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干预,只是粗略得了解了一下方桐世的家世。他说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大家庭,母亲早已过世,不被父亲看重。
他虽然表面不苟言笑,但态度非常诚恳,于是我同意了。我需要一个上门女婿。
我亲自为女儿操办了婚礼,方桐世一无所有,方家甚至都没有来人。婚后就住在祖宅的老房子。
我原以为无论他有什么过去,只要能和萱萱一起在这里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过完平静的一生。可惜人心隔肚皮,方桐世并不安于现状。
婚后萱萱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方家忽然派人过来,说是想见见儿媳妇。萱萱身体不高,孕期前两个月一直在孕吐,后来又有妊高症和妊娠糖尿病,一直在家里休养,我是不让她去的。
可是最终方桐世还是坚持将她带去云城,回来之后,萱萱一直闷闷不乐,大病了一场,孩子差点没保住。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不太信任这个上门女婿,村子里也开始传出闲话。方桐世高兴地告诉我,他父亲很喜欢萱萱,在南边选个地,盖了一座房子。
我没有反对,毕竟村子里闲话多。在我眼里,方桐世只要对萱萱和孩子好就够了。
孩子终于平安出生了,萱萱母子直接住进了新房子,那里叫白鹭公馆。房子是白色的,很漂亮,萱萱她很开心。她问我,孩子可不可以随父姓。
这和结婚时跟方桐世谈的条件不一样。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上门做我陈家的女婿,孩子说好的姓陈,将来继承祖屋和浮云山的土地。
看到萱萱恳切的眼神,我动摇了,我想起来我陈家祖祖辈辈的传说。
陈家先人有个十分疼爱的弟弟,貌若天仙,但身体不好,常年养在深宅里,未到而立之年便过世。
传说是浮云山女神的转世。
后来陈家直系每隔几代便会出现这种相貌的后代,大多身体不好,都会在夭折在最美丽的青春年华。
看着出生的婴儿,和当年萱萱出生时一模一样,长大之后必定是个美人。我考虑了几天几夜,顶着族人的指责,同意了女儿的请求。孩子取名‘方泞’。
之后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方桐世不再画画,而是经常往云城跑,时间间隔越来越小,去的时间越来越长。
萱萱带着孩子常回来小住,我知道她不开心,但也无可奈何。
终于有一天,方桐世私底下找到我,说是他父亲的身体不太好,想新选家主位置。方桐世告诉我,他这些年已经在云城发展了不错的事业,全部身家都投了进去,成败在此一举,所以问我借一大笔钱。并承诺上位之后让萱萱过上奢华的日子。
我不感兴趣,劝方桐世淡泊名利和萱萱好好在岛城过日子。无奈方桐世苦苦哀求,我告诉他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拿出全部积蓄也无法达到他要的数目。
方桐世找来一家地产公司,让我先把浮云山的地抵押出去,等他成功之后,便会出钱加利息把地赎回来。
这是陈家祖祖辈辈的私有地。我犹豫再三,方桐世跪在地上求我,最终我动摇了。我让他写了一张借条,去了公证处公证。
浮云山被我瞒着村民抵押了出去,我没有告诉萱萱。
那天我跪在老祖宗面前,我知道我错了,但我怜惜我的女儿,只要她幸福,爸爸什么都可以做。
方桐世去了云城,回来得越来越少。萱萱愁眉不展,带着泞泞住在祖屋。
浮云山的地也没有赎回来,那个收购地的公司神秘的消失了。
我托人去云城找方桐世,等来的是他上位了和别家小姐传出订婚的消息。我怒不可遏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准备拿着欠条找方桐世。
那一天我永远也难以忘记,方桐世提前回到了白鹭公馆,厚颜无耻地和萱萱说要假离婚,因为他需要娶肖家小姐来换取自己地位的稳固。
萱萱本来就有轻微的抑郁症,因为受不了刺激自杀了,吃了很多安眠药,还好及时被送到医院洗胃,才脱离了危险。我只能告诉年幼的泞泞,妈妈病了需要休息。
我找到方桐世。他关心萱萱的样子让我觉得恶心。他说他依然还是喜欢萱萱,要给萱萱建一座专门的疗养院。
我让方桐世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岛城。
方桐世同意了,和萱萱离婚,再也不出现,也不会再过问儿子的事情,但是要那张欠条。
我气得心脏病差点没发作。老宅的管家堂哥给我想了个办法,找熟识的民间大师伪造了一张欠条。
方桐世拿走了那张连我都看不出真伪的欠条。
萱萱在离婚之后因为抑郁症加重住进了疗养院。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心如刀绞,我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先祖。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最后一点东西留给我的外孙方泞。”
外公老泪纵横,留下最后的话:祖屋的先祖像后面的隔层有地契,书房里那副美人画像卷轴里有真的欠条,去岛城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方泞叹了口气。
拿回地契和欠条,按照外公的遗愿将陈家的资产回收。还有对方家那无法抑制的恨意。
他回来不过和封启明是互相利用罢了。
至于封允辙,不管三年前是否知道他的事情都已经不再重要。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但封允辙不一样。原本就和封允辙没有关系。
以后也不会再也关系。
风停了。
月光斜撒下来。
方泞抬起头看着这和三年前一样不怎么明亮的新月。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面,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气味熟悉又陌生,是已经不怎么清新的小柠檬味。
方泞缩了缩脖子,想要逃离。
一双大手从后面圈住他的腰身。
“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