酒只能让小白离开通道,从教堂外面下手。
君星酒没费多大功夫,就在教堂外面中找到了老人进去房间的窗台。和教堂别的窗户一样,房间的窗也是用琉璃片做的,此刻正紧闭着。相比教堂的其它窗台,这扇窗有点小,只有其它的一半,不过却干净了许多,没有蜘蛛网之类的东西,显然是有人经常擦拭,同时也没有破损的地方。
可惜的是,窗户的琉璃片上面有一层雾气,里面还着红棕色的纱帘遮挡住,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正当君星酒思考着要怎么进去看看屋里情况的时候,一只手从窗帘下面伸出,搭在琉璃片上。
突来的变故,吓得君星酒赶紧控制小白闪到窗外的墙壁躲着。
窗户是往上推的推窗,在一只皮肤褶皱松垮的手地推动下,缓缓被打开。或许里面的人只是单纯想打开窗,给屋里面换换空气,并没有要面对窗户,眺望远方欣赏雨中银月城景色的意思,在窗推开后,并没有后续的动静。
窗经过这次推动,除了窗户被推起,里面的窗帘也多了一条可以给屋子透进光亮的缝隙。
光亮进屋的同时,有轻轻的调子从屋子里面传出。
一番仔细聆听,调子就像如今雨中的银月城,昏暗压抑。
等了一会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君星酒小心控制小白穿过窗户,然后在窗帘外面停了下来,打算先顺着窗帘的缝隙,观察一番里面的情况。
顺着小白的目光看去,这一看惊呆了君星酒。
房间内摆满了黑玫瑰。
在红棕色纱帘的正对面,有一个白瓷的椭圆浴缸,朝窗台倾斜着一定的角度摆放。
浴缸的四周,点有一圈白色的蜡烛。
屋子的光亮,都来自这些蜡烛。
浴缸内的水已经结成冰块,并且萦绕着寒气,光看着就让人感觉到一片冰冷。然而在冰的上面,正躺着一个身穿白纱裙,抱着棕色小熊布偶的小女孩。
寒气在小女孩身上萦回,飘荡在她的黑色发间,她光着的脚丫,但她却闭着眼,一动不动。
小女孩苍白的脸蛋,就像抹上了一层白色的粉,看不到一丝血色。
她似乎没有了生命的特征。
在黑玫瑰的黑中,白色蜡烛撑起的光芒就像一张温床。小女孩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光明中。
原本心情复杂的君星酒,也随着这一幕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轻轻响着的调子,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清晰,听起来多了些伤感。
没过多久,房间的安静就被倒水的声音打破。
君星酒控制着小白悄悄穿过纱帘,寻找声音的来源,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后来发现是老人在给挂在墙上的木桶加水。墙下边有一个小型的水车,木桶底部有一个小小的漏水口。桶里的水从缺口流出,正好滴在水车的挡板上,让水车不停歇的转动。
水车转动的同时,正好带动着几个形似锤子的竹棍,有节奏的敲打旁边铁梳子般的乐器。
屋子里响着的调子,便是这乐器发出的。
给木桶加完水,老人从怀中取出一瓶香液和一条叠成方块的净布,随后往地上装满水的石臼中滴了几滴香液。
盖好瓶盖,老人把东西放一边桌子上。
老人掀起袖子,把手伸入石臼里的清水中清洗了一遍,然后取过一旁的净布,把手擦干。
清洗完成后,老人来到浴缸前,单膝跪地,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