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就是老外啊,这玩意儿也塞自己背包里带走?
萧榆从安德鲁的背包里翻出来一挂鞭炮,一看就是从化抓家打包来的人家结婚用的东西。
这玩意可比保命神曲好用多了。
萧榆献宝似的给他看了一眼,重新塞回包里背上,冲他一抬下巴:“走吧。”
“危险。”陆森眉头微蹙,不赞同他一起去。
那么白净俊气,透着书香世家那股子温雅书卷气的人,不管怎么看都和这荒郊野岭互相违和。
尤其是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那些污秽外乡人见了,应是会害怕的。
应该会害怕的外乡人不管他的劝阻,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有你吗。”
让他自己一个人往出走,那才叫危险!
萧榆打定主意不能把人放跑了,就他前后在小树林的遭遇,鬼知道还会碰到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现在坚定的要抱紧这个大腿。
“再耽误下去,可能有危险的就是刚才那位姑娘了。”
不给他多顾虑的机会,萧榆拉住他的手就往少女离开的方向跑去。
就在他们前脚刚走,张空青和那老爷子一人手抓树枝和石头,抱着慷慨就义的心又奔回“战场”,希望解救他们那逃跑都不争气的队友。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应该拉出去锻炼锻炼。”
老爷子拿着根开叉的树枝,活像是老年版要去瓜地里刺猹的闰土,上了年纪总爱碎碎叨叨的,不是抱怨这个就是抱怨那个。
张空青在他旁边捧哏:“没错。”
“你看看关键时刻逃跑都跟不上。”
“就是。”
“一个个白白净净儿。”
“谁说不是呢。”
“哪像我们当年……”
“可说呢。”
“……”老爷子沉默两秒,“孩子,你是不是害怕啊?”
“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这地界会有这么多僵尸啊,这不能是僵尸也有夜生活,到点了所以哥几个约着出来蹦迪,又恰好被他们误了好事吧?
张空青嘴硬,手里紧抓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当做武器防身,眼睛前后左右四下看去,险些两只眼睛都不够忙的。
老爷子:“都这时候了就别捧儿了。”
张空青一顺嘴:“您太客气了。”
要不说这相声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呢,说起来听着乐,放鬼片旁边,能把鬼说乐了。
而且说着说着,僵尸都不见了。
相声还有这辟邪的功能?
他决定以后将自己的保命神曲变更为郭老师的相声大全。
两人说着不专业的相声调解心情,斜坡下面突然扒上来一只手。
老爷子动作可谓快速,姿势和刺猹一般,一下将那只手卡在树杈和地面的缝隙里,并招呼着:“逮住了嘿!”
从斜坡下面爬上来的“僵尸”痛得大叫一声,张空青手里的石头都要砸下去了,一看草丛里冒出来一张还算熟悉的脸,赶紧停住动作。
差点就误伤友军了。
“是安德鲁!”他伸手把人拉上来,但是拉到一半又把人踹下去,“你有没有被咬?”
电影里都是那么演的,要是被僵尸咬了,过不久就会变僵尸的,他可得机灵点。
安德鲁痛得直哼哼,忙证明自己还是“好人”:“没有药,没有被药!”
“能信吗?”张空青问老爷子。
“僵尸没脑子应该不会说谎。”老爷子收回自己的仿佛钢叉一般的树杈,“拉上来瞧瞧。”
张空青又把安德鲁拉上来,然后立马退回到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警惕的看着安德鲁,已经做好了只要他一变身,立马拿“钢叉”把他叉到地上的准备。
张空青问他:“你说说,现在什么个情况?”
安德鲁灰头土脸道:“妻离子散啊。”
什么鬼?
张空青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老爷子一下放松下来:“这老外又乱用成语呢,看来是真没被咬。”
现在看来安德鲁的汉语学得也算是发挥正常了。
“老萧呢?不会被僵尸拖走吃掉脑干了吧?”
他们四下看去,丝毫不见萧榆的身影。
张空青刚要喊,老爷子打住他,然后趴到地上侧着耳朵去听:“有马蹄声。”
而且还不止一处。
老爷子这操作秀得张空青张目结舌,这他娘的也行?!
“老爷子,您实话说,您是不是什么低调做人的世外高人?”
比如会点什么六脉神剑,九阳神功,玉女心经之类的。
再不济,是不是会点轻功?
老爷子把安德鲁从地上拉起来,又转过来一脸痛惜的拍拍他的肩膀:“孩子,平时多看点报纸,少看点儿武侠小说。”
他都这岁数了,哪还能开局龙傲天呢。
老年版“龙傲天”摇着头在前面带路,心想着带孩子真是不容易啊,这还有个跑丢了的熊孩子没找回来呢。
另一边跟人跑了的“熊孩子”再次骑上了陆森那匹黑马。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已经可以接受这种“飙车”的刺激感。
陆森控制着马的方向,时不时抬头去看天。
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出现什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伤痛文学摆拍,这连汉语都不怎么会说的人,估计也不知道什么伤痛文学。
萧榆跟着朝天上看,就发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飞翔。
天太黑了,看不出来那是什么鸟。
他发现陆森就是靠着这只鸟在判断方向的。
他们从林子里突然跑下一个巨大的圆坑中间,从坑底往上看,形状像是一个碗。
陆森将马停下,屈指吹了一声呼哨。
立马有一声呼哨跟着响起,萧榆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少女站在圆坑边缘的一棵树上。
她侧着身看着后面,似乎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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