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瓦屋前傻眼了。
院落大门前,插着一个木牌。
昨晚我们开车进来,哪有木牌?
木牌分明插很久了,钉在大门外。
上面用红漆歪歪斜斜写着行大字。
“禁止进入,违者重发款二万元!”
还有个落款,是“三十峒村委会”。
显然,写牌子的人,文化有点够呛。
罚款写成发款,不怕丢人现眼闹笑话。
可见,这地方人迹罕至,也没人指正。
估计,木牌就是老段整的,他是支书。
这不,他在后面远远的嘲笑开了。
“你不说她们在睡觉吗,在哪边屋?”
我这才清醒过来,继续朝屋里走去。
直到这个时候,段七爷才回过神来。
他冲上来,一把揪住我,紧张的说:“你干嘛?”
也许,他认为我着魔了,竟然还义无反顾。
于是指着牌子骂:“你瞎了,没看牌子写的啥?”
“咋没看,给我二万元是吧,微信还是现金?”
“给你二万元?想得美!罚款两万、是罚款!”
“罚款的罚可不是这样写,你这是发财的发!”
老头一愣,扭头看了看牌子,这才清醒过来。
他赶紧在地上掏了点泥巴,将“发”字抹掉。
然后,才站在牌子前,骂道:“不能进去!”
“不行,我得去看看,还有东西放在屋里。”
段七爷又看我一眼,不相信的说:“你疯了?”
我没疯,昨晚倒是在这里让人杀死过一次。
真以为被捅死一回,扔水里过一夜全忘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段家法门再厉害,我也不怕!
没准,眼前就是你设的障眼法!
可惜你文化太低,罚款写成发款了。
不管屋破成啥样,我都要进去看看。
想着,我想挣脱老段,继续往院子里走。
这回老段不依了,用力拉着我不肯松手。
他紧张起来,声音也放大了许多:“你站住,不能进去!”
我不以为然,反问:“为什么不能进去,怕我看出名堂?”
段七爷紧紧抓着我,又说:“这屋邪门,谁也不能进!”
这话有点意思了,也算我俩观点最近的一次了。
到目前为止,我也发现这破屋邪门、很邪门!
于是我问:“怎么邪门,死人了还是有人失踪了?”
段七爷紧张的说:“你还问对了!上次,有几个拍视频的网红,不知道听哪个阿腮舀血,说这里是鬼村,于是轰轰烈烈的闯了进来探险。没想过了一晚,第二天全失踪了!”
“阿腮舀血”是安江骂人的话,意思是“含血喷人”。
我听他这么说愣了。
怀疑的说道:“都失踪了,就没人管?”
“怎么没人管?就是我报的案,派出所来了几波,还来了消防队到处搜,都没找到人!公安局怕事闹大了,引起更多人好奇再出事,就没声张。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
我惊讶的瞪着他,真想不到这地方如此恐怖,还失踪了人。
段七爷又说:“牌子就是公安局让立的,还叫我别放人进来!”
我奇怪的说:“消防队都来了,就没去那口井搜搜,那井正常?”
老段一愣,不相信的盯着我,神色瞬息万变。
隔了一会,他才问:“你……怎么知道屋里有井?”
我沉着脸,又说:“我说在这屋睡过一觉,你不信。你就说,他们下井找过没有?”
段七爷只翻白眼,气道:“你既然知道那井不正常,还硬要去找死?那眼井太邪门了,早年就出过事。当初段小蓉……哎,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早在九几年,我就让人将井填了。现在就剩下一个井栏,水都没有了,还能下到哪去、下去干嘛?”
我一愣……这不又出问题了。
先别管这井跟段小蓉有什么事。
我昨晚明明在井里打过水、煮的饭!
并且,被段小蓉杀死后,还让她扔进井销尸。
我下井之后,还看到过铜棺,你说九几年填了?
照你这么说,老子昨晚进的是假井?
我泡那么久,还让红虫复活也是假的?
不瞒你说,老子还有一块碑,立在井底呢!
我懒得跟他扯,闷头往里冲,想进去看个究竟。
老头一把搂住我咆哮起来:“你疯了!到底想干嘛?不能进去!”
我停了下来,默默盯着他。
好容易才将告诉他真相的冲动按下。
我差点就对他说出,自己遭遇的一切。
没错,在老段的努力下,我明白这地方很邪。
也许我们不在同一空间,因为我们都被蛊惑了。
老段的身份很复杂,是段文婷姑侄同族、是支书。
他坚持不让我进去,是怕出问题了我也失踪。
如果真想掩盖真相,应该不会阻止我进屋。
这里已经有人失踪,我进去最多增加一个。
这样一来,就能掩盖段家秘密何乐而不为?
这说明,他不想我死,拦着我是怕再出问题。
这样说来,他现在的身份,或许就是村支书。
一旦我将昨晚的事说出来,他会报警惊动官方。
到时,我更难解释这些诡秘,包括我的坛子。
报警后,事情会超出我控制,东西也会变成物证。
那么,装有姑娘蛇的坛子会进入警察局,甚至被打开。
我怎么跟警察们解释,说这坛子里装的是我刚收的猖兵?
这玩意还没驯服炼过,绝对不能打开,打开会出事?
这是个唯物主义世界,我敢这么鼓捣迷信疯了吧?
最终结果,就是警察们当我有病,打开坛子。
这就是我最害怕的状况。
一旦放出异蛇,后果可想而知。
我得尽快取回装姑娘蛇的坛子,否则会出大事。
姑娘蛇就是个大邪祟,将它搁这种地方,想想都恐怖。
于是,我放缓态度,跟他商量:“要不你跟着我去打个转,行吗?”
段七爷横眉竖眼的,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