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过后,现场一片寂静。
原本嚣张跋扈的一群人,此时忽然萌生了退意。
谁还敢越雷池一步,去吃子弹呢。
江南站在台阶上,藐视眼前众人,仿佛君临天下,看天下苍生如同蝼蚁而已。
那是王者风范,无人能及。
他朝外面走,没人敢拦着,才动了一步,其他人居然退了好几步。
有人脚下打滑,摔倒了,撞的其他人乱了套,局促不安,雨伞也扔掉了,狼狈不堪。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不过,在我走之前,必须要说一件事。”
江南看向了周良辉,他已经目瞪口呆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个南城广场,几年前,好像是属于江家的吧,我要是没记错,好像是在我名下?不知道为何,成了你周家的财产?”
周良辉如鲠在喉,乱了方寸,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个家族的人,脑海里闪过的,是多年前他们的卑鄙阴谋。
他们感到心虚,胆寒,却不敢吱声。
生怕,那枪口忽然对准了过来,一枪毙命。
“这,这是我们周家买下来的,钱也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你难不成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吗?”
周良辉声音有些哽咽,雨水冲刷他的脸,他视线模糊了,看不清江南的样子。
可是,江南的气势,已经如同熊熊烈火一样燃烧,似乎马上可以让他化为灰烬。
“这么说,钱是给了江家了?”江南冷漠一笑。
“当然,当然给了啊,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啊,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行不行啊。”
周良辉快哭了,原本指望其他人帮助的。
现在,谁还敢上前来送死呢,他彻底的绝望了。
其他几个家族,都是一些代表,有些还见识过江南的可怕之处,不敢再冒险了,只能忍气吞声。
“噢,是吗?我会去问的,只不过我不能就这样走了算了,必须标明我的立场和态度。”
江南话音刚落,手在周鹏宇的棺木上轻轻的触碰。
轰然倒塌的声响,棺木支离破碎,四分五裂,尘土飞扬好像要化为乌有,惨不忍睹。
真的是连尸体也快灰飞烟灭,真正的挫骨扬灰啊。
周良辉惊呆了,哭喊着,一下子就跪在碎片前面,捶打着地面。
“弟弟啊,我对不住你啊,让你死也死的不能安宁啊,都是我的错我没用。”
“这是你们周家应得的,也是下场,当年你们陷害于我不仁不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欢声笑语夜夜笙歌的时候,又想过我在牢狱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江南神色冷若冰霜,转身,缓缓的走下台阶去。
百灵迅速的把雨伞撑好了,紧随其后。
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洪伟的声音来。
“真的是目中无人,后生可畏,区区一个罪犯狂徒,居然这样放肆,简直无法无天了吧。”
大家都很好奇,谁敢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冒出来出头呢。
莫不是有强大的实力,就是不知死活。
但是,当他们看见这个人的样子后,都不禁期待万分。
没错,是他没错,他的出现,才足以撑住这个场面。
南城商会的会长张誉发,一个八面玲珑的男人。
南城商会在整个南城的影响力,可想而知,多少大老板都要巴结讨好呢。
张誉发一手创建商会,用了将近大半生的时间,如今年过半百,却成就非凡。
他能来这里参加葬礼,也是给了周家一个情面。
毕竟,周家加入了商会,算是其中的一份子。
现在,张誉发忽然间遇见了在葬礼上捣乱的人,岂能容得下。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不给面子吗。
打狗还看主人呢,这是在太岁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
江南轻轻的打量了一眼张誉发,见此人气度不凡,算是有一些担当,就停下了脚步来。
“阁下这是想替他们出头了吧?”
张誉发哈哈一笑,经过半世沧桑的脸上,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这位小哥好有魄力,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今天什么场合吗,你以为你弄了这么个枪就可以吓唬这么多人吗?”
“噢?所以呢,阁下想说你不怕,准备试试看?”
江南整理了一下衣领,目光明亮而深邃,透着无尽杀气。
张誉发心里倒吸一口气,好嚣张好放肆,这样的年轻人如今当真不多了。
他奋斗大半生,大风大浪见过不少,如此的场合,自然不在话下。
因此对江南这样的人,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可怕。
只是此时此刻,被江南锐利的气息所震撼了,近距离观察,对峙,居然还比江南弱了一丝,这是他没料到的。
原本以为久经沧桑巨变,无所畏惧了,没料到,会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有所波澜,实属意外。
“小哥可知我姓甚名谁,又为何而来呢?”
张誉发拿出了该有的气势,毕竟南城广场这群人中,他要是说自己面子数一数二,地位声誉几乎无人能及,的确是当之无愧了。
因此他故意把这些搬出来,似乎想压迫一下江南的气势。
但是没想到,江南却淡然的说道:“在我眼里,没有名字一说,一旦这个人死了就是一团灰烬,或许,你想和那周鹏宇一块办了葬礼,也未尝不可呢。”
语气非常平静,却句句让人寒意顿生,简直让周围人噤若寒蝉。
好可怕的话啊,绵里藏针,杀人先诛心。
“你敢动我一下,怕是你很难走出这里半步,年轻人可以狂妄可以好高骛远高傲自大,我也年轻过,但是不能自以为是不自量力,否则,会摔的很疼很惨。”
张誉发试图以过来人的身份,压制江南的气势。
“你的年轻时代,应该是白过了吧,若不是我和你无冤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