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对我恩重如山,吩咐便是。”梅三娘见呕不过田言,便放弃了扶起田言,看了看夫人,对着田言道。
当年,他们师傅意外被害,他和师兄在魏庸的阴谋设计下造成了更大的悲剧。
她出走魏国之时,是田言收留了她,而后师兄被俘,也是大小姐把师兄捞了出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还望三娘代我照看母亲。”田言起身,对着三娘道。
“大小姐不说,我们也会保护夫人的,何必……”梅三娘对着田言欲言又止的道。
“还是让我来说吧。”田言母亲开口对着三娘道。
她能感觉到,她的女儿面临着和她当年一样的可怕问题。
这一个月间,她和田言也聊了很多,作为曾经的罗网天字号杀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组织的可怕之处。
她了解田言,故而不能再让田言有什么软肋落在罗网手里了。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我都只能躲在暗处了。”田言母亲开口对着梅三娘道。
当然,只是躲一阵子而已,在有着一堂为掩护的情况下,想躲开罗网的追杀虽说有难度,却也不是做不到。
情况已经和当初大大不同。
“这,夫人,出了什么事?”梅三娘大惊失色,看着眼前的母女二人道。
她敏锐的感觉到,再过去除了堂主失踪以外的一个月内,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们可是农家,诸子百家之中最大的一派,虽然农家因为内斗严重,且农家弟子不入朝堂,无力外图,可如果外人打进来,六堂弟子大概率还是会联合在一起的,朱家,田猛都是有名的豪侠,上面还有侠魁田光。
再不济,大小姐能成功挑战六位长老的地泽二十四阵法的绝顶高手。
什么人能把大小姐和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
梅三娘只觉得脑子都有一些晕。
信息量巨大。
“此事现在不便辩解,到日后,我必会给三娘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却有一件事,我与三娘亲如家人,不应当再有所隐瞒。
此事事关重大,干系众多,当年未曾告知,还望三娘恕罪。”田言开口对着梅三娘道,清秀俊美的面庞之上满是坚毅之色。
说着,田言解下了脖子上的玉佩。
她不准备欺骗梅三娘,因为谎言很难站得住脚。
所以,应当告诉她一部分真相。
梅三娘并未言语,她感觉到更大的信息量正在向她传来。
“梅三娘可还记得当年魏国披甲门门主一事?”田言开口,对着梅三娘问道。
“当然记得!此事我便是化为灰飞也不会忘!”梅三娘闻言,颇为激动的道。
她本就性情火爆,喜欢直来直去。
她就是因为这件事离开了魏国,不愿在为那魏王卖命。
“师傅她就是被魏王害死的!”梅三娘眼中闪烁着怒火高声道,那个昏君!
“是,想必三娘也知道,出手杀死大将军,以及在背后直接推动这件事的人是谁吧。”田言继续道。
“罗网的黑白玄翦,背后推动这件事的人是……”梅三娘言及此,微微一顿。
“是魏庸。
是他利用了罗网的刺客,为他铲除异己。
而大将军,正是他掌握魏武卒全部兵权最后的障碍。”田言冷冷的开口道。
“好在后来这奸佞被信陵君下狱处死了。”梅三娘义愤填膺的道。
信陵君在魏国名气极大,起码在梅三娘眼中,除掉了魏庸的魏无忌,远比魏王那昏君值得信任。
信陵君生前曾为上将军,联合五国击退秦将蒙骜的进攻,当时是,信陵君威震天下。
可惜后来,他也被那昏聩的魏王猜忌……
听到信陵君这三个字,田言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提供给信陵君魏庸罪状的人,乃是鬼谷纵横。
但在这一切灾祸事件的背后,却有着一个隐秘的组织,罗网。
而今天胁迫我与母亲,这一切的背后,也与罗网有着极大的关系。”田言手里攥着信陵君的玉佩,但却并未直接开口。
她原本是打算直接开口的,不过忽然就觉得应该在等一等。
她注意到了母亲眼中的神色。
察言观色,真是个好技巧啊。
接下来的话她找个机会单独和三娘典庆说吧,别在母亲面前说了。
她不想再让母亲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了,虽然她其实也并不完全了解母亲。
“三娘,可能找到较为隐秘,且能保护的好母亲的地方?
此事,就拜托你了,我能相信的人,如今也就只有你和典庆前辈了。”田言看着梅三娘道。
轮年纪,她叫典庆一句前辈并不为过。
这让梅三娘颇为感动,多年未见,主仆之间的情义与信任却没有丝毫改变。
“大小姐放心,定保夫人安全,谁想动夫人和您,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梅三娘看着田言,坚定的道。
此生得遇明主,又复何求?
“母亲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田言望着母亲,眨眨眼睛,有些俏皮的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