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布满了冷汗,连手心都开始出汗,皮质的方向盘套让他的手打滑,却又只能稳稳的握住。
他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喉结,让因为紧张而泛滥的口水而滑入嗓子中。
好在后座的祖宗不再接着说一些刺激的话,只是偶尔冒出一些关于绘画的专业名词。
伏特加听不太懂,但是却很喜欢听雨野初鹿说这些深奥的东西。
原因是雨野初鹿的声音很好听,在他的口中说出任何的话,都像是高档的咖啡店里最浓厚的咖啡,令人心旷神怡,多少带着点高贵的味道。
“有水吗?”雨野初鹿话题转变,然后顺便提醒了一句:“还是绑个安全带吧琴酒先生,万一急刹车呢?”
“如果发生枪战的话,解除安全带的时间,足够我把追车的司机脑袋上开个洞。”
“……”从琴酒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雨野初鹿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在开玩笑,他讪讪的靠在后座的靠背上,不再多言。
一瓶水从前座扔了过来,摔在了他的腿上。
矿泉水,不是果汁,但是能很好的缓解饥渴。
雨野初鹿也不抱怨,旋开了瓶盖,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水液顺着喉管滑入胃部,让雨野初鹿难得的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谢谢琴酒先生,您是个好人。”
对于发好人卡这种事情上,雨野初鹿做的得心应手。
雨野初鹿是个就算是敌人给他一把刀,他都会握着刀柄,不管自己被划破的掌心,而笑着对敌人表示感谢,因为敌人亲自给他送来了武器。
伏特加现在的感受已经不仅仅是冒冷汗了,而是感觉皮垫下面有针在扎他。
如果说这个世界颠倒了,好和坏的概念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他才可能会像是雨野初鹿这样毫无负担的说出‘琴酒是个好人’这样的话。
“呵。”琴酒充满讥讽的笑了一声。
“看在这瓶水的份上,琴酒先生最好让人处理一下你们今天在现场没有处理干净的弹壳。”
琴酒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微卷起,他看向了旁边的伏特加,询问:“组织里的处理人员还没去吗?”
“下车了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伏特加迅速制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这句话结束之后,后面坐着的雨野初鹿止住了话头,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打了个哈欠。
今天本是雨野初鹿的休息日。
每周雨野初鹿都会找时间离开雨野家的宅邸,去自己的小窝里面待上一整天,但是今天却被琴酒一句话喊了出来。
琴酒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包烟,手一抖,一根烟从烟盒里面拔高而出,他用嘴叼住。
“您如果抽烟,后面的工作进展会缓慢。”雨野初鹿的声音懒散的厉害。
“预言?”琴酒说:“我从来都不相信这种东西。”
“鉴于我在赌场的时候已经闻了很长时间的烟味了,如果您现在点火的话,我会打开窗户,车内的暖气就会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消失,然后我就会感冒,感冒会致使我对之后的事情消极怠工。”
雨野初鹿回答:“这不是预言,是必然结论。”
“啧。”琴酒开始不耐烦,他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丝冷意,手臂微抬,却不是扔烟的动作。
光是琴酒抬胳膊的这个动作,雨野初鹿就自觉消音了。
因为他敢保证,琴酒现在的手指一定在腰间别着的那杆伯.莱塔上面磨蹭了。
进到组织里并且有代号的人,大多性格上都带了点疯,他倒是不怕死,但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雨野初鹿想象待会这个空间内就会出现的呛鼻烟雾,他有些无奈的往窗口旁挪了挪,虽然窗户待会也不会开,但是这至少是个心理慰藉。
五分钟过后,依旧没有打火机的开关声,也没有火柴划过盒子的摩擦声,甚至连车内点烟器跟烟头碰撞后的火烧声都没有。
发现这一点,雨野初鹿的心情骤然变好,他终于有兴致拖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你没戴眼镜。”琴酒打开了车窗,将烟从嘴里拿下来,丢到了窗户外面,很显然他经过了思想挣扎。
烟瘾让他不由自主的一直在磨蹭自己的指尖,所以琴酒决定给后座的家伙找点麻烦。
“什么?”
“你没戴眼镜,就推理出了我们今天处理了几条不听话的狗的事情。”
你没有异能力,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异能力发动开关。
琴酒开始想象雨野初鹿离开自己幻想中世界后痛苦的样子。
这种想象就像是薄荷糖一样,舒爽到能够缓解烟瘾带给他的焦虑。
可是雨野初鹿却并不打算当这个薄荷糖:“刚才收音机里面说的,警察刚才封闭了一个工厂,而且我从上司那里拿到了你最近的任务计划,地址是重合的。”
雨野初鹿震惊的说道:“这需要推理吗?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您身上血的铁锈味都快弥漫整个车了……您的嗅觉出现问题了吗琴酒先生?”
“噗。”伏特加没有忍住,从喉咙中溢出了一丝笑意,然后琴酒缓缓扭头看向了他。
杀意瞬间弥漫在了他的四周,将伏特加压的不敢动弹。
伏特加彻底笑不出来了,甚至开始让因为憋笑而他泛起痒意的咳嗽止住而搞的脸颊通红。
“伏特加。”琴酒喊伏特加。
“咳咳咳。”伏特加刚想要张嘴应是,就是一连串的咳嗽,生理性的反射。
琴酒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接下来的善后,你去。”
“……”
善后的工作又苦又累,一不注意就要通宵,伏特加的咳嗽都被这样的安排而硬生生的停住了,连面部肌肉都僵硬了起来。
想到只是笑了一下就多出来的一大堆工作,等到了训练场的时候,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