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没?”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芮娘的耳边, 芮娘脸顷刻又变成了一块大红布,一双手柔柔的抵在鲁越的肩膀上。
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小时候被这样抱过, 但现在……
见芮娘没有回应, 鲁越似乎有些不悦, 粗黑的眉毛挑了挑,有力的胳膊竟将人又箍紧了几分。
“嗯?”他重复问了一遍,芮娘闭上眼慢慢吐出两个字:“想了……”
男人一笑,露出洁白的牙。这才将人放了下来。
芮娘显然还不太习惯成婚之后的生活, 更不太适应这个男人忽然的转变。
明明昨天, 她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一丝丝害怕, 但现在, 似乎又变成了一些依赖感……
鲁越将芮娘放下,伸手从她手中拿走了被褥。
“我来铺, 你歇着。”
芮娘不累, 并不想让鲁越帮忙。鲁越了解她的性子,便道:“那我去给你打洗澡水。”
这事芮娘倒是点了点头。
几个院子的净房是分开的,西院的这边靠近院墙角落, 十分安静,只是很黑,鲁越一般不点灯,但想到芮娘,便取了一盏煤油灯过来,点上了。
净房里只有一个简单的凳子和一个木架, 鲁越提了三大桶热水进去, 又提了两桶凉水。打完水他忽然觉得缺了点什么, 但缺什么, 他暂时没想起来。
芮娘很快也过来了,她拿着一个小小的盆,盆里是一些洗漱用品,还有一小包赶紧的衣裳。鲁越帮她把东西放在木架上,道:“我出去了,你有事叫我。”
芮娘嗯了一声。
鲁越走后,院子里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声。
芮娘看了眼那几桶水,她在杜家的时候洗澡一般都是自己打水,而且水不够,她也不好意思烧更多,每次都是匆匆了事。但现在有人帮她打水了,一共五桶,足够她舒服的洗头洗澡,芮娘心口也泛上了一丝甜。
鲁越就在院子里,他忙着把之前没编完的篮子编完,灵活的手指穿梭在竹条里,耳朵却随时注意着净房那边的动静,院子里很黑,她害怕芮娘不熟悉,一下滑了脚。
芮娘却没介意,她在杜家的时候净房更黑,而且没有煤油灯。只不过有一点,这个净房离院墙太近了,又在西边,晚上的冷风呼呼一刮,芮娘冷的抱了抱胳膊。连忙舀起一瓢热水往身上浇,这就是大部分老百姓洗澡面临的最大难题,净房小,只能站着,冬天里是真的很冷。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净房传了出来,水声哗哗,鲁越的注意力时不时的就会被吸引过去,不可遏制的想去注意那边,手上的竹篾甚至都编错了一截,他懊恼的皱了皱眉头,拆了重编。
没先等到芮娘出来,倒是先等到了韦氏。韦氏像看稀奇似的站在西院门口:“二弟,你站在这儿干啥!”
芮娘在净房也被韦氏吓了一跳,鲁越道:“没什么,编篮子。”
“咋不进去?!这外头多冷啊!”
芮娘一愣,这才知道鲁越一直站在门口等她,心中忽的一激荡,泛起一丝暖意,她也已经洗完了,准备擦头发穿衣。
“没事,大嫂,你来有啥事吗?”
韦氏笑:“这不!芮娘的衣裳,搭在院子里被挡住了没收,给她送来!”韦氏说着就递上来一套中衣,鲁越伸手接过。
“辛苦大嫂。”
韦氏:“一家人,客气啥,那我走了,你赶紧进屋去吧,风大!”
“好。”
韦氏走后,鲁越低头看向手上的衣裳,的确是芮娘的,一套白色中衣里还有一抹粉,鲁越勾出一看,呼吸一窒。
芮娘的桃粉色小衣。
他耳根猛地发烫,正巧这时净房的门嘎吱一声打开,鲁越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粉嘟嘟小脸的芮娘。
芮娘手上用帕子绞着头发,双脸带着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湿漉漉的眼睛看了眼鲁越:“进屋吧。”
鲁越僵硬的点了点头。
外面的确很冷,芮娘进屋后才觉得身上重新暖和了起来,她斜坐在炕边绞头发,鲁越这个大男人就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反应了一会儿才把手上拿的衣裳轻轻的放在床头。芮娘低头就看见了自己的小衣,脸色一红。
鲁越放下衣裳后自己也去了净室,正好帮芮娘倒水。当他推开净室的门,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铺面而来,夹杂着水汽,令男人的脚步一顿,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鲁越心中燥着,洗澡也就比平常更快,几桶水直接从头浇到底,正巧这会儿又刮了一阵风,鲁越动作一顿,朝窗户看了一眼。
屋里烧炕,比外面暖和了不知多少倍,芮娘的头发很快就干了,男人也去而复返。
两人很快就上了榻,见鲁越径直在外头躺下,芮娘抿了抿唇,道:“我睡外头吧……男睡里女睡外。”
“没有这么多规矩,快躺下吧。”鲁越径直铺开被子,芮娘也只好躺下。她的确喜欢睡里面,这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净房的窗户我明天去补一补,你没冻着吧?”两人静静的躺了一会儿,鲁越忽然开口问。
芮娘心中一惊,没想到他注意到了,芮娘没忍住翻了个身,杏眸水汪汪的看着鲁越,像是有些好奇。
鲁越有种想捂住她眼睛的冲动,“怎么了?”
芮娘摇了摇头,只是笑却不说话。
鲁越心头一荡,忽然翻到上面。
芮娘一双眼瞪得更大,像是被水洗过的葡萄。昨天晚上龙凤花烛亮了一夜,她羞的紧紧闭着眼,这会儿鲁越却爱极了她睁眼的模样,喉结滚了滚,想到早上大哥在路上悄悄跟他说的话,凑近芮娘耳边小声问了几句。
“……”
芮娘的脸颊早就烧起来了,她赶忙闭上眼不说话,谁知男人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瓶:“你不说话,我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