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啊!”
人群中,呼喊声此起彼伏,众人情绪高涨。
约莫等了片刻,又是一阵起哄的嘘声。
“娘,里面在玩套圈呢!”
陆子善骑在爹陆景之的脖颈上,看得真切,忍不住也跟着围观众人呼喊。
看到汉子套了个空,陆子善唉声叹气,感叹那人手法不行。
“大哥,要不你上来看吧?”
陆子善还没看够,他低头看到三个哥哥一脸期待,纠结要不要把最佳观看地点让出来。
“人太多了。”
秦晴找到一个空隙,刚准备见缝插针。
前面站着的老大娘好像后背有眼睛一般,立刻挡住她的视线。
挣扎半刻钟,未果。
“夫人,这边来。”
陆景之主动拉住秦晴的手腕,向左侧移动几步。
果然,前面的人群松动,走出来的汉子一脸懊恼。
“一文钱一个圈,我媳妇给了二十个铜板,本是换上一条五花肉,小年夜炖白菜,结果只换得一方帕子,这回可要挨揍喽!”
一旁围观的百姓哈哈大笑,善意地调侃道:“真没看出你人高马大,还是个妻管严啊!”
“那是,男主外女主内,在家媳妇说的算不丢人。”
糙汉子仔细把帕子叠起来,准备拿回家见媳妇。
另一侧,又出来个愁眉苦脸的小个子。
“兄弟,你好歹有帕子交差,我只得一双筷子!”
小个子玩了二十文的,收获还不如糙汉,他正愁回家如何交代。
人群中,看热闹的百姓手痒,却又不敢下手。
“咱们站着看一个时辰,无人拿到那块玉兔的玉佩!”
“那块玉佩至少值二三十两银子,是小贩看家的宝贝,咋能被你轻易地套走?”
百姓们清醒自知,却依然无法抵挡诱惑。
陆景之带秦晴穿越人群,站到第一排。
前方的地面上,每隔一段距离,摆放着各种小物件。
“娘,中间那一对面人真好看。”
陆子仁拉了拉秦晴的衣摆道,“面人还穿着红绸缎的袄子,看起来喜庆。”
“是,不过那个位置不好套。”
秦晴比划一下距离,面露难色。
如果不用空间作弊,没有准头可言。
套圈的游戏,与现代大同小异。
最前方是比较便宜的筷子,粗瓷茶碗。
后面还有菜刀,荷包绣帕,络子,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吃用等物。
越往后,东西越发贵重。
最后排有银镯,银簪,最值钱的,当属兔子形的玉佩。
“一文钱一个圈,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全凭运气。”
小贩手里拿着一面小锣,敲锣打鼓招揽百姓围观。
“瞧一瞧看一看啊,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小贩的胳膊上,套着几十个圈。
见众人犹豫,小贩便道:“咱们摊位上都是好东西,你们看那块玉佩,是我从江南走货而来,咱们北地找不出这般手巧的匠人!”
兔子的玉佩莹润,精雕细琢,看起来有几分灵动。
“大过年的,难道你们不送媳妇年礼?若你没中玉兔,中了个银手镯,你媳妇心花怒放,不得把你捧上天去!”
刚才套住手帕的兄弟注定坐不上一家之主的位置,其余人还可以搏一搏。
“给我来二十文的!”
小贩忽悠后,立刻有个大胡子按奈不住。
他摩拳擦掌,又掰手腕活动筋骨道:“我家那母夜叉总说我不是个爷们,今儿就给她看看!”
“对,兄弟,重振雄风啊!”
众人再次起哄,随后又屏气凝神。
大胡子拿了二十个圈,看起来很多。
前五个圈,连最前面的筷子都没中上。
这下,大胡子不由得有点着急。
好不容易等到第六个圈,他瞄准的是一个缠枝莲纹的花瓶。
“套进去,套进去!”
围观的百姓为大胡子打气。
只见套圈在空中飞起,精准地把花瓶套入其中。
百姓们正要叫好,就在这个刹那,变故发生了。
原本套进去的竹圈突然原地弹起,弹出花瓶的所在范围,落入一旁的空地上。
“唉,只差一点,差一点点啊!”
看到这一幕,众人拍大腿,连连叹息。
缠枝莲纹的花瓶,至少要半两银子,就这么失之交臂,错过回本还能赚钱的机会!
“怎么,圈都套进去了,难道不算吗?”
秦晴看向旁边的大娘,问道。
“不算,不算的,得圈子落地最终套入花瓶才算。”
大娘给秦晴解释规则,若套进去后,竹圈弹跳起来飞走,那么就不算中。
“这样能中就有鬼了。”
秦晴摇头,反正她就算用空间作弊,也没把握。
“你看,这套圈是竹篾做的,本就轻飘飘。”
竹圈落地,落在青砖地面,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会弹起来。
“套中前排的筷子等物,还有点希望,套后排的怎么能不使力?”
可以说,有套中的希望,但希望渺茫。
大胡子玩了二十文钱,最后没任何收获,铩羽而归。
尽管如此,围观的百姓非但没有退却,反而争先恐后地参与。
“大奖还在,无人套走,要玩的抓紧啊!”
小贩继续忽悠,又有几人给银钱排队,众人都以为自己是得到玉兔的天选之子,自命不凡。
一刻钟后,纷纷蔫头耷脑。
“咱们玩了几十文,是不是应该有个安慰奖?”
其中,有人提议道。
哪怕只给一双筷子,一个瓷碗也好。
这样,摊主照样赚钱,还会激发百姓们参与的热情。
“咋的,跑我这来要饭了?”
摊主顿时恼火,怒道,“你们不中是花钱少,总共投入几十文的成本,还想占我的便宜?”
摊主只管赚钱,套不中是运气不好,凭啥他要出劳什子的安慰奖?
菜鸟不配得到安慰!
“娘,这是一场骗局。”
陆子仁只看了一会儿,便道,“摊主说什么靠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