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狂跳起来。
这个人真吓到我了!
之前,老子可没这么胆小!
真不清楚这个满脸疤痕的人。
怎么竟然让我心惊肉跳……
就像埋伏在我生命里的恶魔。
蓦然跳出来,对我张牙舞爪!
那脸太吓人、头顶都是疤只长着几根头发。
脸上的疤痕更恐怖,连鼻子耳朵都没有了!
五官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无比诡异!
就像光秃秃的肉瘤,残存破败的口鼻。
总之,这个人的脸,极度古怪而凶残!
猝然出现在眼前还浮出奇怪的微笑!
我从没见这种狞笑,令人魂飞天外。
也许,是老屋场离奇时空的原因。
总之格外惊骇,冷汗都吓出来了。
愣了一会,我一下就清醒过来。
另外一种感受,替代了恐惧。
我毫不犹豫的朝门走去。
不是说井被填了吗?
为什么这个鬼脸人,跳进井去了?
我能听到他落水的“卟通”声!
就是这种水的波动,让我清醒了。
突然,觉得这个水声充满了诱惑。
我莫名其妙有种很渴很渴的感觉。
像很久没喝水,剧烈的饥渴。
我怀念被投下井的瞬间。
是种勾人心魂的清凉。
哪怕是被人杀了……
入水都极度美妙!
说时迟、那时快。
衣领被人一把揪住!
我一个趔趄,挣扎着想摆脱。
段七爷拉着我往后一拖,起了个法诀!
他嘴里急念着法咒,猛的朝我后背一拍!
我这才清醒过来,一下呆呆的停住了脚步。
段七爷惊讶的瞪着我,跨了一步挡住了我。
他发现我脸色煞白,骇然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懵懵瞪着他,呢喃道:“一个人……坐在井上!”
我的脸色吓到段七爷了,他拼命将我往后面猛推。
仿佛怕我再进厢房:“不可能?屋里怎么会有人?”
我愣着没有吭声,仿佛灵魂出窍。
什么叫做不可能?
老子确实看到了一个人!
就坐在井栏上转头看了我一眼!
那种诡秘的微笑,足以令人魂飞魄散!
七爷拖着我叫道:“中邪了、又中邪了!”
“没中邪!”
我甩开他叫道:“确实有个人,跳到井里去了!”
老段愣了,我又说:“我很渴,想去喝点水。”
老段突然颤抖一下,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他的神色吓到我了,紧张的盯着他。
然后小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老段这才清醒,恐惧的盯着我嘴在蠕动。
我明白,又有令他恐惧的事发生了。
这让我心慌,我再次小心起来。
甚至忘记了剧烈的口渴。
“怎么了……七爷说话啊!”
“你、你……下过这井?”
我一怔,愕然瞪着老段……
不对,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没提过被杀后扔进井的事啊!
老段焦急的对我叫道:“快说,是不是下过井了?”
我犹豫一下,才迟疑的说:“是下过,怎么……了?”
老段如遭雷击,连退数步,失声道:“天哪……完了!”
我一把拉住他,不解的问:“怎么了七爷,你别吓我!”
他直勾勾瞪着我,又问:“你……是不是感觉很渴?”
对啊,提起这事直咽口水、真的渴!
“天!”
他失声叫道:“明明填了井的,怎么还这样!”
说着朝厢房冲去,不顾一切想冲进屋!
这回归我慌起来了!
我一把拖住他,叫道:“去哪儿?”
“别拉着我,我得去厢房看看,快放手!”
我生怕他胡来,死死拖住他道:“怎么了七爷,你疯了?”
段七爷呢喃道:“放手,这井咋回事,确实填了的!”
他的神色惊到我了,我可怕这老家伙也中邪。
井填不填的已经习惯了,这地方反正很奇怪!
老头要出事,我一个人面对这间鬼屋可够呛!
我拖住他,叫道:“你冷静,先冷静七爷,不能进去!”
段七爷让我一喝才冷静下来,瞪着我一动不动。
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一种爱莫能助的悲哀。
没错,老人家虽然咋咋呼呼的,但很善良。
我们虽然没打多久交道,但他很眷顾我。
在他眼里,我或许是个晚辈、孩子。
他不想我死,希望我平平安安。
这从他的眼神,完全能看出来。
他的同情令人绝望,仿佛我必死!
我皱了皱眉,反而冷静下来。
经历过死亡后,最多再死也没什么。
我笑了,若无其事的说:“怎么了七爷?你可不能慌,你慌了怎么康山?”
老段一愣,这才扭过头遥望着山脚,神色怅惘。
他恶狠狠的骂道:“短命不死的蠢货,拿个炮发这么久!”
骂完儿子,慢慢的往回走,又浮起了苍凉和老态。
他一直走到院落大门外,这才停了下来。
对我说:“过来伢仔,离屋远点。”
我跟着他走了过去。
老段挨着围墙坐下,摸出一根烟。
对我说:“你来一根吧,丁伢仔?”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抽烟。
老段无助的打量着我,一声叹息。
他说:“这屋最邪的,就是那眼井。”
将烟点燃后,又继续说:“这个厢房,当年就是丁氏住的偏房。你说,在卧室里打井,算哪门子事?但她在世时,也没人阻止她。毕竟,老祖宗去了上梅山。”
老段吸了口烟,又说:“后来她死了,就更没人动这眼井了。一直到老屋被拆掉,后来盖新屋时,这间厢房才被改成厨房,一直到现在。”
我怕老头绕远了,忍不住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下过井?”
段七爷一声长叹,说:“当初下井捞尸的后生,记得吗?”
当然记得,不就是那个淹死在溪坑里的吗。
看到我点头,段七爷才又说:“你知道他出来之后,最奇怪的是啥吗?”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