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下来之前, 松田阵平是这么交代雨野初鹿的。
“我先下去,探探情况,然后接着你后你再下来, 不然受力点不对会扭伤。”
雨野初鹿嗯嗯的点头, 满嘴答应,转头看见松田阵平手一撑,就往下跳。
他的西装在空中划出了好看的弧度。
很帅, 但是雨野初鹿是个偏心的家伙,他觉得还是自家搭档在高空中跳下来的时候更帅。
黑色的风衣在空中滑动, 连带着银色的头发也跟着一起飞舞,漂亮极了。
雨野初鹿试探性的伸出脚,觉得一个两个的都可以, 他也行。
没等松田阵平站稳,雨野初鹿如同那天在他家树上鸟窝里的稚鸟,没轻没重的就往下跳。
正如琴酒所说, 他会崴脚。
雨野初鹿用实践证明了琴酒的猜想。
“……”松田阵平跟雨野初鹿面面相觑,最后是雨野初鹿疼到轻微的抽了抽鼻子将沉默告终。
“你这是……”
“我觉得我也可以,我只是想试试!”
雨野初鹿气的头疼, 脚腕也疼 ,现在因为生气心肝脾肺肾都在难受。
侦探幼稚的说:“下次, 下次我也可以这样的,都怪这个墙不好。”
雨野初鹿用手砸了一下旁边的墙,结果墙没事,他的小拇指却扭了。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时之间好的那只手不知道应该去捂小拇指还是去捂脚腕:“嘶。”
明明是这么悲惨的情况, 但松田阵平依旧没忍住笑了一声。
“喂!”雨野初鹿有了发泄对象, 气的大喘气。
他举起拳头来挥了挥, 不太像是威胁,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义愤填膺。
“抱歉抱歉。”松田阵平调侃。
松田蹲下身,碰了碰雨野初鹿的脚腕,感受到警察先生冰凉的手,雨野初鹿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脚。
松田一把握住,随后轻轻的捏了捏,判断:“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轻微扭伤,但是你这样我们还能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雨野初鹿理直气壮的伸出一只手来使唤正义的警察:“麻烦您扶我一把。”
他本身家室就显赫,长相也乖巧,使唤人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嚣张跋扈。
反而他耿直的态度会引得大多数人的喜爱,只可惜家里的人不太喜欢他。
其实只要雨野初鹿愿意跟一个人搞好关系,就没有他失败的案例,他只是懒得跟家里人打好交道而已。
松田阵平伸出了手,雨野初鹿却扶住了他的胳膊。
这是个良好的距离,不会显得太亲近,也不会显得太疏离。
“说起来,当年我练剑的时候,胳膊上也有摸起来质感很好的肌肉。”雨野初鹿感受着手上的质感说道。
“我记得初鹿侦探说过,接受过专业的剑道训练对吗?”
“我拿过奖,很多的奖,只是后来不怎么练了。”雨野初鹿说:“现在拿起剑,我依旧可以随便找一家剑道馆去拿第一名。”
这话也没有夸大的感觉,雨野初鹿说的真,松田阵平也信。
那个投递员组织的犯罪团伙,雨野初鹿就用铁棍和陷阱狠狠的对待了那三个埋伏他的家伙。
松田在雨野初鹿离开后去检查过,没有第二个人出现的痕迹。
“那后来为什么不练了?”松田问了一半:“如果不能说的话也没有关系。”
“这没什么,当年我哥哥组织的一群孩子拿着炮仗欺负我母亲的时候,我就用剑搁在他脖子上了,自那之后我就被禁止拿剑了。”
说道这里,雨野初鹿一蹦一跳的往前走,压低了声音说道:“但你别告诉别人,后来我又偷偷的跟着学了一段时间,他们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你了。”
他像是去做贼,但事实上也确实是在非法闯入,但是旁边跟着个警察,让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说起来,我的同期中也有剑道还算是不错的家伙。”松田回忆道,他放慢了脚步,以防雨野初鹿走得太急让脚腕的扭伤加重。
“你的朋友真多,我就没什么朋友。”雨野初鹿回答:“你们最近都不怎么联系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不是不怎么联系,而是很少能交流,他身份特殊,我也不好去打扰。”
“哦,公安。”雨野初鹿说:“我想起来了,那次你伪装牛郎潜入佐贺议员的家,就是他帮忙的。”
“牛郎?”松田阵平脚步一顿,妄图解释:“那是保镖……”
雨野初鹿没回答,他看了看松田阵平那张帅气的脸,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不合身而凸出的肌肉,眼神恍惚。
“喂喂……”松田阵平无奈的唤道。
两个人三只脚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松田用手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把侦探往旁边一拉。
“这年头警察难当啊,听说昨天执勤的警察全部革职查办了。”
“那是他们玩忽职守。”
“也不算,法医那边不是说了么,是意外,从头到尾都是山古学士自己的选择。”
两个穿便衣的警察拿着手电筒照向四周,松田阵平动作灵敏的拉着雨野初鹿躲在树后。
手电筒随便照了两下,外面的警戒线拉的很长。
“嘿,那边的草坪上的草怎么塌了一块?”
“你怎么疑神疑鬼的?”
“我觉得还是要谨慎一点,别再出了事,还得我们担责,我可不想丢工作。”
其中一名便衣警察正往前走了几步,在他们快到树旁边的时候,松田脑海里面已经开始想怎么敷衍给上面的报告。
他转头去看雨野初鹿,侦探先生正在被刺激的冒险弄得双目圆睁,一副期待的样子,松田刚开始因为快被发现而起跳的心脏一瞬间归于平静。
突然有人喊:“秋保,奥口,换班了。”
“是——”两个人同时喊道。
有人交接代表有人承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