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越说出那三个字后, 全家人震惊的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老二,你、你说啥?”
鲁老太太声音都是颤抖的,芮娘更是惊得半晌没有反应, 倒是韦氏,最先反应过来。
“这是二弟先开口的。”
鲁大郎猛地回头,剐了她一眼。
“对,我先开口的。”鲁越点头, 随即苦笑一声。
“被指点也好, 被骂也好, 我认了。”
全家人陷入了沉默,在里屋照看大丫和瞻哥儿的三郎也怔了怔,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
鲁越抬起头,看向老娘:“娘, 分家吧,你愿意跟着我住我给你养老送终,三弟那边我也会供他读书, 我们家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分家,对大家都好。”
鲁大郎嘴唇嗫喏了两句, 想说什么, 却又说不出口。
“老二……你有这个想法,多久了……?”
鲁老太太抹了把脸,沉重的问了一句。
“很久了。”鲁越也不辩驳。
韦氏讽刺了扬了扬唇:“二弟, 你早就不想和我们过了?”
韦氏明显话中有话,但鲁越没搭理她, 而是看向了大哥。
“大哥, 别怪我。再这样下去, 你累,我们也累。我想了很久,隔壁老李家的房子最近正在准备卖,我准备买过来,要是你们同意呢,我就带着芮娘搬到隔壁去,要是你们也看上了他们家的院子,我们留下也行。”
芮娘着急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似乎再问,你在说什么呀。
鲁越安抚性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心,然后继续问:“娘想住哪?”
鲁老太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虽然说古往今来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一遭,这几年,她也的确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分家,各种理由都想过,可能是老三考学的缘故、可能是大郎的缘故、可怎么也没想到,先提出这个事情的,居然是最老实最吃苦耐劳的老二。
“老二,你为啥会这么想呢?”鲁老太太还是想知道,又问了一句。
鲁越面上平静,但握着芮娘的手却是一紧再紧,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不为啥,只是觉得大哥累,我和芮娘也累,大嫂更累。其实一个月之前我就想提了,只是芮娘还没出月子,今天这事我也不怪谁,只是觉得还是分了好,娘您还是咱们家说了算的。”
鲁老太太满面复杂的看向韦氏。
“先不说这个了,我还是想问问大媳妇儿,你又为啥觉得大丫拉肚是芮娘害得?”
韦氏:“大丫从来没拉肚,就喝了奶水之后就这样了,那不是她是谁?!”
“那为啥瞻哥儿没事呢?”鲁老太太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韦氏一愣,显然答不上来了。
她看向自家男人,鲁大郎捂着脸,此刻慢悠悠道:“娘,您说呢。”
鲁老太太叹气:“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发现大丫喜欢咬手,晚上饿的哭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大媳妇,你经常给大丫洗手吗?”
韦氏一愣:“洗啊……经常擦。”
“今晚呢?”
韦氏眼神支支吾吾的:“不记得了!”她今晚正是心烦,哪里在意这样的小事。
“那大郎下午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就没摸过你女儿的手?”
鲁老太太几个问题接连问下来,众人再次沉默了。
芮娘眼泪掉了一滴掉在鲁越的手背上,他偏头擦了擦芮娘的脸,用口型安慰她:没事。
芮娘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鲁老太太:“事已至此,你们两兄弟的心散了,老婆子我也不说什么了,分吧!正好老婆子我也累了,不管家更好!”
鲁大郎此刻听说真的走到分家这步了,才猛地抬起头来:“娘?!真的要分?!”
鲁老太太摆了摆手,转过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此时,大丫和瞻哥儿都睡了,三郎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咱家的积蓄都在这儿了,这是账本,一会儿你们都看看。你们手上的钱我管不着,现在家里呢,还有总共一百五十贯,三个儿子,三个人正好平分了,老三呢,还是跟着我,暂时还由我保管。至于老二刚才问的,我也表个态,我谁都不跟,就带着老三住。你们没意见吧?”
“不行。”鲁大郎和鲁越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
鲁大郎:“要是真的分,娘你跟我。”
韦氏心中无语,但她现在不敢说话。
鲁越也道:“您一个人我不放心,必须选一个。”
鲁老太太皱眉:“你们还逼起我了?!”
“不是。”鲁越道:“三郎平时不在家,我们如果不照顾你,我们的良心过不去。”
鲁老太太听后没说话。
“老二,你说的老李家的院子卖多少钱?”
“三十贯。”
鲁老太太看了眼老大:“我用咱们家钱买下来,你们两口子没意见吧?”
韦氏脖子一梗就想说话,但鲁大郎先开了口:“没意见。”
“好,那这么办你们看行不行。把老李家的房子买下来,把咱们家大修,以我的院子为中间,西边还是老二,东边的所有给老大,三郎跟着我暂住,等三郎娶媳妇儿了再说,怎么样?”
这个法子似乎可行,鲁越陷入了思考。
韦氏也在盘算着,老李家的院子就在鲁家的西边,那意思是二房得了老李的房子加他们原本的西院,她们得了北院和现在的东院?
韦氏见过老李家那院子,又破又旧,这样想好像也行,于是她暂时没说话。
鲁越道:“那就大修吧,还是给三郎修一间,和娘在一起,都在中间偏南。”
鲁老太太:“成。那这个钱就买完房子修完房子之后再均分,我们现在说说铺子。当初老头子死的时候,老大你是自愿放弃了继承父业,然后用家里的钱去开的布庄,这开布庄的钱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