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鸿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情况紧急。
向白宇抱拳一礼,场面话也不说了,直接扶起重伤倒地的梁宽,搀扶着穿过墙壁洞口离开。
纳兰元述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一会儿才他才重新回过神来,捂着胸口神态轻松的问道。
“你是谁?”
而白宇却感觉眼前的人内里好像发生了巨变。
如果说之前给人一种心中郁郁不得志的感觉一直板着个脸,现在却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神色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白宇随口回了一句:“在下平生不好斗,惟好解斗。”
“你虽然救了本官,但却放走了两名乱党,现在大批人马都在外面候着,只要本官一声令下,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纳兰元述口中说着威胁的话语,但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微笑。
白宇只是平淡的说道:“你之前是在寻死。”
纳兰元述的表情忽然僵硬。
“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寻死。
你身为纳兰家族这一代最杰出的嫡系,却一直不见那些被下令要贴身保护你的死士和高手,护身的法器符纸也没有带在身上。
你身为一个爱兵如子的提督大人,在抓捕乱党时却仅仅只带了一群杂兵来抓捕黄飞鸿这种高手,连亲卫都没带。
平时投靠你作为门客的那些武林高手与修士也一个都不见踪影,你是嫌手下的兵不够黄飞鸿师徒二人杀的吗?
这也就算了,我姑且当你是信心满满觉得杀鸡焉用牛刀,但你刚才却让帐下官兵在外等候,孤身一人进入死胡同里与黄飞鸿搏杀。
若是堂堂粤省提督,纳兰家族最重视的嫡系,真就这么容易被杀死的话,那我现在就强闯京城,将包括皇帝和太后在内的所有大金宗室都一并屠了也轻而易举!”
纳兰元述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心神一阵恍惚,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能形容的了。
胆大包天的反贼他以前不是没见过,但无论对方胆子再怎么大,内心深处都会带有一丝对官方正统的畏惧。
而眼前的人和那些反贼不一样,显得非常平淡,是真的没有将大金放在眼里,太后与皇帝在对方心中蝼蚁没什么两样,就好像没事杀几个能解闷似的。
他从口音能听出来,对方是神州人,但表现出来的气质却是一种真正的天朝上国子民才能拥有的傲气,放在当今的时代是那么的矛盾。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震惊了好一会儿之后,纳兰元述忽然一阵畅快的哈哈大笑,但激动的情绪却牵动了被重创的身体,一阵咳嗽。
“我还是第一次遇上了懂我的人,若不是场合不对,此刻当浮一大白!
但你也没有完全猜对,我之前并不是寻死,而是将一切都交给黄飞鸿来定夺。
若胜,我生,自今后便会放下一切只为心中理想而活。
若败,身为一个武人能在与这种高手畅快淋漓的对决中死去也算是善终了。
可惜黄飞鸿心里顾忌重重,任我如何威逼都不肯下死手,最后还是徒弟被重创才对我起了杀意。
不过,你又是为何,既要救我,又要放走黄飞鸿?”
“我放过黄飞鸿是因为他还有东西要交给别人。
我救你。
只是因为你昨天说过的一句话:百姓就是当官的衣食父母!
就这么简单!”
纳兰元述顿时愣住了,他本以为对方是某个势力派来救他的,却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而白宇接着问道:“提督大人,你现在又是如何想的呢?”
就在纳兰元述刚要回答时,一道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从胡同口传来,打断了刚想开口的纳兰元述。
“提督大人当然是想将你们这四个心怀歹意包庇乱党的妖道擒下严刑拷打,刚才一直都是在拖延时间,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只见胡同口拐角处缓缓走出四个身影。
一名年轻的道士手中提着一柄桃木剑。
一名身着短打劲装的中年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一名脸如寒冰的中年男子,给人感觉沉默寡言。
最后一人是个老当益壮的老者,腰间还配了一柄宝刀,而声音便是那老者发出的。
话音刚落,白宇身后西泽三人带着面具的身影也浮现了出来,纳兰元述只是意外的看了一眼,并未表现出多么惊奇。
这时,那名面若寒冰的男子一脸带责怪的说道:“少爷,您太乱来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和家里说吗,抓捕乱党这种小事交给手下去办就行了,为何要亲自涉险?
若不是忠叔他感觉情况不对,让我带上三名供奉来此,后果将不堪设想。”
纳兰元述听后,一脸诚恳的说道:“这次是我孟浪了。”
接着又向老者说道:“刘供奉,这四人都身怀异术,一定要万分小心。”
老者听后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青铜打造的印章在手中把玩,一脸戏谑的看着白宇四人。
“临行前,在下将提督大人的官印也一并带来了,还请大人下令,龙气压制下,这四名妖道也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纳兰元述眉头挑了挑。
好家伙,你这是把我的官印当核桃在盘呢?
见状便不再多劝,好言难劝该死鬼。
就算有他的官印压制,纳兰元述心里也不看好老者,实在是白宇刚才那句“我现在就强闯京城,将包括皇帝和太后在内的所有大金宗室都一并屠了也轻而易举!”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于是便转而说道:“那这四名妖道便交给你们三位了,本官深受重创,不宜在此久留,就先行一步了。”
“大人慢走。”
说完便在寒面男子的搀扶下离开了胡同,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