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摇了摇头,安慰人道:“我没事儿。”
就是腿有点软。
加上刚刚确实挨了不少棍子,疼啊。
好在他个子高,那几个小崽子基本都是打在了他身上。
“先回家吧。”
梁知扶着倒骑驴站起来,看着陈峰问:“腿软不?能蹬车不?”
“还、还行。”陈峰刚刚吓得差点哭出来:“能蹬,哥你上来坐着。”
让人在车上坐好,他才去把倒骑驴重新推回到路上,蹬着往家走。
镇上离他们家就很近了,蹬车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
一到家,陈峰也顾不得找人拿钥匙,就着急忙慌的把锁拆了。
他把车子推进院子里,扶着梁知回屋,想着让人歇一歇。
梁知却摇了摇头:“你去把东西卸下来放屋里,等会儿咱俩回县里!”
“回县里干啥?”陈峰一脸懵。
梁知说道:“你哥我都被打成这样了,那不得趁着医院没下班,赶紧的过去看看……万一给我哪里打坏了呢?”
“哦哦。”陈峰没有想太多,听话的去卸车了。
梁知回屋装了一兜子晒干的榆黄蘑,约摸就是二斤的样子。
早上走的匆忙,就忘了这事儿。
中午遇见来买饭的王婷婷,他才把这事儿想起来。
正好等会儿顺路,就给人带过去。
陈峰很快卸好了车子,梁知找了套旧被褥铺在倒骑驴上头,这样坐着能软乎点儿。
刚刚那一小段路,都颠的他屁股疼。
也不知道陈峰这么长时间是怎么坐下来的。
这么长时间,竟然也一次都没吭声过!
不然他肯定也得给人做个软乎点的屁股垫子。
“蹬车的事儿就交给你了,直接去县医院。”
梁知半躺在倒骑驴上,让人驮着他往县里头去了。
到了医院,梁知让人给他好好做个检查,自述病因:“路上遇到抢劫的,七八个人拎着棍棒就来打我……”
大夫给他仔细检查了遍,确定只有皮外伤,连活血化瘀的药都没打算开。
只道:“身上的伤养养就好了,现在天头凉了,衣服穿的都厚实,防护作用挺大的。”
大夫给人写了病例,又问:“还有哪不舒服吗?”
“迷糊、头晕、可晕可晕了,眼睛发花。”梁知一脸老实又痛苦的虚弱说道。
大夫略皱了皱眉,走过去查看了下。
随后又问人:“恶心吗?”
“恶心。”梁知轻轻的点了点头:“老有种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的感觉,难受……”
“除了恶心还有别的啥感觉吗?”大夫检查下人的脑袋,又看了看眼睛。
梁知嗯了声,跟反应迟钝似的:“耳朵里头嗡嗡的,感觉有啥玩意儿一直在叫唤,心里头发慌,一阵阵的难受。”
他彷徨又无助的看向大夫:“我这是不是要留下啥后遗症啊?会不会治不好啊?”
大夫又问:“有被打到脑袋,或者是推搡中摔着碰着哪里吗?”
“好像没有吧?”梁知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的说道。
县医院里头能做的检查有限,基本就是些基础检查。
大夫就让人把能做的都做了一遍。
最后斟酌着,在病例上写了轻微脑震荡几个字。
梁知瞄了眼病例上的字儿,放下心来。
大夫交代了他一些注意事项,还问了问他要不要住院。
梁知想想就摇头了。
“不了,住院太贵了。”他看起来老实巴交、很是不舍得那些钱的样子。
大夫也没有强求,这个时候的人不愿意住院很正常,好些连医院都不舍得来,遂也就只多叮嘱了人几句。
梁知出了医院,先让陈峰带他去趟办公大楼,把榆黄蘑给王婷婷送去。
也算是赶巧了,刚到办公大楼没多会儿,就遇见了从办公大楼里出来的王婷婷。
“婷姐!”
梁知喊了人一声,从车上下来,拎着装蘑菇的布袋子走过去:“可正是赶巧了,我还怕来得太晚了,遇不着你呢。”
王婷婷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人:“你怎么这个时间,还过来了?”
她瞅着被人递到手里的榆黄蘑:“你该不会就是特意跑来给我送一趟榆黄蘑的吧?”
梁知憨憨的笑了笑:“没有,就是正好顺路……过来县医院这边检查检查开点药。”
王婷婷问了人句怎么了。
梁知一嘴带过的说了下半路遇见抢钱的,跟人打起来了。
“现在竟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了?”王婷婷眉头皱紧了起来。
梁知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歇几天才行了,我怕他们真的盯上我,到时候会找到这边来报复。”
“不会的!”王婷婷十分肯定道:“在办公大楼前,他们还不敢乱来,不过你回家啥的,路上还是得多加点小心,这些人没准真的会铤而走险,你最近生意红火,不定多少人眼热心馋呢。”
她提议道:“要不你就在附近租个房子住吧,也省得你天天来回的跑,怪折腾。”
“我倒是有过这个打算,就是一时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梁知叹气:“松华路那能住人的地方太小了,何况我这还这么多的东西,真的留这边了,估计都摆愣不开。”
“这倒也是。”王婷婷说了一句。
两个人客套客套,来接王婷婷的车过来了,也就止了话头。
离了办公大楼,梁知跟陈峰又去了菜市场。
这会儿正赶上人多,里头的东西也都已经卖了个七七八八,他跟陈峰两个,勉勉强强的买到二斤鸡胸肉跟一个鸡腿,旁的啥都没买到。
“哥,这菜都没剩啥了,咋整啊?”陈峰看着手里头那点鸡肉,有些着急。
“要不咱明天休息一天吧,正好也养养你身上的伤。”
陈峰道:“大夫也说让你好好休息几天,别劳累……”
梁知摇头,随后又觉得休息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