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主人卫庄,果然名不虚传。”掩日阴沉的嗓音自面具下传来。
此时卫庄,掩日,惊鲵三人呈等边三角形站位,分别站在一处房顶上。
这里已经到了燕都的边缘地带,一栋栋已然能看到破旧之色的房屋之上,片片瓦砾呈扭曲的规则的排列着。
漆黑的夜色下,明月高悬九天之上,披着乌云,戴着满天星辰。
星光点点闪烁,就像一座巨大的棋盘。
一如这如今的天下一般。
“哼!”卫庄则是冷哼了一声,以一敌二丝毫无惧色。
掩日面具下的脸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但此刻他的心情一定颇为糟糕。
他们两个留不下卫庄,在打下去,即便重创卫庄,也会有伤亡。
这是极为不明智的。
因为那个“伤亡”中很可能就是他。
卫庄的那一招“横贯四方”,换作是他,他是难以毫发无伤的躲过的,因为这一招实在太赖了。
剑势刚猛,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变招,再加上鬼谷弟子内力高深,换作是卫庄自己,面对如此狠辣的一招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田言却做到了他和卫庄都做不到的事情,这说明什么?
田言变强了,无论是对于罗网还是对于他来说都没那么好控制了。
这并不代表田言比掩日和卫庄强横。
越王八剑,各有所长。
他知道田言的真实身份,自然知道其修炼的“察言观色”的能力。
所以他不得不感叹赵高的高明,仅仅是单单以前任惊鲵为威胁的话,终有一天这种制衡会消失,但将田言的利益也绑在罗网的战车上,会让她自动自觉的为罗网出力。
再说卫庄。
各退一步呢?
卫庄和罗网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当年的“黑白玄翦”到如今的“掩日”,“惊鲵”。
如果单单是为了利益的话,卫庄不必单人追杀他们两个“天字一等”的绝顶杀手。
正如卫庄和罗网的之间的敌对关系,已经难以用简单的“利益冲突”来解释了。
这其中夹杂着太多的仇怨。
“卫庄先生有没有想过,相比阴阳家,罗网会是流沙更好的合作伙伴?”田言变声后的男声响起。
掩日撇了田言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戒备姿势,变为了右手持剑,左手持剑鞘背在身后。
不得不说,论装13,掩日大人是认真的,不是从某一方面来的,掩日这个角色整体就是为了装而存在的。
甚至有时候相比任务,甚至是生命,对于掩日来说,皮一下更重要。
虽说如此,但掩日这个招牌确实因为这些行为而被打响了。
而且他极少失败。
“合作?
可笑。阴阳家和罗网,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只不过相比阴阳家,你们这些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的爬虫更让人讨厌罢了!”卫庄淡漠道,随即身躯一弯,双腿发力,鲨齿剑一剑刺向惊鲵。
田言举剑格挡,道道粉色剑气环绕惊鲵剑,粉色剑光与金色剑光在空中碰撞。
自远望去,宛如两道光柱碰撞。
一瞬后。
两人的身影忽地交错而过。
只是四散开来的剑气,打翻了不知道多少扇窗户,卷飞了不知道多少落叶。
亦或在某个地方流下几道剑痕。
掩日手持血金色长剑,一剑出,直取卫庄。
凌厉的杀气压倒一片冷风,卷起多片瓦砾。
掩日杀气极强,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少人倒在了他的剑下。
卫庄神色一凝。
“横贯八方!”
道道霸道金色剑气劈来,宛如大海的浪涛一般,向着掩日与田言卷来。
惊鲵,掩日剑气皆被二人催动到了极致,三种颜色的剑气在夜空下碰撞开来,形成了一个专有的剑场。
弱者轻易踏入,一瞬之间便会被消解。
掩日身为罗网天字一等的刺客,实力自是不凡。
田言年纪虽轻,但胜在幼年练武,又有绝顶高手传功,再加上一路上奇遇不断,也不弱于人。
卫庄自不必提,虽然还没有原著开始时那种不脱长袍,甚至不动用什么杀招就轻易逼退田言,杀伤掩日的地步,但也相去不远。
大家都已经跨过了这个级别。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难以收手。
剑光四散,劈开一座座房屋的房顶,瓦砾四散而飞。
三人的身影再次各自退开。
不同的是,掩日的秦甲前多了一道血色,卫庄握着鲨齿剑的手微微有一些颤抖,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反倒是田言仗着“察言观色之功”毫发无伤。
“秦国横扫六合,一通九州,逐周失之鹿已是定局,何必螳臂当车?个人的勇武再强,难道强的过秦国百万铁骑?”掩日冷笑对着卫庄道。
“你还是先想好怎么从我手上活着逃出去吧!”卫庄冷喝一声道,手中鲨齿剑上金色剑气缠绕,剑势与杀戾之气越发暴虐。
一头白发在夜空中狂舞,英俊,且如刀削般的脸庞之上满是冷酷速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