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窗外狂风大作, 电闪雷鸣。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书房内还在僵持中。
看着方泞的冷漠模样，长者情绪失控，一脸鼻涕眼泪, 完全不顾高僧应有的形象, 像个小孩子一样死死抱住方泞的小腿, 嘴里还在苦苦哀求着。
“宣宣, 你看看我，不要离开我。”
老实说对于过去的悲剧，但方泞实在同情不起来。听到了关于陈宣的故事, 不能说是没收获, 至少了解清楚了长者和陈家的渊源。
但是也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
见长者听不进自己的冷言冷语，方泞用力提起右脚想抽身。
“宣宣，只要你喜欢,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长者卑微说道，“方家的财产我知道你不太喜欢, 这些年方桐世经营不善，也败得差不多了。”
方泞眯起眼，长者似乎对方家的经济情况非常清楚。
为何没有在自己年幼的时候找到陈家，后来自己也曾经去过一次云起寺，不过那时候站在最后面，带着帽子口罩围巾, 长者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正常。
方泞故意问道：“罗玉是怎么回事？”
长者低头犹豫了几秒，回答：“罗玉是我的养子。宣宣你别生气,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方家。”
“都是我的错，是我被仇恨冲昏了头。”长者痛哭流涕说道, “我离开岛城去了云城, 没多久了断尘缘出了家, 通过不断的努力，老主持死后，我终于坐到位置。”
“那时候云城的权贵们很信佛，特别是方家的当家，得了病非常怕死。他经常过来云起寺，我就想到了一个报复陈清的办法。我要陈家永远消失。”
“我跟方老爷说，这一世积怨太多，只有在死后找一处风水宝地才能化解。方老爷子直接就信了，主要还是贪恋荣华富贵。”
“我就说了浮云山上陈家的地，具体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当时只想着给陈清好看。”
“再后来过来几年我发现方家竟然拿到了那块地。方老爷子身体不太行了，还将权利交给了其中一个儿子，自己则到了疗养院休养，等着死后入土。”
方泞听得目眦欲裂，原来这就是收购的起因，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当年方家老爷子得病，信了僧人的话，去岛城收购浮云山陈家的土地，被外公陈清一口拒绝。
之后，不受宠的父亲方桐世到浮云村，借口写生想接近陈家碰碰运气，巧遇了陈清的独女陈紫萱。
所以祖父方老爷子才会开始器重方桐世，还花钱造了白鹭公馆和疗养院。
婚后，方桐世借口周转抵押骗走了浮云山的地，在云城结识了肖家的小姐，通过肖家的权势和兄弟争夺家主的位置。最终和陈紫萱离婚，登上了方家的主位。
一起悲剧的开始，就是眼前这个老和尚。
方泞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因为无聊的报复，间接害死他无辜的母亲，也让外公的晚年变得无比凄惨。
长者看着方泞脸色铁青，低声道：“宣宣，都是我的不好，我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么？我手上还有很多资源和资产，只要你高兴我可以全部奉上。只要宣宣你还认我这个三春哥哥……”
方泞没有作声，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还守着最后的理智和道德。
不能对六七十岁的老人动手。
老年人骨质疏松，才忍住没有一脚把人踢翻。
封允辙也快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方家的事情他听方泞说过，但是中间的疑点很多。
但是现在他只想着如何在不伤及老人的情况下将人拉开。如果是个年轻人骚扰，他早就一拳揍上去，‘哥哥’两个字把他恶心吐了。
六七十岁老人，下不了手，怕控制不好力道，拳脚下去直接升天。
旁边的四兄弟中的老大已经蠢蠢欲动，抄起门后弹灰的鸡毛掸子，既然封允辙不好动手，那就让他动手，反正出了什么事情就由他担责。
方泞竭尽全力平复心情，祖父辈的恩恩怨怨不是最重要的。过去的事情固然让人愤怒，陈宣也让人惋惜。
现在首要问题的是将罗玉的事情问清楚，最好是能让长者把人交出来。
方泞想知道火灾的真相，更想找方桐世把地要回来。
他定定神，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恶心长者的行为，一方面又想利用。
长者既然喜欢‘前世今生’戏码，不如豁出去伪装一下陈宣。
他还没开口。
门‘砰’的一声打开。
还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阿爷，手持柴屋老式洗衣的大棒冲进来，一棍子打在老者的背上。
阿爷一边打一边大声骂着：“陈三春你还敢回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书房内的人面面相觑。方泞楞了楞，抬了抬手，只是做做样子，却也没有阻止。
背上遭遇了三连击，长者年纪大了，终于遭不住松了手。阿爷不肯罢休，还在继续嘴里骂着，一棍一棍扑过去。
封允辙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注意到阿爷只打着背部，没有奔着头部，想着也出不了人命。
何况阿爷久病，力气也不大，比不得青壮年，心里盘算着让这个不要脸的老和尚吃点苦头，便没有阻止。
看到老板没有阻止，保镖四兄弟也持旁观态度，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只有老幺站在阿爷身后护着，倒不是想阻止，而是怕老人情绪激动摔倒。
这几个月，阿爷在岛城综合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肺心病稳定之后，已经转去了疗养院。
治疗费用是封允辙在出，具体多少方泞没有过问。
方泞觉得自己本身就不太懂经济学和理财，将手上的钱和资产都交给封允辙管理和支配。
再说，他觉得自己手上这点，也比不上封允辙身家财产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