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已经清醒,但还是经常感觉疲乏,盯着天花板,东想一会儿,西想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我醒来地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地中午。
我似乎在睡梦中听到了我爸爸地声音。
我在梦里哭泣,对着躺在地上地爸爸,说:“爸爸,您不能走,您还没跟着我享福呢,不能走。”
我爸没有非走不可地意思,反而向我走近,笑着说:“我还没看到逃离虎穴呢,妮儿,你放心,爸爸不走,爸爸还要帮你带着可可长大成人。”
一觉醒来原来是一个梦,一个令人感动地梦,一个令人心生温暖地梦,一个浸透着爱地梦。
我睁开眼睛,想看看四周,但是我的脖子还是不能动, 只能活动活动眼珠,我今天身体上有了痒和疼地感觉。再次确定原来只是一个梦,一个与事实相反地梦。
梦里地我能动,梦里的我,还是一个有爸爸的女孩儿。
护士在给旁边的病人换药,朝着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石一雁,谁叫石一雁?”声音里带着欢快。
我大声说道:“我叫石一雁。”
这两天,我了解到,我住的这间ICU里,里面全是昏迷了15天以上的病人,有几个病人在这里已经住了大半年了,家属给他们订流质营养餐,除了医院通知缴费,基本上没有来看病人的。
还有几个苏醒的,意识不是很清晰,家属觉得转到普通病房,自己照顾不了,索性多花钱,也住在这里。还有几个刚进来,因为花钱太多,直接放弃治疗。
在ICU里的护士,已经对没钱放弃治疗,有心无力的病患状况已经习以为常。
我听她们说,我是在昏迷第二十一天的时醒过来的。我的就诊账户上一来就充值了六十六万,是疯癫阿姨帮我充值的,在这期间,唐远征和阿姨每到下午探视时间都来看我。
开始这里的护士以为,他俩是我的丈夫和妈妈,后来才知道,一个是我的老板,一个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对于唐远征,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在能救我的时候没救我,又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天天来看我,让我感觉很矛盾。
我想恨,但是人家又帮了我。
我想感激,但是他在最难的时候,袖手旁观。
人性,有黑有白,每一个人总是黑白兼具。
下午,医生确定我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要把我转到普通病房,唐远征说好的不来,但还是带着林可儿一起来了。
他俩把我安顿到普通病房以后,就开始整理我的个人物品,林可儿整理我的私人物品,唐远征就开始帮我联系护工,病房里的其他人以为他俩是我的兄妹。
林可儿笑着说:“以前不是,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姐妹。”
林可儿,人美、嘴甜、心地善良。听唐远征说,林可儿觉得我太难了,让唐远征先不要雇佣别人,我住院的这些天是她一直在接送铛铛和可可。
看护我的护工还没有来,倒是来了两个警察。
警察自我介绍了一番,坐在我的床边,让林可儿和唐远征先出去一下。
警察问我:“你现在还能记清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我说:“基本上记得,只是于安东把我摔在地上踢我的那一段我有些模糊。”
警察继续问:“你跟于安东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冲突?”
我如实说:“因为他想卖结婚前我自己买的那套房子。”
警察又问:“那天于安东喝酒了吗?”
我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是没有。他打我的时候,我没有闻见他身上有酒味。”
警察很疑惑地问:“他打你的时候,有一个女的还在场,那个女的你认识吗?”
我说:“是的,那个女的是于安东的情人叫许莎莎,她之前以于安东表妹的名义,租住在我婚前的那套房子里,现在他们那两个人生了一个小孩儿。我的丈夫于安东,打算以我们收养的名义,给孩子落户,把我的婚前财产,转移到他的名下,然后再逼我净身出户。”
警察说:“孩子是否是于安东的孩子,你有证据吗?”
我如实地说:“还没有。”
我突然间想起,许莎莎搬家的时候,给了我包孩子的头发,隔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忘记自己放到哪里去了,我心里一阵着急。
另一个警察严肃地说:“没有证据,只能证明这仅仅是你的猜测。”
我说:“你们可以问问我的丈夫于安东和郑菊,我亲眼看见过他们一同带着许莎莎和孩子去过医院,口口声声说孩子是她的亲孙子。”
警察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正是因为问过他们两个,他们一口认定孩子不是于安东的,而是他远房表妹,未婚生子。”
我说:“咱们可以让孩子和于安东做一个亲子鉴定,这不就清晰了。”
警察又问:“那个叫许莎莎的女人在现场动手打过您吗?”
我说:“没有,但是她一直在反向夹着我的胳膊,使我在被于安东打的时候,无法正当防卫。她也会判刑吗?”
警察说:“目前还没有断定。”
我说:“至于他们俩生孩子事情,证据现在我没有,不过我出院以后应该马上能得到结果。但是,对于,于安东打死我爸爸的事情,必须追究到底,郑菊、许莎莎,都是同伙。”
警察诧异地说:“石女士,您的父亲已经被抢救过来了,唐先生考虑到以您父亲看到您的状态,情绪激动,以防再次入院,一直把您的父亲安排在疗养院静养。”
原来那个梦是真得,父亲真得没有去世,没有离我而去,他还要陪我再走一段人生旅程。
警察又问道:“对于安东对你和你父亲造成伤害的过程,你可以详细说说?”
我把那天晚上于安东打我爸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