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房内已经没有太大的响动声。
“等麻药的劲过去,刀口就会疼了。”
秦晴留下一瓶止痛药,如果不是太过不方便,她还想给方氏上个止痛泵。
“我生了?”
方氏还有些不真实。
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肚皮,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不但生了,母子平安。”
外面太冷,新生儿脆弱。
“不如就在门口避风的地方,让他们看一眼。”
好歹看一眼,等情况稳定,小娃喝奶没有异常后,再接触其余人。
“方姐姐,月子里不要上火,凡事想开些。”
秦晴用的现代美容缝合线,不用拆线,约莫几日后就会自行吸收。
“如果有高热,先吃我标记的药。”
秦晴告知方氏一遍后,又把胡铁牛叫来,事无巨细地又说了一遍。
其中值得注意的,她写了几页纸。
“秦女医,你是我们女儿的救命恩人啊!”
方家人得知母子平安,激动得跪在院中给秦晴磕头。
这还是女儿的造化。
如果不是女儿方氏与秦晴交好,多少钱都未必能把人请来。
“行大礼就过了啊。”
这个孩子是秦晴帮忙保下来的,她早说过是缘分。
方氏生产,她理当出力。
手术过程还算顺利,秦晴也松口气。
过程曲折点,结果是好的。
怕方氏出现异常,秦晴在胡家等到入夜时分,这才回府。
方氏生产后,派发了喜饼喜糖和红鸡蛋。
秦晴凑热闹,也跟着吃了点沾沾喜气。
等到大年初二,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周老夫人准备一马车的年礼,秦晴带着四小只上马车,发觉没有落脚的地方。
“马车拉货了,让景之送你们去。”
周老夫人乐呵,完全不知道儿子已经被赶出家门。
陆景之厚着脸皮送秦晴,又在秦家用了一杯茶。
秦家父子没闲心招待人,而是问秦晴关于剖腹取子的事。
胡家低调,但是昨日跑的稳婆是个大嘴巴。
“稳婆说方氏快没气了,必会一尸两命,没想到你力挽狂澜,出手保下母子平安。”
秦老爹听到八卦的正主是自己女儿,与有荣焉。
“这也不算什么。”
秦家的医书里,已经提到过关于剖腹取子的观点,只是条件有限,还没有实践过罢了。
在大齐女子生产凶险,如果可以掌握剖腹取子的诀窍,将会挽救很多女子的性命。
手术上没有太多的技术难点,完全可以推广出去。
“晴儿,这是绝学。”
秦老爹摸了摸胡子,面色凝重。
在大齐,很少有把自己掌握的东西教授他人的。
“爹爹,我看未尝不可。”
秦昭倒是看得开,“这是救人性命的好事,只怕小妹不被人理解。”
“我不担心这些,毕竟不是为名声。”
人无完人,无论做得多好,都有站出来反对的人。
秦晴懒得去在意别人的想法。
她的能力有限,也只能在小范围展开。
“这一门绝活,我想教给已经成亲生子的妇人来学。”
最好是稳婆,有一定基础的。
如是教给方氏生产一半跑了怕担责任,又怕方氏一尸两命沾染晦气的大嘴巴稳婆,还是算了。
人品过关,胆大心细。
如果是寡妇,或者是苦命人,秦晴愿意给那些人改变命运的机会。
“晴儿,你娘活着看到你这样,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秦老爹很伤感,想到故去的夫人,眼眶不由得一红。
“爹,娘在地下等着您呢。”
秦昭的本意,是想说他娘在地下过得很好,不必忧心。
可是说出来,场面好像冷了些。
秦昭细品,不由得品出了不对劲来。
“你个逆子,你是在诅咒我早死呢?”
秦老爹站起身,盯着角落的鸡毛掸子,拎起来直奔秦昭而去。
“爹,儿子一时失言,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
秦昭狼狈逃窜。
以前他是个不知道跑的老实人,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
明日约好去青松山,秦昭担心脸上挂彩丢人。
“逆子,翅膀硬了吧?要不是老子催婚,就你这呆瓜,得打一辈子光棍!”
秦老爹仍旧很气,他扶墙,作势要脱鞋攻击。
追不上秦昭,先给那小兔崽子一鞋底!
“爹,您还是用雪球吧。”
一旁,秦晴递过去一个比拳头还大几倍的雪球。
秦老爹接过冲着秦昭的脸砸去。
“打人不打脸啊!”
“小妹,你咋和爹是一伙儿的?”
秦昭一对二,疲于应对。
“我是为表示自己孝顺。”
秦晴举起一个大雪团笑道,“大哥,看招!”
秦家三人在后院里打雪仗,气氛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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