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吃了晚膳,穆青羽因为要翌日清早启程,陪林琼英回房, 安安老人家的心, 穆琒则和陆迟在院里多谈了阵。
苏轻眉回到房里还在回忆表姐叮嘱她的话, 陆迟翻窗进来时, 她斜倚在靠枕,手上拿着本账册发呆,反应过来抬头道:“和我舅舅聊完, 舍得来找我了。”
陆迟笑了, “男人的醋也要吃。”
苏轻眉试探,“哪有……你和我舅舅说的什么呀?”
“问他在凉州的境况。油灯摆的那么远,小心伤了眼。”陆迟抽走她手中的蓝册, 自然地接道:“你营商事务繁多,不如在扬州多留些时日陪陪你外祖母, 我和你舅舅先行起程回京。”
他那种同在京城都不乐意她去将军府的性子,却一口同意她回扬州,她当时就该觉出奇怪。
现在,他果然开口提起让她留这。
苏轻眉模棱两可道:“……我考虑一下。”
“对了陆迟,我晚上沐浴完后颈那好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坐树下被虫咬红的。”
女子说完掀开薄毯, 褪下上半边寝衣,露出凝脂般如雪的肌肤, 陆迟撑在床沿,倾身撩起她乌黑的发丝替她检查, “没有, 哪儿疼。”
苏轻眉往他怀里靠, 手把着他的腰,小声:“我忘了,你四处按压看看。”
“这儿?”
“不对,往下一点。”
陆迟离得近,她身上的香气陌生,不是惯用的那一种,他边触边问:“换了花粉泡汤?”
“嗯,总用一种,怕你腻。”
男人笑道:“胡说。”
陆迟起初担心她而心无旁骛,慢慢感觉不对劲,她的胸前若有似无地蹭他,颈后找了半天也不见她所谓的红疹。
他凝看她的神色,“我去寻大夫。”
“不用!可能当时不是疼,是痒,过了就好了。”苏轻眉忙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身上,白净的脸蛋通红,嗓音渐弱下去,“也或者我记错了,不是那里痒,你要不找找别的地方。”
女子笨拙而直白的邀请让陆迟顿时呼吸不畅,他看得出她今晚在引诱他。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很想?”的确感觉很久没碰她了。
苏轻眉刚灵机一闪的笨办法是诱陆迟与她同房,假意怀孕,这样他就不能甩开她独自回京,真进行到了这份上,她同样口干舌燥,身体燥.热,便点了点头。
陆迟情不自.禁地覆上去,在她唇上辗.转,手掌捏她的下颚,迫她的张开檀口,他好进.行更深.入的探索。
他最近连亲吻也不敢放肆,生怕不能自持,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表面却还要维持斯文地与她说等成亲后。
他何必管那么多,反正她也愿意与他共赴欢愉,偶尔午夜难眠,他甚至希望她能真的怀上他的孩子,即使他最后回不来,她也不得不念他一辈子。
他的占.有.欲根本不许她往后跟别人,她的甜美都该只属于他。
陆迟越想越压制不住,睁开眼,他们已滚到了榻上,她被剥地只剩下单件小衣,含雾的乌眸娇怯地望他,纤细小腿搭上他。
箭在弦上,相隔的一层绢帛形同虚设,女子有心勾引,不再刻意压抑的轻.喘,不断冲击男人剩余的理智。
苏轻眉都做好忍疼的准备,可他终究停下,从她身上撤走。
陆迟替她盖好软毯,背过身舒了口气,哑道:“眉儿,这样对你不好,还是等我们成亲。”
“……”她第一次嫌他优柔寡断。
苏轻眉手肘撑起半身,绕到他眼前晃,故意无理取闹地激他,“陆迟,我都这样了,你还能坐怀不乱,你一定是厌烦我!”
陆迟目不斜视,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你不是担心有了身孕,穿嫁衣不好看么。”
“有了就马上成亲,一样看不出来!”
陆迟听到这句十分耳熟的话,不就是他从前欲求不满哄骗她说的,她倒忽然变得洒脱了。
“听话,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
苏轻眉折腾好一会儿,反而连晚上的拥抱都没了,是有些生气,也明白陆迟心底是为了她‘好’,酸甜混着心疼无计可施,闷头钻进了被窝……
……
—
穆青羽很快启程离开,穆琒则和陆迟在江南逗留数天。
苏轻眉回扬州前,三艘海船抵岸后就被市舶司的人押返入库,一是为搜检是否有私带,二是为了抽分舶税,一般这个行程需要七日,但如今七日已过,迟迟没有消息。
也就意味扣着整艘船的货品,几万两银近在咫尺却收不进口袋。
苏轻眉不着急,因为正是她用县主的名义让扬州分置的市舶司压住这三艘船,何时放行,单看钱庄的主事程江何时来找她。
没过两日,程江坐不住了,想办法送信见面,苏轻眉前两次只当没瞧见,第三次让他在醉东居坐等了半个时辰,她才慢腾腾出现。
“李东家,到底怎么回事!”程江压抑不住怒气,直奔主题,“我去见市舶司,他们闭门不见,你是哪里得罪他了?”
“与我相熟的市舶使刚致仕回乡,如今新上任的我也没见过,程掌事以为我有通天的手段?”
“那你倒是想办法啊,不上不下扣着货,夜长梦多,我可没工夫与你耗!”
苏轻眉素手抚了抚簪,笑道:“程掌事别急,估摸要两旬,至少三艘船平安回来了,东西跑不到哪儿去的。”
“两旬?不行不行!”当时苏轻眉囊中羞涩,程江更想赚一大笔,和她定的是八二分,八分全是程家的货,也就是说他手上毫无周转的银钱。
前段时间边关战事,兑银票的百姓很多,若是再拖下去,他最怕出现挤兑。
苏轻眉接过绿桃给她沏的茶盏,淡然道:“我与你签过协议,此番也算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