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实在可怜等等。
这样好让汴京那边放过纪炀,不要再关注他。
如果纪炀出事,这天下间也就少了个好官。
虽然现在觉得好官这两个字跟纪炀很不搭,但谁见了纪炀做的事,那都不能否认他的厉害。
信件加急送出去,十日便能收到。
扶江县这边两个作坊都在加急赶工,葫芦赶工是百姓们自发的,他们只想快点加工好,快点拿到工钱。
肥料作坊则是纪炀催促,赶在百姓们缺肥料之前,做个十几万斤出来。
肥料这种东西,十几万斤都不算多。
另外还有秋天田税要收,衙门上下忙到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一个人恨不得当两个用。
纪炀暗下决心,等衙门富裕了,绝对要招人!
他们八个人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自己这个领导都觉得对属下太残忍了!
十日后汴京。
葫芦秀才滕显这封信被原封不动送到伯爵府纪家庶子书房当中。
进到这书房,锦绣铺的地面,象牙摆件,连砚台都是当世再也没有的好砚,用一方少一方那种。
送信的麻奋战战兢兢在旁边候着,心道纪家这庶子的书房,比寻常嫡子都要强上几倍,也可以看出纪家二公子生母如何得宠。
可惜,就算再得宠那也是侧室,至少等到明年纪家二公子登科,侧室才有扶正的可能。
按理说寻常侧室自然不能扶正,可这位生母的娘家也很不错,虽说靠着伯爵府发迹,但如今在朝堂也是户部侍郎。
现在的身份,再加上儿子争气,扶正指日可待。
麻奋等纪家二公子看完信,这才回话:“二公子放心,纪炀肯定回不来了,那地方太偏太穷,吃喝玩乐都没有,他又有官职在身,不能随便离开,以他的性子多半也废了。”
纪家二公子冷笑:“他本就是个废物,如今的样子才正常。”
不就是占着嫡长子的名头,还不是被他弄出东京府。
潞州那边也来过信件,说纪炀只在中秋前送了葫芦酒樽过去当礼物,潞州的知州确实喜欢,但也那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以纪炀对葫芦酒樽的喜爱程度,这东西都送出去了,可见身边确实没什么好物件,否则能送出自己心爱之物?也算没死心眼到底,可一对葫芦酒樽而已,有什么用。
那潞州知州可油滑得很,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帮他。
纪家二公子仔仔细细欣赏这封信,像是欣赏自己的战果一般。
这样就好,以后他就能高枕无忧,好好备考。
明年科举,必然要考上进士,等他母亲当了正妻,他便是嫡子,纪炀就彻底被他踩到泥里。
这伯爵府的爵位,也是他的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办,纪家二公子看向麻奋:“我外祖家会帮你谋个差事。后面的事不用我教了吧。”
麻奋立刻喜笑颜开:“懂的懂的,纪炀落魄的消息,必然会传遍整个汴京。”
纪家二公子满意点头,挥手让他离开。
以后纪炀的事,也不用他再烦心。
有麻奋推波助澜,汴京的九月又开始流传纪炀的事,无非他怎么落魄,怎么失意,人已经废了。
事情都从公子哥嘴里,传到后院的姑娘们耳朵里。
其中便有汴京林大学士府中。
家里几个姐妹说话,三个林家亲姑娘,还有个表亲。
表姑娘开口道:“还好二姐跟他的婚约已经没了,否则不知道怎么拖累。”
林家二姑娘听此,立刻瞪她一眼,既都退了,还提这茬干什么?她亲事都快定下,现在提这些事让她难堪吗?
不过想着都是自家人,只跟了句:“当初定娃娃亲的时候,只说定林家姑娘,又没单指我。你虽然个表的,但也姓林,万一是你呢?”
三姑娘笑话道:“他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下面老四是个弟弟,此刻不在这,唯独剩下林家五姑娘,似乎有点走神。
表姑娘推了推林婉芸,开口道:“你怎么又走神?”
林婉芸只是想到她们口中的无用伯爵府嫡长子。
林婉芸有心想辩白,但想到大哥吩咐的话,纪炀的事只能往惨了说,不能告诉别人实情,这会也只能走神了。
传言还说纪炀没钱了,真的没钱了吗?
林家二姑娘见老五还在走神,皱眉:“五妹,嬷嬷教的规矩你都忘了吗。这不是扬州下面的乡下地方,是汴京城,自己如此也就罢了,到外面指不定别人怎么笑话。以后娘知道了,又要罚你。”
林婉芸下意识摸摸手心,站起来恭恭敬敬道:“是,二姐教训的对。”
林二见五妹规矩没错,这才点头,又嘱托道:“以后出门,千万别给家里丢人。”
一听这种话,林婉芸又下意识走神,这次想的是烟雨江南,她从小生活的地方,确实是扬州下面的一个小县。
其实也不至于如何破落,那地方好玩着呢。
旁边表姑娘想笑不敢想,林家嫡姑娘怎么了,又不是汴京长大的,还不如她规矩学得好。
好不容易等二姐说乏了去休息,林家五姑娘终于找机会溜到大哥书房,正好碰到大哥回来。
林家五姑娘想了又想,塞给大哥一张银票:“哥你帮我寄给纪炀吧,让他给江小子江乖乖买糖吃。”
说罢,林婉芸赶紧离开,留下林家大公子哭笑不得。
那些传言他也听说了,自己跟五妹都知道,其实传言做不得真,以纪炀的能力,只怕是故意为之。
不过妹妹还是忍不住担心,五妹心思纯善,是家中姐妹里最得他喜欢的。
说起来,五妹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不管纪炀那边到底真没钱还是假没钱,还是送去一些,用不用得着都行。
这一来一回,九月下旬,纪炀收到汴京来的信件时颇有些无奈。
林家大公子先说了汴京的情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