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人大受鼓舞,爆发热烈的掌声,方家老人则面如黑锅。遗产分配上周结束了,封允辙非常公平,按照辈分和人口。大多数人没什么意见,小部分人有意见也闹不起来。
现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在公司的权利被夺走,却无可奈何。封允辙完全没有讲情面,按这些年的业绩,综合评估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
开除肯定是不行的,封允辙想了一个让方家人不失体面的办法。
比如财务处的部长,就新起一个职务叫财务总监,人事部的部长,就来一个人事处长。诸如此类,安排新的职务,把握实权,将原来的架空。
就比如方桐世还没有正式退位,方泞美其名曰‘代理董事长’‘代理家主’。
新职位有猎头公司从外面挖过来的人才,也有公司考察过的老员工。总而言之,封允辙的规则是,无能者不占着位置。等时机成熟了,再慢慢劝退方家的老人。
大会开了一个半小时。
末了,封允辙做了最后的总结,这会就算开完了。与其说是‘股东大会’,其实就是召集方家人,告诉他们以后没你们什么事了。
懂的都懂。
方泞听着没了声音,才迷迷糊糊地缓过神来。睁眼便看到大伯怒气冲冲地走到跟前,后面还跟着几个叔叔和堂兄弟。
大伯满头白发,眼角生着长长的纹路,皮肤干枯又暗黄,已经六十多岁依然在方家把握着财务大权。
封允辙挡在前面,方泞摇摇手,站起身来。身体摇晃了一下,封允辙立刻靠过去,亲昵地搂住肩膀。
众人表情一僵,移开目光,装作没看到。
“方泞,你什么意思?!”大伯先发制人,“还没坐稳位置就迫不及待将我们赶走?”
方泞淡淡反问道:“叔叔伯伯们不是还在原部门吗?”他记得大伯是在财务,基本不干事,大儿子,也就是方泞的堂兄在里面把握实权,听封允辙提过,账务一塌糊涂,不少烂账假账。
大伯愣了愣,指着封允辙说道:“那你问他又安排个总监是什么意思?一个部门需要两个领导做什么?我有你堂兄就够了,不需要副手。”
方泞眯起眼睛,瞥了一眼大伯身后的堂兄,吓得近四十的堂兄承受不了凌厉的目光,先一步挪开目光,悻悻地缩在大伯后面。方泞不由想起封允辙的资料,这堂兄干了不少中饱私囊的事。
方泞自肺腑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道:“小辙是我的合法配偶,我已经将公司的事务全部交给他处理。”
和封允辙顾全方家人的面子不一样,方泞完全不在乎,也懒得跟这些亲戚装。他直接了当说道:“还有,大伯,财务部不是给您安排了一个副手,他的权力和您同等。”后面还有一句‘权利高于您’方泞没说,怕大伯年纪大了当场翻白眼气晕倒地。
大伯瞬间炸了,他听儿子说权力被架空还不敢相信。
“好家伙,你爹还在医院躺着,你就想把我们彻底赶走。”大伯年纪大了,手指和嘴唇一起颤抖起来,转头对人事部,采购部的亲戚说道:“你们也说句话!你们就甘心被赶走!”
后面的人本来就明白大势已去,不过是让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大伯冲锋陷阵,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几个人张张嘴,还没说话。封允辙笑道:“XX年X月X日,为了娶到学妹,让未来的大舅哥空降到了XX部门,那一年本来定了两个名额,考核过了两个人,结果刷掉一个。”
人事部的瞬间闭了嘴,脸上还残留着被戳破的难堪,缩在后面瑟瑟发抖。
封允辙又看向采购部的,说道:“XX年X月X日,XX工程需要采购……”
采购部长连忙干笑了两声,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年轻有为,和我堂弟结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怎么安排我都满意的。”
大伯看着众亲戚的倒戈干瞪眼,又回头骂了一句自己儿子。
大伯家的堂哥和其他人一样,一脸尬笑,拉住自己亲爹,小声道:“算了算了,爸爸,我们走吧,封总说了不会少我们的分红。”
大伯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被亲戚们拉着走,嘴里还骂着:“你对得起你爹吗?你对得起过世的爷爷吗?……”
方泞面无表情地目送着众人离去,心里毫无波澜。还没离开的董小婕缩在角落里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忍不住叫好。
“大老板说得太好了!公司就是需要新鲜的血液,”董小婕兴奋道,又转头夸赞封允辙,“小老板也怼得精彩,我们底下做事的一直被上头压着,做的事多,还不被采纳,意见也提不了。下面几个被提拔的同事都很开心,说是要死心塌地跟着您干大事业。”
“这些人就是公司的蛀虫,我手上很多证据,”封允辙点点头,“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放出来……”
方泞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瞥了封允辙一眼,并不说话。封允辙马上闭了嘴,开始收拾桌上的笔记本。
“那我先走啦。”董小婕见情况不对,吹完彩虹屁速度跑路。
会议室里只剩下方泞和封允辙。投屏大幕上光还亮着,等下会有保洁过来打扫。
四下无人。
玻璃门紧闭,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头上摄像头红光一闪一闪,方向对着门口。
不知谁离开时打开了窗户,窗帘轻轻摇动。夏末没有攻击力的热风携着新鲜空气扑过来,方泞觉得轻松了许多。
封允辙悄咪咪地贴近了些,轻轻搂住方泞的腰身,略带着几分撒娇意味,道:“泞哥……我们先去找地方吃个中饭,还是去医院?还是去休息室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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