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拍摄下午五点就准时收工了,因为按照和工会的合同,每天拍摄总时长不得超过六小时。
一天的拍摄结束之后,袁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休息。
虽然今天的拍摄时间并不算长,但整个人感觉比平常拍戏要更累,主要还是精神上一直高度紧绷,所以说人就更加疲惫一些。
每次开机的时候,就好像在脑海里自动有一个倒计时,因为一旦超时,就意味着额外支出(罚款或者加班费)。
而且突然并入这种工会电影的拍摄模式,不管是导演还是他们这些演员,其实也还需要一个逐渐适应磨合的过程,所以一开始自然不会那么顺利。
如果说站在袁华个人的角度来看,这种所谓的工业化拍摄流程,未免太过于一板一眼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准备清场开镜,但拍摄区域还剩一个梯子要把它搬走——
要是在国内拍戏,场务也好,或者是说打杂的也好,谁离得近就二话不说直接给他挪到一边去了。
但在这边别人就不能随便动,只能招呼让道具师过来给它挪走,外人要是动了,道具师会不太高兴,觉得你在抢他的活儿。
这个还能接受,最主要的就是欺生。
这个很正常,毕竟你一个毫无跟脚的外来户,这里肯定不会跟你有什么人情可讲,只可能一切板板正的按规矩办事。
有可能大部分规矩客观上确实是存在的,但他们自己不一定百分百严格执行,但是轮到这些外来户的时候,那就一切都是按规规矩来,不打一点折扣。
说拍到四点就拍到四点,说拍十场就拍十场,多一场都不行。
至于磨洋工那就更不用说了,这帮老外一会儿一杯咖啡,不论干什么都是不紧不慢的,反正干自己的活拿自己的钱,然后一到点就打卡下班。
国内肯定没有人敢这么干,谁要是敢这么干,那就等于是自毁前程,名声坏了就没有人再给他工作了!
显然这些美国人肯定不在乎这个,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陈四成短期内也不可能说再来美国拍《唐探3》。
退一万步说,即便再有华国剧组来这边拍戏,也不一定会特地再找他们。
这些老外真的快把陈四成给逼疯了,一天下来袁华听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快快快!”或者“hurryup!”。
总的来说,第一天的拍摄谈不上很顺利,但好在计划的镜头还是勉强拍完了,但很明显大家都不轻松。
吃过晚饭之后,王保强又再次来到袁华房间对台词,反正白天下班这么早,正好晚上就可以多排练几遍。
人就是这样,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做到很多之前难以想象的事情。
比如说同样的镜头,在国内拍可能得拍至少五遍,才能勉勉强强留下来一条能用的。
但是在这边基本上撑死只能拍2到3条,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试错,袁华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减少失误。
值得庆幸的是,就是这一次的主演团队,基本上都是经验丰富,而且演技有一定水准的演员,并没有任何新人演员或者是说演技差的流量艺人,否则这一趟那真是灾难!
随着拍摄的进行,袁华他们才知道,原来交罚款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超时之后连交罚款的机会都不给,有时候人家就直接把摄像机拿走不让拍了,任你怎么说都没用!
所以每个镜头都必须当成最后一次机会来拍,因为有可能这个镜头拍完,然后摄像机就被拿走了!
那样剧组就没有选择,要么就把这个镜头删掉不要了,要不就只能这个镜头将就着用,没有任何容错率的……
感觉每天的拍摄都是在和时间赛跑,每一个部门,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都不能犯错,小到每个细节都要掐到很准。
这样的生活一天天的重复,基本上每天都是快节奏的拍摄,不论台前幕后大家都一直绷着一根弦,就像一直被人掐着脖子,丝毫不敢松懈,也没有一刻轻松。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而拍摄计划仍然在有些不紊的向前推进,而此时袁华也接到了刘天仙打来的越洋电话。
“茜茜,你们《二代妖精》杀青了吗?”
刘天仙听起来感觉心情很好:
“嗯,已经杀青了,你们《唐探2》拍的怎么样了?”
袁华当然是报喜不报忧:“挺好的,目前进展顺利渐入佳境,应该能够按计划准时完成拍摄。
不过咱们这个戏牺牲还蛮大的,我们今天刚拍了大街上裸奔的戏呢!”
“哈!还有裸奔的戏?”
明显能听出来,刘天仙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不知不觉声音都提升三度:
“谁啊?你也拍吗?”
“嗯,我、保强哥和肖秧哥都有。不过我和肖秧哥还稍微强点,只裸上半身,牺牲最大的是保强哥,几乎全裸,只剩一个三角裤的那种。”
刘天仙咯咯笑个不停:“真的吗?哈哈哈哈,到时候电影上映了,一定要叫上我去看一下,你们玩的好野!”
第二部相对第一部来说,演员要做出的牺牲要大太多了。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