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好像看见陈峰那小子了。”
郭忠义跑到拐角叼着烟的张祖鸣面前,笑得谄媚:“我就说这小子怎么最近好长时间没见,去他家附近蹲着也没见到人,感情是赚到大钱,偷摸跑到县城里头享受来了。”
张祖鸣没说话,对陈峰倒好像不是很熟悉上心的样子。
倒是目光多在梁知身上看了一眼。
郭忠义仍旧在积极的跟人汇报消息:“老大,我听说这边的小吃摊子可赚钱了!就那个卖麻花的,一天都有七八十块钱!”
他伸手指了指梁知那个摊子:“尤其是那小子,就数他东西卖的又贵又多,一天最起码得有这个数儿!”
张祖鸣瞅着人黑乎乎、指甲盖里头还带着黑垢的巴掌,略皱了皱眉:“五百?”
他脸上露出不大相信的模样。
一天要是能赚五百,一个月那得多少钱?一万五千块钱!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张祖鸣旁边一个小年轻嗤了人一声,说道:“郭忠义你也太能吹了吧?你知不知道一天赚五百块钱是什么概念就在这儿胡咧咧?”
另一个驴长脸、高瘦个也跟着道:“是啊,郭忠义,你这嘴里头到底有没有个能听的准话?让你去打听消息,你跟这儿糊弄事儿呢?吹牛逼我用得着你啊?”
他啐了一口:“是我们几个不会吹还是咋的?那小子要是一天能赚五百块钱,我蛋都给你割下来当手球玩儿!”
郭忠义憋得通红了脸,最后也只憋出来一句:“谁要你那不值钱的玩意儿!”
自打陈峰不来找他们,他们也找不见陈峰以后,这些人没得可以欺负的,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来搁话埋汰他了。
真不是娘操的东西!
郭忠义在心里头狠狠骂了一通,不搭理他们,继续向张祖鸣谄媚:“老大,这事儿我打听的真真的,不信您等会儿可以把陈峰那小子叫过来问问,是不是一天能有五百多块钱!”
他极力夸大着梁知这个摊子的收入,生怕张祖鸣不够心动。
“他们这摊子是俩人一起干的,那个男的主要就负责卖麻辣烫,陈峰在旁边卖饭,这一天少说得卖出去二三百份,甚至都不止!”
郭忠义道:“这两个摊子合一块堆儿,生意又那么的好,这钱能赚的不多吗?老大你就看陈峰今天出来又是卖鱼、又是一掏就一张大团结的孝敬你,他赚的能少了吗?”
张祖鸣略沉吟起来。
“还有蚊子当初跟陈峰那小子一起被抓,他家里头给交了三百来块钱才出来的!”
郭忠义再接再厉:“那陈峰可是主犯,蚊子当时就说了,咬死了事情是陈峰做的,他只不过就是给人放了个风而已,这都罚了三百,那陈峰罚的能少得了?这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张祖鸣眼睛眯了起来。
郭忠义又道:“而且我都打听了,陈峰旁边那小子,在松华路那边还有一家服装店!”
“你的意思是?”张祖鸣斜了眼郭忠义。
郭忠义立马狗腿的凑到人跟前,小声的嘀咕:“我观察过了,只有这小子家不是这边的,每天摆完摊,就还得蹬车回镇上,再从镇上回到他们村里头!”
他笑得阴险,看着就一肚子坏水:“我是不知道他在哪个村,可只要他经过咱们镇上,那不还是随便老大你拿捏处置的吗?”
“你的意思是,趁他回家的时候,把他堵在那个地方?”张祖鸣笑了笑,狠裹了一口烟,又慢悠悠的吐出来,嘴角逐渐勾起,点头得意。
郭忠义这狗东西人不咋地,办事儿还是靠谱的,也有鬼点子。
当初就是他把跟他们家住隔壁的陈峰给拐来,帮着他们偷自行车的。
一开始,他们也就只能跟附近的小孩儿收收保护费。
也是有了陈峰这个偷车好手以后,收入才渐渐的多了起来。
原本他们都打算年前让陈峰帮着开几家锁,干一票大的。
结果刚踩好点儿,陈峰就被抓进去了。
倒算这小子老实,没把他们给供出来。
可等他们想再找陈峰帮忙开锁的时候,却发现镇上找不见人了!
要不是今个儿早上有人在集市上看见人,他还以为这小兔崽子人间蒸发了!
倒也是没想到人已经混到县城里头来了。
不然,早上他就不可能只跟人要了十几块钱了事儿!
怎么也得要个几百。
按郭忠义说的,在这儿摆摊一天可不少挣!
现在提议他在镇上堵住梁知跟陈峰,可比在这儿直接收保护费要强得多!
毕竟是在办公大楼跟前,好些个单位的办公点都是在这儿,闹得太难看也不好收场。
何况,这县里头不比镇上,是他的地盘。
万一闹得太大劲儿,让人知道了,他怕是只能给别人做嫁衣裳,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捞不着。
打定了主意,他将已经抽了大半的烟卷丢在地上踩了两脚:“成,就听你的,让弟兄们都准备准备,老地方劫人,咱们干一票大!”
郭忠义诶了一声,看着比张祖鸣还要兴奋。
梁知一早的就注意到了拐角那帮人。
原以为是他们在这儿摆摊久了,招惹来了找茬的。
结果那些人只是盯着他们这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合计了点啥,没多会儿就又都走了。
“梁、梁哥……”陈峰瞅见张祖鸣那些人走了,担心他们是去摇人,等下怕是会过来找麻烦,也不顾得梁知会不会生他气,把他给赶走了,急急忙忙的把早上被张祖鸣等人堵住抢了卖鱼钱的事儿给说了。
“我当时都已经准备走了,谁知道他们突然过来,好几个人给我围住,要我把卖鱼的钱给他们,看到我兜里还有你之前给我的零钱,也、也都拿去了。”
陈峰道:“我弄丢了钱,怕你生气,也怕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