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杨巍突然将惊堂木一拍,随后就对吴善言言道:“幸好有密奏专奏,不然你在底下欺君乱礼,还真的无人知道。” “没错!” “要不是密奏专奏,这次我们都要被你骗了!” 赵锦这时也跟着言说了一句,然后也批评吴善言: “朝廷给你抚治地方的兵权,是让伱弹压地方不臣者,便于革新除弊,不是让你们把朝廷养的精兵派去给士绅当苦力的,给你自己挣名声的!” “你这行径,简直是,在拿朝廷给你的权,在拿朝廷养军的钱,去满足你自己私欲,你对得起君恩吗?!” “难怪山东缙绅皆称你贤。” “只是这贤,于国有何益?” 王篆也跟着说了起来,且道:“你若真不愿意执行新政,喜欢讲学,大可以直接辞官,相信朝廷不会不准你辞官,这样彼此也都体面,何必要这么做。” “自然是另有隐情。” 杨巍这时洞若观火地呵呵冷笑着,就又道:“说吧,是不是有人与你们结党,而让你借此机会敛财分赃,甚至使你帮着让山东这里至少还有弃婴可以买,然后买到扬州这些地方去,养为瘦马?” 吴善言和李宗材皆面色大惊。 “大司寇这时要强行栽赃我们吗?!” 吴善言急声问道。 “我们?” 赵锦抓住了吴善言语言中的漏洞,跟着问了一句,看着吴善言,又指向李宗材:“原来你们真的是一党?” 吴善言憋红了脸,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宗材也同样怒容满面,且也因此觉得这些高拱、张居正余党果然不好对付,既不好忽悠不说,还容易一不小心就被抓住话语里的把柄,而把自己的底一下子就猜出来。 李宗材这时候甚至都在想,这些人这么厉害,会不会真的连天子其实也是被他们的厉害手段给挟持了? 杨巍、赵锦、王篆的确是崛起在高拱、张居正时代的大臣。 而高拱和张居正当国时,都很注重培养和提拔干吏。 高拱在隆庆朝就请旨推行“非有督抚边臣经验大臣不得为部堂公卿”的制度,而不只推清流。 这与历史上“宰相需起于州部”有着类似的意思,都是想让公卿们知道边防,知道如何处理边民关系。 以至于,自高拱当国后,在隆庆万历朝出现了一大批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民的名臣。 张居正则把高拱的制度完善成了考成法,即制度化,对官员的升迁完全依据能力,和愿不愿革新除弊,而非名望。 所以,朱翊钧在没有因为张居正去世而清算整个改革派文官,而继续留用他们后,而这些被留用的改革派重臣,作为昔日通过各种能力培训与考核升上来的官员,自然很容易看穿吴善言、李宗材等真正阳奉阴违的缘由,也的确可能比朱翊钧还清楚。 因为素来只有自己人才是最了解自己人的。 杨巍等也是文官,也是从巡抚巡按这些位置上起来的,只要知道吴善言等做的事不合规矩,就自然清楚吴善言等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吴善言现在也有和李宗材一样的想法,心道:“张居正如果之前能被成功清算,这些和张居正一样的改制一党只怕早就被拉下马,按照昔日丘公(丘橓)等所计议的那样,让陆光祖掌吏部、让顾宪成掌铨叙,就不会有今日这般窘境了!” 陆光祖呢? 顾宪成呢? 吴善言一想到这些人,突然茫然四顾起来。 一时,吴善言因想到陆光祖现在已因通夷被剐、顾宪成更是早早地被排挤回乡,而怅然不已。 李宗材则在这时看向了在旁按规矩听审也算是监督三法司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堂官白一清,便问道:“你们锦衣卫也要看着他们肆意栽赃吗?” “大司寇只是提出这种可能,你们回答是与不是就是,没必要非说大司寇是在栽赃你们。” “在我看来,你们倒像是在要强行栽赃我锦衣卫要和三法司一起迫害你们的意思。” “不过,我得说清楚,你们可要实话实说,要是被我锦衣卫查出来,你们所供不实,后果是会更严重的。” 白一清这时言道。 李宗材听后直接对白一清咆哮起来:“你们锦衣卫这是和奸党狼狈为奸?!你们对得起陛下吗?!” “这话倒是好笑。” “我们锦衣卫不配合你们文官,你们骂我们乱法。” “我们现在配合你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