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岂能只重文士不重兵士?” “你这样无视朝廷禁令的读书人就不配为士林中人,更不配将来为官!否则,朝纲国法必因尔而坏!” “本按不但要革你功名,还请旨判你永不得再举业!” 张文熙听王象東说这种士绅役使营兵已是寻常情况,也就更加愿意相信,如果整顿军务从禁止士绅豪右役使营兵的现象入手,是真的能做出很显著的政绩,而也就能使上面看见自己的能力,也就因此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是文臣,但在个人仕途上需要重视兵士时,张文熙自然不会那么死板。 作为一名官僚,道德底线灵活本就是其基本能力。 所以,张文熙这个时候也就主动强调国家也要尊重兵士。 张文熙这么说后,王象東满脸沮丧,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巡按兵丁将他锁拿了起来。 “至于殴打营兵的豪奴,就地处决,悬首于城,明令各缙绅豪右约束家奴,再有纵奴为祸者,必抄家问家主之罪!” 张文熙则看向了因殴打家奴而被自己麾下兵丁扣押起来的王象東麾下豪奴,吩咐了起来。 这些豪奴忙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大老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这些豪奴此时就在这样喊着。 而张文熙则呵呵冷笑了一下,说:“虽说是家奴,但难道半点脑子也没有吗,叫伱杀人也杀人,叫你殴打朝廷在册营兵,你就殴打朝廷在册营兵,是不是叫你造反卖国,你们也敢造反卖国?” 张文熙说到这里就道:“所以为以儆效尤,索性就不如把你全砍了!” “也让天下豪奴都长个记性,不要以为当年家奴反而比百姓更好逃罪,要么靠主家庇佑逃罪,要么就推诿罪过于主家,说自己是无辜的!” “但你们要知道,既然要投身为奴,虽然可以狐假虎威,但也不是没有坏处,坏处就是本按杀你们完全不用担心留下酷吏之名因为本按杀的是豪奴,而非正头百姓!” “杀!” 随后,张文熙就厉喝一声,且挥手道:“绝不姑息!” “是!” 于是,他的兵丁皆拔出了刀。 唰! 唰! 唰! 这些豪奴当场尽皆被斩杀,血渌渌的人头纷纷乱乱地滚落在地上,很快就被蔓延而血水滞住。 王象東见此一幕直接也懵了,顿时出来。 毕竟如今的大明还是没有回到徐阶当国时期所提倡的“刑赏还公论”的士大夫自由时代,中央权力很大,士族豪门皆不能像以前一样可以利用公论左右官僚,反而不得不担心官僚利用自己代表天子皇权的身份对自己采取更严厉的处置方式。 所以,王象東也就什么话也不敢再说。 被殴打的营兵倒是很懵地看着这一幕。 因为文官突然为他们说话,这让他们到底有些意想不到。 在他们记忆里,文官甚至武官很多时候,都是宁得罪朝廷也不肯得罪势家豪族的。 可现在事实却是,张文熙这个巡按御史,竟拯救了他们,还为他们出了口恶气。 尽管他们不明白原因,但也还是感恩戴德地谢了张文熙。 张文熙则也让他们暂时跟在自己身边听询,待其上官被处置后再回营,以防被上官责怪。 巡按御史素来是代天子巡狩地方,有监军清军之责,倒是可以暂留营兵于自己身边使用的,只需行文巡抚即可。 当然。 张文熙也不是真的善心大发,嫉恶如仇,重视武士。 但他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既让上面满意的官僚。 所以,张文熙才严肃地处置了这一起士子役使营兵的事情。 枢相戚继光在收到张文熙的奏报后就立即票拟准予其清查役使军务的请求,且也亲自将这件事禀告给了朱翊钧知道,且称赞张文熙的建言道: “陛下,如张风宪所奏,臣认为整顿军务要切合实际,而如今清军勾军已不合实情,只有清查役使士兵的情况才是合实情的。” “臣本也是这样打算的,打算只在京营核查兵额实数,而对于地方卫所则先不清查军户实数,而是以士兵被役使的情况发生,即内外不同,先易后难!” “具体来说,就是京内自可核查兵额!毕竟天子脚下,可控可制;而地方不可核查兵额,毕竟山高皇权远,难以控制走向;” “另外,通过核查兵额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