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用手轻捋唇角的短须,算着时间,蓉儿媳妇应该快来了,等一等也无碍。
用饭不着急。
说着,自银蝶手中接过茶盏,轻呷一口,心情畅然的吩咐着。
“大爷说的是。”
“就是不知道二姐、三姐怎么会前来传递消息,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等蓉儿媳妇来了一块用饭也好,她是一个多心多巧的,小秦相公一时不回来,她定然心中不安稳。
大爷所言,很有道理。
立于一旁,尤氏倒是想到另外的事情。
“的确有些奇怪,却也正常。”
“二姐、三姐她们往来府上,和小秦相公相识也在情理之中,想来是碰到了,就来传个信。”
“老娘三人在城外过活,总归是亲家,你可时常帮些,我看二姐、三姐是好的。”
“将来……,也当有个好人家。”
“二姐近来出落的聘婷多姿,身上有些蓉儿媳妇的性情,不过稍逊一些罢了。”
二姐、三姐?
贾珍没有在那个问题上纠结,那些事不值得探究,倒是二姐如今不小了,上一次见她,已然长成了。
身段也有了,模样也标致了,性情也有些蓉儿媳妇的温顺平和,念及此,脑海中浮过蓉儿媳妇、二姐的模样,眼眸深处欲火一闪。
二姐那样的人儿!
便宜别人,过于可惜了,对比起来,还是府上的蓉儿媳妇更好,近来……她的银耳莲子羹自己吃着也好。
还有蓉儿媳妇身上的香气,每一次都想要好好的闻一闻,还有那沉鱼落雁的容颜,这样的好人儿,政老爷当初说于蓉儿,真是玷污了她。
若然自己先碰到,秦业一个小小的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也不算什么,当有所得。
“……”
“蓉儿媳妇可是老太太都夸赞的人儿。”
“两府的媳妇之中,也就凤丫头、蓉儿媳妇最得老太太之心。”
“二姐,自然不如。”
大爷的话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蓉儿媳妇非一般人可比,这一点尤氏给予颔首认同。
……
……
“奶奶,蓉大爷又……。”
银耳莲子羹!
若是从头开始准备,所需时间很长,起码需要一两个时辰,碍于公公贾珍这些时日的爱好。
秦可卿便是吩咐厨房每日都要备上一些半成品,用到了,自然最好,用不到,也不浪费。
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武火转文火,胶水香浓,一份银耳红枣莲子羹便是做好了。
行步在前,瑞珠、宝珠端着食盅在后,拾阶而上,欲入天香楼厅堂,刚从楼梯出来,便是……看在在楼前小院内站着的蓉哥儿。
午时,骄阳正盛,隔着好远,都看到蓉哥儿额头的汗水。
秦可卿于有不忍。
身侧,宝珠更有细语流出,这般画面……近月来看了好多好多,蓉大爷又被珍大爷责罚了?
若只是站着还无碍,怕的是还要棍棒加身,还要令小厮啐面,还要喝珍大爷的漱口茶水。
那……,奶奶先前也劝说过,可惜无用,反而蓉大爷更受到责罚,如此,奶奶也不敢劝说了。
自己和瑞珠,更别提了。
“唉,……”
秦可卿秀容轻叹,立于厅前的台矶上,看向骄阳之下的蓉大爷,自己一个儿媳妇,又能如何呢?
劝说珍大爷,反而蓉哥儿更为责罚。
大奶奶也非蓉哥儿的亲生母亲,劝说也是无用。
成亲不到一年,便是如此,数月之前,更是从院子里搬出去,也没有什么理由。
近月来,若有外人在,蓉哥儿同自己举案齐眉、相敬相亲。
若无外人在,便是时而对自己冷言冷语,似是厌恶自己?似是憎恶自己?嫌弃自己?
自己做错了什么?
公公婆婆拿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的看待,蓉哥儿为何对自己那般?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他也没有对自己说为什么!
凝视远处的蓉哥儿,无论如何,他是自己的夫君,为何偏偏对自己这样?
“呸!”
骄阳之下的贾蓉浑身流汗,额头之上满是汗水,背后更是全部湿透了,只能不住的拂袖擦拭着。
感有人出现在这里,抬首看过去。
是她!
再次轻哼一声,啐了她一口,不去看她。
扫把星!
灾星!
自己的克星!
若非她,自己会有如今的模样?
父亲……他的心思以为自己不知道?可自己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不外身上多添几顿打、脸上多几口痰罢了。
恨恨的看着远处台矶上的那人,一切都是因为她!
身为自己的父亲,平日里,他自己受用府里的丫鬟无数且无事,自己受用了一个,就挨了五六顿打。
现在竟然对她起了心思!
真是脏唐臭汉!
自己又能如何?
他就是打死自己,也没有任何过错,自己……,再次恨恨的看向那人,再次啐了一口。
“……”
秦可卿娇躯颤颤,粉面桃腮掠过丝丝苍白,心中迷茫甚多,看着骄阳下的蓉哥儿,转身进入厅堂。
瑞珠、宝珠相视一眼,紧紧跟随着。
蓉大爷的事情,她们插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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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枚丸药,一枚是安宫牛黄丸,在《太平惠民和方剂局方》中,有一丸药,名为牛黄清心丸!”
“安宫牛黄丸便在在那的基础上,增添珍贵药材,炮制功成,当初所得异人医道之时,其人有语,此丹可为救命保心。”
“主治热陷心包,颇合恭王妃、太妃的病症外显,神志也受到热邪的侵扰。”
“安宫,便是安心,心安了,热毒也就散了,便无性命之忧。”
“另一丸药其名——仲景再造丸。”
“乃是异人亲自综合多种方子研制的丸药,主治心脑之病,对于预防、治疗中风、昏迷、血气瘀滞……皆有大用。”
“也是救命保心的丸药,甚至于更超安宫牛黄丸!”
“那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