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真是舍得啊,居然拿项氏一族的未来去赌!”
“羽儿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此次身先士卒,也是无奈之举,希望日后共灭暴秦,能群策群力”
“你真觉得有机会覆灭暴秦?”
“纵使希望渺茫,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嬴政身死,秦国必乱!”
范增一脸笃定的说道。
嬴成蟜笑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道:“范先生的话,有些道理,但本君认为,并不全对。”
范增目光一凝,知道这个‘死而复生’的长安君不简单。
不过,他也没反驳嬴成蟜,只是面无表情的追问:“老夫愿闻其详,还请长安君赐教。”
但凡有才的人,无一不心气高傲。
范增虽年龄稍长,傲气却一点都不少,若非如此,也不会跟张良势同水火,互不相容。
所以,范增在回嬴成蟜的话中,自然带着一些锋芒。
嬴成蟜似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摆手道:“赐教不敢当,只是本君有不同的看法罢了,范先生且听一二,若觉得无理,就当玩笑罢了。”
说完,上前两步,抬手扶着窗框,看着楼下的车队,接着道;
“适才范先生说,嬴政若死,秦国必乱,那本君想问范先生一句话,嬴政死后,秦国会亡吗?”
“假如秦国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六国黔首会真的跟你们一起反秦吗?”
“要知道,大秦最近的变革,不光对外发动战争,施行海外分封,对内也废连坐,轻傜役,减赋税,收拢大批民心,六国黔首对大秦感恩戴德,哪里还有半点怨恨之心;
日后,六国黔首安居乐业,更不会群起反秦!”
“那依长安君之言,吾等反秦无望了?”范增冷笑着反问。
嬴成蟜扭头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道:
“谁说无望了?范先生可知道赵武灵王?”
“嗯?”
范增微微一愣,而后想起什么似的,满脸诧异。
当年的赵武灵王,也是一代雄主,不过因为子孙兵变,最终被困死沙丘,落得一个活活饿死的悲惨局面。
如今嬴政未立太子,扶苏在九原监军,一旦诸公子有心争夺那个位置,必定会群魔乱舞。
届时,说不定又是一种机会。
“哈哈哈,长安君这般说法,老夫心中便有底了,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我们应当是还有外援了是不是啊?”
范增捋着胡须,仰头笑道。
嬴成蟜看了他一眼,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名仆从模样的中年,急步朝两人走来,朝嬴成蟜拱手道:
“主人,张苍背叛了您,卢生被发现了!”
“嗯?”
嬴成蟜面色一变,勐地看向范增。
范增也是微微一惊,急忙来到窗边。
只见大批禁军朝城西方向集结,现场一片混乱。
另一边。
赵昊来到嬴政的辒车前,朝嬴政拱手行礼:“儿臣昊,拜见父皇!”
“免礼吧,进来说话!”
马车内传来嬴政不咸不澹的声音,赵昊眉头微蹙,看向驾驭马车的赵高,发现他表情和蔼,没有半点异常,不由心中疑惑。
但也只是疑惑了一瞬,他就乖巧的爬上马车,走进车内。
只见嬴政一身黑色龙袍,端坐在马车内,笑吟吟的看着赵昊:
“你小子不是想留在咸阳吗?朕怎么听说你要出城?”
“呃”
赵昊挠头,有些尴尬的道:“不是儿臣想出城,是九兄他们拉儿臣一起出城,说父皇要在雍城留一日,正好儿臣也没去过雍城,就想去看看。”
“哦?只是如此?”
“不然呢?父皇该不会以为我想跟你东巡吧?”
“呵呵。”
嬴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身旁的长凳,和蔼道:
“来,到父皇身边来坐,咱们父子好好聊聊!”
“之前不是聊过了吗?父皇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赵昊一脸疑惑,但还是听话的走到嬴政身旁,老实坐下。
嬴政笑眯眯的打量着他,道:
“父皇这次东巡,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之久,一时看不到你小子,倒挺想念的”
“咦”
赵昊轻咦了一声,下意识搓了搓胳膊,挪动屁股,离嬴政远一些,吐槽道:
“父皇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肉麻,怪吓人的”
“呵!”
嬴政呵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你个臭小子,懂不懂什么叫父爱!?”
“不懂!”
赵昊摇头:“我还小,等我当父亲的时候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