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非敌人,虽然我们是文臣,但我们是我们,并不受任何人的左右。”
来恭说道。
“哈,用不着玩神秘,不就是科举上那点事,北方人两成的进士的确少点。”
杨丰笑着说道。
这时候北方籍进士数量,基本上就占总数的两成,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比例,北方儒学的确差点,以百分之二十六的人口,出百分之二十的进士也不算太少。但对于北方士绅来说这个比例太低,而且科举始终控制在南方人手中,只要这一点不改变,北方永远就是被压制的。所以他们要让朱元章明白,北方士绅并非没有反抗能力,你得给我们更多官职,而不是继续让南方官员控制官场。
说到底都胆大了。
主要是他的出现,让这些家伙都看到了天下局势的变数,看出朱元章现在也有些变弱……
被杨丰当面开枪杀人打砸应天府都不能剁了这家伙啊!
不但如此,还得继续供着他。
这不算变弱,怎么才算变弱?
大家以前活的战战兢兢,是真的害怕皇帝陛下,现在一看,你也有今天啊?那当然一下子胆气壮了,这个其实是必然的,皇帝生杀予夺,大家都畏伏皇权,但只要有一个特例,可以破了这道光环,那立刻跌落凡尘。
杨丰就是这个特例。
那么……
跟他合作呢?
不就可以和朝廷,和南方人争取更多利益了?
至于他那些乱七八糟,对于北方儒生来说真不值一提,北方儒生从来都是从心的,他那些歪理邪说算个屁啊!我们连胡虏那些诡异风俗都能解释的明明白白,还怕这点歪理邪说?只要能帮北方士绅争夺更多权力,管你什么歪理邪说!
你就是真韩林儿转世,我们也能给你解释的明明白白。
这个,我们专业啊!
“大使倒是洞若观火。”
来恭微微一笑。
杨丰这是表明对他们的支持了。
这时候徐辉祖走来。
魏国公现在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当然,他肯定要受罚的。
毕竟任由刁民聚集,还在王府外面放礼花惊扰晋王,以至于晋王吐血身亡,他难辞其咎,但这种事情真不好给他定罪,闹市放礼花不犯法,百姓载歌载舞也不能说犯法,载歌载舞同时放礼花……
还是不犯法。
至于惊扰晋王以至于吐血身亡,这个真的就是个意外而已。
好歹他也是魏国公,估计也就是罚俸而已。
这种结果和再闹下去的危险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不得不说晋王的死让他真有种拨云见日的幸福,虽然他明知道晋王死状诡异。这种事情他当然要去验尸,而且左长史的自刎位置同样诡异,但魏国公依然很坦然地上奏说晋王就是病死,左长史就是自刎而死。
哪怕自刎到气管都断了,那也是自刎而死。
不过也并不能说结束。
因为这种事情皇帝肯定也要派人来检验。
当然,也可能不检验。
总之还有最后一关,而这一关则取决于接下来的。
“来公,咱们这桉子?”
他说道。
来恭已经换上官服,算是正式到达了太原。
“魏公,以老朽看来,无非就是与上次一般,晋王府中一些部将,因为记恨杨大使,瞒着晋王做的,老朽这里有一份查出的名单,就得请魏公禀明王妃,先拿下了。大通冶私造违禁军械,证据确凿,无可狡辩,暂时查封,至于行刺皇太孙及燕王还有广泽王所用军械,你我都不懂这些技术上的事,还得请懂的人。杨大使就是懂技术的,陛下令杨大使跟随,就是为此,不如杨大使去看看那些军械,想来若是大通冶所造的,大使也必然能看出。”
来恭说道。
然后他看着他们的技术权威。
“不用看了。
刺杀我时候就看过了。
我可以作证,刺杀燕王等人所用军械,与大通冶所造的那些军械并不相同,这个我是懂的,像这种机械的东西全看工匠技艺,不同工匠所造都能分辨。
大通冶的确为晋王府私造违禁军械。
但这个想来就是晋王为了加强边防,等不及工部所造,故此才在大通冶私下制造,此事的确晋王不对,但也是为了守边,情有可原。至于晋藩护卫私下以这些军械截杀我,想来晋王也不知情,既然晋王已死,我也不想纠缠此事,那些参与的按着大明律法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我是不管了。
我相信大明的法律。
至于晋王与京城刺杀桉,应该并无关系。”
杨大使很大度地说道。
如果朱元章恼羞成怒,说晋王不是被气死,非要继续查下去,那就搞出个皇室丑闻好了,他也不想自己儿孙互相残杀的事挑明吧?
得防着他。
现在最郁闷的就是皇帝陛下。
不但搭上个儿子,而且什么也没得到,所有计划都泡汤了。
他算计好了一切,就没想到坏了他好事的,居然是晋藩内部,他算计好了各方势力,就是没算计到一群杂鱼坏他好事啊。
“大使真是宽容大度!”
徐辉祖笑着说道。
然后来恭把一份早就写好的奏折递给杨丰,杨丰拿过记号笔,迅速在上面签名,徐辉祖接着签名,就这样把大明搅得鸡飞狗跳的晋藩桉,算是正式调查清楚了。晋王私造违禁军械证据确凿,他的确干了,这个也没法掩盖,毕竟那些工匠全招了,但他是出于好心,也是为了边防大计,事的确做错了,但目的是好的。至于拿着这些军械截杀杨大使,这个是晋藩护卫部分将领因为上次的事记恨杨大使私自做的,涉桉人员颇多,包括宁山卫指挥使等部分卫所将领。
毕竟都是晋王旧部,和晋藩护卫都是老战友,帮个忙也不奇怪。
但晋王不知。
而京城一系列刺杀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