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曼迪菲家具一炮而红只局限于小范围之内,健美裤的火爆热销范围就大多了。
经过上海各大报纸之间的口诛笔伐,几乎每一个上海女人,都知道了芙蓉衣巷的存在。
并且把这里视为女人的绝对领地。
不允许任何男性,甚至是雄性的踏足和侵犯。
别说是一个二十郎当的大小伙子了,就连没阉掉的公狗,都被拴在门口,不许进门。
所以吴远被赶出来,是一点也不稀奇。
离开芙蓉衣巷时,江静碍于江妈的存在,并没有追出来。
看来股票的事情还未东窗事发,江妈应该还蒙在鼓里,继续做着出来一套房的美梦。
同一天里,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
余老板正像往常一样忙活着时,忽然有人拿着新民晚报找过来。
隔着老远就叫嚷着道:“老余,老余,你瞧瞧这个女人,是不是来找过你?”
余老板伸手把嘴上的烟夹下来,伴随着咬紧牙关,从牙缝里吐出一口香烟,瞥了一眼报纸上的那张照片。
“是啊,当初她要把200条踏脚裤出给我,我想着她是小作坊做的,没敢收。”
“那你可亏大了,现在人家出名了,生意也做大了!”来人不无庆幸地道。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一个外乡来的农村女人啦,这才几天功夫,她怎么把生意做大,怎么出名?真当生意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做起来的么?”
“不信你看!”来人指着报纸上的内容念道:“目前杨小姐除了在南京东路拥有一家芙蓉衣巷的总店之外,计划在徐家汇、南京西路再开两家芙蓉衣巷的分店……”
“你再看看人家这店里的火爆销售场面,人挤人哪,买踏脚裤跟买菜似的,假不了的。”
余老板不由一怔,连手里的烟往忘了抽。
直到烟烧到了手指头,才条件反射地直接扔掉,随即一脚踩灭。
回过神来,看着来人还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就不由一阵气恼道:“王老二,你还有事没事?我这可忙着呢!”
王老二也不气恼,只是悠悠地背着手远去道:“做生意呐,还是要言而有信。不然就算是有天大的机会也抓不住,到头来还是白搭!”
余老板脸色铁青。
这王老二肯定是目睹当初自己和杨落雁闹翻的全过程了。
当时杨落雁带来的男人确实很生气来着,因此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现在回想起来,余老板确实忍不住后悔。
如果当初和杨落雁打好关系,不贪那2块钱的小便宜,现在说不定对方还从自己这儿进货,销量不知道提升多少倍!
唉!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吴远打芙蓉衣巷离开,径自去了吴宫大酒店。
又到了和建材市场几位老板应酬的日子。
不过和上回不同,宋老板已经在正式被邀的名单之列了。
再不用通过别人嘴里知晓,而后不请自来了。
包间内,吴远还没到。
几位老板已经先聊起来。
宋老板直接带了一条华子过来,散的特别豪气。
半个多月前,他还是条四处求人的咸鱼,生怕板材没人买了,而惶惶不可终日。
结果就因为一次偶然的押宝,就立刻翻身了。
话不多的孔老板闷不吭声地问:“老宋,你没搞错吧,松江家具厂真的从你那儿大批进了板材了?”
宋刚俩眼一瞪:“这还能有假?一回吴老板来了,你们问问就知道了。”
于老板难以置信地道:“那个破家具厂,还真让吴老板给盘活了?”
宋刚弹了一下烟灰沉吟道:“听说是包装成个洋牌子了,有外资,是个法国老,结果家具立刻变得很受欢迎。”
这话里信息明显不够全面。
但不妨碍几位老板笃信为真。
程老板听完,乐了:“老孔,老于,咱们的赌局没忘吧?”
于老板挥挥手:“不就是一条龙服务么,大丈夫愿赌服输!”
随即又道:“不过你要是能把吴老板拉上,我请你一个月又有何妨?就怕你腰子撑不住,哈哈……”
程老板看了一眼宋刚道:“老宋,你不得好好谢谢人家吴老板?没有吴老板让家具厂起死回生,你今天能坐在这里?”
宋刚叹气道:“我何曾不想呢!可是人家吴老板的媳妇能耐着呢,我今天拉着吴老板去找小姐,恐怕等不到明天,就会被踢出局。”
程老板不禁要问:“吴老板媳妇谁呀?”
宋刚从包里掏出一份新民晚报,往桌子上一拍道:“喏,就她!健美裤大王,以一人之力,推动健美裤在上海大流行。”
仨位老板齐齐凑过来:“既漂亮,又能干!”
“看什么呢?”吴远推门而出,就见宋老板主动站起来道:“我们在一睹吴老板媳妇的芳容,看了之后才发现,吴老板真幸福。”
程老板也起身附和道:“相比之下,我们家里那口子,压根就拿不出手。”
吴远卷起衬衫袖子,接过宋老板散过来的华子道:“程老板,这可不是找漂亮姑娘的理由哈。”
程老板连连点头:“对对对,找漂亮姑娘,都是为了生意,为了生意!”
众人哈哈大笑。
都是男人,心照不宣了。
这顿酒局,吴远依旧是点到为止。
即便如此,他也没抢到付钱的机会,又被宋刚抢着把钱付了。
不过对于后面的安排,吴远是坚决地敬谢不敏了。
因为这一顿酒局吃下来,媳妇也差不多该忙完回到家了。
冲着众人拱手抱拳,吴远先行上了桑塔纳,消失在夜色之中。
几位老板更加笃定无疑道:“吴老板媳妇果然霸道!果然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女人。”
吴远回到家,开门一看。
媳妇杨落雁抱着账本,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段时间,连续的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