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谢鸿特意的交代过了,先前还趾高气昂的几个人,这会儿即便是被梁知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了,也完全不恼,耐心的赔着笑脸:“之前是我们不对,您大人有大量……”
几个人都是净捡好听的话说。
梁知也没难为人什么,只说:“看在郑哥的面子上,也看在谢老哥的面子上,你们要是真心想谈这生意,我自然是欢迎的!”
他皮笑肉不笑:“可你们要是在想跟我整什么幺蛾子,拿事儿恶心我的话,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只能请你们离开了!”
“不能、不能,那绝对不能!”几个人都是连声保证。
梁知瞧出来这里头还有一个生面孔。
几个人似乎隐隐以这个人为主导。
那人见梁知看着他,微微笑了笑,主动的上前自我介绍。
“梁先生,您好!我叫梁玉红,说起来咱们还是本家呢!”
梁玉红一开口,就先跟人拉近了关系:“我听说您靠着独门秘方,把小生意做的特别好,不知道今儿个我有没有这份荣幸,能品尝品尝您的手艺?”
他乐呵呵道:“我们谢厂长可是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是对您卖的吃食,有多么的念念不忘。”
“好像是说叫麻辣烫?”
梁玉红笑起来的时候显得人特别热情、亲切,丝毫没有架子的那种。
让人会不自觉的相信,他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觉得光是听着这个名字,就特别适合现在的天气。”
梁玉红笑着说:“你还真别说,你们这边是真的冷啊!我来之前还不信谢厂长说的呢!”
“他来的时候,那才还是在秋天呢,就算冷,那能冷到哪里去?”
“可等我一下车呀,不,都还没下车呢,我就被深刻的上了一课!”
“你可是不知道呀,赶在我快要下车那一会儿,看着那火车门子都冻的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我那个心呐,顿时就拔凉拔凉的!”
梁玉红倒是也不管有没有人接他的话,反正一个人都都囔囔的说了挺多。
“等下了车我才知道什么叫同一个世界,不同温度。”
“这也太冷了!”
梁玉红语气夸张的惊呼:“哎幼,你是不知道啊,我虽然不相信谢厂长那夸张的说法,可到底也是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的,所以不信归不信,我还是特意把我最厚的一条裤子拿出来穿了!”
他脸上的表情和气喜庆,人却不免有些有些夸张的滑稽:“结果呀,我这一下车,那冷风嗖嗖往我身上拍,这裤子穿了就跟没穿一样!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套了个纸片子就过来了。”
原本还有些不太和谐的氛围,被他这么插科打混的一通话搅合,倒是稍稍的有些热闹起来。
众人也不免开始就着这个话题,讨论起这边的温度来。
“最近这个天儿确实是特别的冷。”
郑花也说道:“尤其这两天,我们家那后窗户的冰到现在还没化呢!”
他乐呵呵的跟梁知说:“你是不知道,我刚一开始看见他们几个的时候有多吓着。”
“怎么呢?”
“瞅他们几个穿着单薄的样子,我都担心我稍微来的晚一些,他们都能冻成冰凋!”
郑花哈哈大笑:“我这赶紧就带着人先奔百货大楼,赶紧的先买了套棉袄棉裤给换上。”
梁知也跟着人一块儿乐呵。
几个人凑在一块堆儿,倒也很快说说笑笑扯起了闲篇来。
梁知让陈峰去县里头去买菜,打算晚上就吃个麻辣烫。
“肉多买点就行,我估摸着大棚里的小青菜差不多能掐一把了,到时候用那个就行!”
家里头还有木耳啥的,索性也就不太需要什么配菜。
陈峰应了一声,蹬着倒骑驴就去了。
梁知追上去几步喊下人,给塞了几张大团结:“看看有卖汽水的,也买两箱来,过年啥的,总是要喝的!还有炒货,榛子瓜子啥的,现在多备下点儿,这玩意儿也能放住,省得等过年的时候买更贵!也自己整点儿你爱吃的。”
“成!”
陈峰喜气洋洋的去了,采买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回屋的时候,又听见梁玉红在说这一路来的见闻,说南北气候环境的不一样。
“要我说啊,这边儿虽然冷是冷了点儿,可只要猫在屋里头不出去,那日子其实还挺舒服的。”
梁玉红笑呵呵道:“要是有机会,我肯定愿意在这边儿多住上几天!”
说着还夸起梁知家来:“你别说,你们这火炕一烧起来,热的都直扑脸。”
他道:“我这在招待所的时候,那轻易还不敢脱棉袄呢,必须得是把那炉子烧的热热乎乎,就这样到了后半夜,炉子的火一灭,那还得找棉袄呢!”
“你看我这现在才坐了多一会儿,就觉得身上已经热的出汗,想脱棉袄了。”
梁玉红喝了一口热茶,发出舒服的声音。
“你这茶也有点儿意思啊!我瞅着好像也不是茶?”他看着梁知问。
梁知笑笑:“是茶,苹果茶,加了苹果肉桂红茶和黄冰糖一块儿煮的!”
他道:“家里头没啥好茶叶,泡个一两回,或者是稍微久一点,就有个烂树叶子味儿,我不太喜欢,干脆就自己鼓捣了点苹果茶,你还别说,喝着还真就是挺舒服的!”
“我没啥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煮上这么一壶,正好家里头也有小炉子,也都方便!”
梁知也没掩饰自己喝的茶,都是一些碎茶。
可能连碎茶都不算吧!
反正他是喝着挺不习惯的!
哪怕他其实也不懂什么茶叶的好坏,你就是给他倒一杯大红袍,他也喝不出什么。
但他确实喝不惯自己买来的茶叶,泡完之后有一股烂树叶子的味道。
他也不知道那些价格名贵的茶叶,泡完之后是不是也有一种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