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吃了亏,被我阿父痛骂了一顿,你们可别害我,现在什么价格?”
“这个我知道,现在石碳三十五钱,木炭三十四钱,不过,这是昨天关门的价格,今天估计会跌到二十多钱!”
一名头扎双马髻的少年,争先恐后的说道。
孙小二看了他一眼,一边拉动板车,一边若有所思的道:“昨天是谁开始降价的?”
“这还用说,肯定是石碳司那边先降价的!”
“前几天都是石碳司先降价,富山商行后降价,而且每次降价都比石碳司低一钱,这是摆明了跟石碳司耗到底,不过”
“不过什么?”
孙小二一愣。
却见那名小伙伴环顾左右,低声细语地道:“我昨天看到富山商行的周掌柜,去了一堂钱庄.”
“你的意思是,今日木炭会先降价?”
“有这个可能”
“那也不能一直等,我午时之前就得回去!”
“这”
众小伙伴们闻言,一阵语塞。
“该死的富山商行!”
想到富山商行与石碳司的竞争,孙小二就忍不住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以前富山商行一家独大,一车木炭要四五百钱,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一个便宜的石碳,富山商行竟然跟对方打价格战,搞得以前买木炭的人,亏到姥姥家了。
如果石碳被木炭挤走,以后富山商行再连本带利的将价格涨回来,自己这些小店,还有活路吗?
心中带着一阵烦躁,孙小二不禁叹了口气,推着板车的步伐也愈发急促。
“小二兄慢走,快来我们石碳铺里看看,今天的石碳最低价!”
就在孙小二快要走过一家石碳铺的时候,一名认识他的石碳铺伙计,连忙朝他呐喊。
孙小二闻言,愣了愣神,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喊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他一起长大的牛二。
如果牛二没去石碳铺当伙计,现在的一群小伙伴中,也有他的身影。
“牛兄,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店里还等着用碳呢!”
孙小二根本不信牛二说的什么最低价。
因为每次石碳铺每次降价,都喊的最低价,价格不到半个小时,价格就降了。
这种忽悠人的套路,孙小二略有耳闻,所以不为所动。
但是,牛二见孙小二不信自己,当时就急了,连忙拍了拍身上的炭灰,从铺里走出来,压低声音道:
“小二兄,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实话告诉你,今日的最低价是十钱,而且包运送,你这一车装满,我找人给你运过去,不多收你一钱!”
“十钱?”孙小二听到这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接着有些怀疑的道:“石碳司的人疯了吗?”
“这话可不能胡说,小心挨板子,反正你就瞧着吧,等会儿开市,一百斤十钱的碳,你上哪里找?”
“这”
孙小二不觉得牛二会因为这事骗自己,先不说多年街坊的情谊,就是这十钱一百斤的碳,再怎么也不会亏本。
而且,就算木炭敢跟,也顶多九钱,一钱差距算不了什么。
想了想,孙小二当即点头:“好,那我就等到开市,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今天就在你这买了!”
“行!你在这里等着,我第一个卖你!”
牛二笑呵呵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回铺子准备。
同样的情况,在咸阳其他街口也在发生。
另一边,富山商行内。
刀疤男满眼血丝的看着眼前的账本,久久不语。
这段时间的价格战,让他没睡过一个好觉。
当木炭价格低到一百钱的时候,刀疤男心里还算淡定,因为那时候的咸阳黔首,正在观望,根本没人来买木炭。
如今,当他把价格降到四十钱以下的时候,买的人越来越多。
这时候再想停止售卖,已经骑虎难下了。
即便他每卖一百斤,亏一百多钱,他也得咬着牙,吸着血卖。
此时,一名伙计匆匆忙忙的来到他面前,拱手道:“周掌柜,还有一刻钟就开市了,我们的价格还是按石碳司的价格低一钱卖吗?”
刀疤男闻言,强打起精神,红着眼睛看向前方的伙计,愤愤道:“古人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我们不能总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今日咱们先降!”
“啊?”
伙计吓了一跳,连忙道:“那我们降到多少?”
“三十钱!”
“诺”
伙计应诺而退,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急忙转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刀疤男忽然叫住了他;“且慢!”
“周掌柜还有何吩咐?”
伙计浑身一哆嗦,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