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洪城,作为洪河边最重要的江边要塞,这里地处汉武王朝和坤虚王朝的交汇处。
是大乾王朝最重要的江庭要塞城。
如果这里被攻破,敌军就可以通过洪河,长驱直入五百里,抵达大乾王朝的中都城。
洪城不算大,方圆三十里,分成五个区域,内城和东西南北分城,大约六十万人口,其中十万是兵士。
和都城的格局一样,西城和北城住着商户和贫民。
这天早上,程鹰依旧拄着拐,从自己木制的小院,慢慢往中街与西街交汇的酒肆而去。
“杂面囊,新鲜出炉的杂面囊,三铜钱一个嘞!”
“羊肉汤,暖身的羊肉汤。”
“辛辣汤,好味的辛辣汤嘞。”
走出小院不远,沿街的商贩止不住的叫卖声传来,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小德子,来一个杂面囊。”
“好嘞,程鹰叔。”
路过杂面囊摊时,程鹰接过一个青年递过来的杂面囊,狠狠的咬了一口,继续往前挪。
“小德子,他怎么没给钱啊?”
一个新来的商贩,看着程鹰拿了杂面囊,没给钱就走,他讶异的问了问。
卖杂面囊的小德子摇了摇头,面容有些温柔的看着一瘸一拐的程鹰,没有说什么。
程鹰来到西街与中街的交汇处,抬头看了一下。
“望归酒肆”
程鹰抬起脚,上了两级台阶后,进入了酒肆内。
酒肆的一楼内,此刻已经人声鼎沸,程鹰进来后,大家看了一眼,声音停了一瞬。
又嘈杂起来。
“小方子,老三样。”
程鹰喊了一声,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好嘞,程鹰叔。”
酒肆的小二答应了一声,往后厨而去,过了一会,端了一个盘子出来,盘子上有一壶茶,一盘花生和一盘苦菜根。
“您慢用!”
小二放下盘子后,把东西摆好,一脸尊敬的走了。
“喂,老程啊,听说你去过北方,面对过坤虚铁骑,真的假的,给我们讲讲呗,那坤虚铁骑长什么模样啊?”
“对呀,讲讲。”
程鹰吃了几颗花生,隔壁桌几个青年高声问了起来。
酒肆内听到青年那么问,都沉默下来,盯着程鹰,似乎都很感兴趣的模样。
程鹰并不理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喝了一口。
隔壁桌的青年见程鹰没有理会自己,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过了一会。
他一脸戏谑,高声问道:“西城都在传你曾杀过十几个坤虚铁骑,我看应该是以讹传讹的吧。”
听到青年那么说,同桌的几人哈哈大笑:“我觉得王公子真相了。”
“说不定,他是被十几个坤虚铁骑撵在屁股后,慌不择路,跳崖后把腿摔断的。”
“哈哈,很有可能。”
“我觉得他应该是被关外路过的铁骑吓得坠马,把腿摔瘸的。”
“哈哈哈!…”
几个青年起哄一般,越说越难听。
酒肆内的众人,也是一脸的笑意,这里是边境,每天进进出出走商的人不少。
对这些传闻和八卦,他们也都当笑话来听。
大乾王朝和坤虚王朝在北疆,几乎年年打仗,大乾的兵士见到坤虚铁骑,落荒而逃的人可不少。
在这里,碰上一个逃兵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你们放屁!程鹰叔是英雄,他以一己之力,守住封石关,射杀了十三个坤虚铁骑,掩护了大队撤离。”
“被围困在封石山上,又与冲上来的坤虚兵士缠斗,最后,为了不做俘虏,跳崖伤的腿。”
名叫小方子的小二,听到几个青年越说越难听,他忍不住怒斥起来。
那青年见小二神情激动,他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问道:“小方子,你亲眼看见了吗?”
“为了不做俘虏,跳崖伤了腿,他怎么没死?”
“如果死了,说不定还有块“荣损牌”可以挂院门口。”
听到荣损牌三个字,程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触动。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青年的话,让酒肆内也议论了起来,大乾王朝的从军者,如果在战场上战死,就会发一块“荣损牌”。
家属可以十年免役,免征。
小方子被怼得面红耳赤,他面容愤怒,似乎想上去动手,但是看到程鹰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轻哼了一声。
几个青年似乎得胜回朝一般,一脸的得意,不屑的盯着程鹰。
程鹰依旧没有理会,缓缓的喝着茶。
又过了一会,隔壁桌的几个青年高谈阔论,似乎已经说到驰骋大漠,大杀四方时。
程鹰再次看向窗外,看到西城门奔来一个,插着三根黄旗两根红旗的骑手。
他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肃杀的气息从他的残躯喷薄而出。
让四周的空气,都有些凝固。
几个青年突然觉得浑身一冷,似乎有一只猛禽盯着他们,随时俯冲下来戳瞎他们的眼睛。
程鹰死死的盯着骑手。
骑手来到酒肆门口,抬头看了看招牌,就奔了进来。
他一进来,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
“风信者!”
“雾草!两红三黄,最高规格的传信方式,一次十八两银子!”
“非战时状态,谁那么奢侈?用风信站传消息?”
骑手并不理会众人的惊叹,他看了看窗边,看到站得笔直,一脸期待的程鹰。
他走了过去,问道:“可是程鹰?”
见风信者真的是找自己,程鹰一脸的激动,点头道:“在下正是程鹰!”
“这是你的信件和承托之物,你接收一下。”
“有劳信者。”程鹰答应一声,接过风信者递过来的信封,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
信封内有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封信,他看都不看那三张百两的银票,抽出信。
有些焦急的对着周围问道:“谁识字?帮吾念念!”
风信者道:“我来念吧,这也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