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实在是有点怀疑人生。
他又伸出手去捞第二个,结果也是空空如也。
第三个里头倒是有几只河蟹,第四个也是空荡荡的。
第五个里头只有两条小鲫鱼壳儿。
陈峰这会儿反倒是不着急了。
想着一个没有、两个没有还合情合理。
全都没有,又不是下到了一个地方,就算被偷也没这么巧合准确的,能给全都偷了吧?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睡觉死沉那段时间,张叔跟他哥已经把鱼给起了。
家里头也没有个人,屋里屋外的,也没看见鱼,兴许是去卖鱼了也说不定?
完全没有考虑倒骑驴还在家里,真要是去卖鱼了,怎么弄去的。
陈峰心情稳定的回了家。
梁知跟张叔这会儿也回来了,屋子里头亮着灯,喊了几声不见陈峰的人,正准备出去找。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梁知看着人浑身又湿透了水,皱着眉让人赶紧回屋去换换。
陈峰嗷了一声,等回屋把衣服都扒下来才想起来,出门前已经换过一次衣服,这会儿已经没有可以换的了。
他捂着被出来,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开口:“哥,我刚把另一套衣服给泡上了,还没洗……”
统共也就这么两套冬衣。
天太冷,又是大晚上的,明天出不出太阳还不知道,他就偷了个懒。
结果下水的时候,倒是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梁知瞪了他一眼:“等着!”
回屋找了件他还没穿过的冬衣给人拿回去换上。
陈峰换好了出来,就急不可耐的问:“哥,你们今天起了多少鱼?”
“没人去起鱼啊?”梁知微愣。
陈峰‘啊’了一声:“那地笼里头空空荡荡的……”他原本的轻松镇定,瞬间就化成了一脸愁容。
他郁闷道:“我就捡了几只螃蟹跟两条小鲫鱼壳儿。”
梁知略皱了皱眉。
“是不是被人给偷了?”张叔听了这话也脸色不好。
他嘀咕道:“这我明个儿可得跟宝贵儿叨咕叨咕,咱就是说真有啥困难了,你偷一两个也就罢了,咋还能给全偷了呢?割韭菜都还讲究个可持续发展呢,哪有这样连根拔的!”
“也还不确定的事儿,你可别出去瞎嚷嚷,没得让小梁儿在村里难做人。”大姨嗔怪道。
梁知也觉得这事儿奇怪。
之前可都是爆笼的,就算不可能天天运气这么好,一网就是好几十斤鱼,也不至于突然就寒酸成这样吧?
“先别着急,明个儿再下一笼看看……”
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他道:“过两天回白河村,你把地笼也带上一个。”
他想再去树林子里头下一网试试。
陈峰诶了一声,心里头还是很失落。
等回屋睡觉的时候,心里头还惦记着这事儿。
“诶?奇怪……”陈峰到炕边去关灯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到了屋顶上:“今晚上竟然没有闹耗子了?这猫还真挺管用的。”
他嘀咕了句,倒也没有深究。
关了灯钻回被窝,迷迷糊糊没多会儿也就睡了。
隔天。
梁知早早的起来,把各个屋的炕先烧了起来,免得等下人睡着睡着冷了会被冻醒。
今个儿是大北风的天,气温骤降,冻得人脸疼。
梁知搓了搓脸,想着出摊卖馄饨之前,得先搞套保暖装备才行。
手套、耳包、棉口罩啥的,都得准备上,不然还不得给耳朵丫子冻掉了。
天冷,早上他就煮了馄饨,也没做别的。
原本他还想着,是不是得想个什么法子,买个冰柜或者冰箱啥的……
结果这两天气温嗖嗖的往下降,后屋那两间背风、也没有炕没装炉子的小杂物间,里头阴凉的人一进去都打摆子,肉啊、菜啊啥的,放一晚上都没啥事儿。
昨个剩下的一些馄饨,他就放到了后屋里头。
今个儿过去一摸盆,冷冰冰的都冻手。
太冷了也。
冰箱啥的怕是用不上了……
再过些日子,怕是东西直接扔外头就能够冻上了。
冰箱都不见得能有这温度低。
陈峰跟大姨他们陆陆续续的起来,热热乎乎的吃了碗馄饨,到院子里头溜达了圈回来,一进屋都直跺脚。
“这也太冷了吧!我觉着昨个儿还没有那么冷……咋突然间冷得跟要上冻了一样。”张叔拿着碗舀了点煮馄饨剩下的热汤,咕咚下去一大半,这才觉得又活过来。
梁知也觉得降温的突然,没有天气预报也挺烦的。
他这可真是啥准备都没有。
这样的天儿,连出门他都不想。
赶着快晌午,天稍微暖和点了的时候,他蹬着倒骑驴,送大姨去单位食堂上班。
顺道的也去菜市场买了不少的牛肉跟鸡肉。
这鱼啊,暂时是整不来了,买的话,总觉得太亏。
干脆先做点鸡肉丸跟牛肉丸。
回去的时候,陈峰跟张叔正准备出门。
“我们俩去整劈柴去,你要不要一块儿?”张叔见人回来,笑着问了一句。
梁知诶了声说去,把肉都送回屋锁在碗架柜子里,又蹬着倒骑驴,按着张叔指的路,去装了两倒骑驴的劈柴回来。
也不知道张叔都是哪里来的门路……
这劈柴看起来,还有好些是用剩下的边角料,质量挺好的。
下午的时候,他本想去接大姨回来,还没等出门呢,就见到大姨蹬着自行车,到家门口急匆匆的跳下来招呼他:“小梁儿,快,赶紧的,拿上你那购煤证,可以买煤了!”
说着,她也进屋去找她跟张叔的那一份购煤证了。
梁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够买煤了,心里头也跟着高兴了下。
随即回屋去翻找了先前办的购煤证出来,跟大姨俩又急匆匆的回了县里头。
大姨是跟大楼保安借来的车子,回县里头先去还了趟车,然后才坐上梁知的倒骑驴,跟人往购煤点去了。
这会儿购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