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和元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冯依窈自欺欺人般在自己的城堡里过着看似幸福的生活,直到今天。
“我、对不起你哥和安安。”
沉默半天,冯依窈只能吐出这几个字。
她被抓到这,再听到韩天镇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后,冯依窈瞬间就明白过来。
什么为了自己,都是这个男人骗人的谎话!
根本就是元淮彦发现了他们的“生意”,他才借着自己的名义把元淮彦骗出来,找机会下手了!
自己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可是,这也不能否认她在这件事中的作用。
冯依窈发现的事,元淮璟自然也从这些口供和她的反应中猜了出来。
韩天镇这种恐怖的男人,还指望人家是恋爱脑上头吗?
而且从时间线上看,明明就是冯依窈和韩天镇认识在先,他哥发现不对劲去调查后才卷进了这件事中,不然元淮彦好端端地怎么会和韩天镇扯上关系!
“呵。”元淮璟冷笑一声:“蠢货!”
他骂的毫不客气,毫不留情。
元淮璟知道以冯依窈的罪行,根本关不了几天,她并不知道韩天镇干的那些事,也没有参与,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但那又怎么样。
法律不能判的事情,还不允许他骂两句吗?
“幸亏奕安不像你!”元淮璟起身离去前最后说了一句:“你最好一辈子都给我活在愧疚中!”
大门缓缓拉上,他隐约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哭声。
但元淮璟没有半分动容,直接走向另一边,陆远征所在的地方。
这次陆远征看到元淮璟并没有露出以往那种亲切又爽朗的笑,而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就一言不发,直接闭目养神。
元淮璟对此并没有感到伤心难过,继续看起手中的那些口供和其他人的辅证。
出乎他意料的是,无论是韩天镇还是陆远征自述又或者是其他人,都表明四年前三人在酒吧的那次会面,陆远征是来做和事佬的。
只要元淮彦不再追查下去并把这些事烂在心里,韩天镇这边可以看在陆远征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元淮璟继续往后翻,心中大致有了一条比较完整的思路。
陆家当年和元家是差不多时间发家的,但对比元爷爷的高瞻远瞩,陆家很快就走了下坡路,传到陆远征手里时不仅只剩个空壳还欠下了一大笔债。
然后陆远征就不知道怎么搭上了韩天镇父亲,做起了这种无本买卖。
那时候的花国还没现在这样发达的科技,加上陆远征的小心也就一直没有出过事。
大约做了五年左右,陆远征就差不多收手,拿着还完债后剩余的钱重新做起了投资。
在这之后,他倒是想摆脱之前的那些事,可有些东西一旦做过,再想清白的出来是不可能的。
哪怕接下去陆远征没有再干了,他依旧间接做了不少事,像韩天镇这个茶楼,当年就是陆远征找关系托人再拐七拐八最后帮着拿下的。
直到发现元淮彦在调查韩天镇,甚至似乎有所收获,但韩天镇已经发现元淮彦后,陆远征才亲自出面希望双方不要真闹得鱼死网破。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韩天镇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狠,要不是自己用“同归于尽”来威胁他,这个人绝对不会答应这次“求和”。
可是,元淮彦、真的太倔了!
就在陆远征以为这事还有回旋余地时,韩天镇早已当机立断下手,元淮彦一着不慎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你曾经和我哥还有我都说过,千万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因为一旦做了,肯定会留下痕迹。”
元淮璟缓缓开口:“所以这是你的经验之谈?”他这句话里,已经带上了一抹嘲讽。
陆远征还是没有开口,也没有睁眼,好像这些与自己都无关。
但元淮璟没有因此就闭嘴离开,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事。
一些不吐不快,憋在心里只会更难受的事。
“我现在才发现,你对我哥很好,在我哥坐镇元氏的期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吧?”
“小时候你只喜欢带着我出去玩,带我见识各式各样的新奇好玩的东西,却从来不会和我哥多说几句,那时候我以为你喜欢我,不喜欢我哥,现在看来,哈哈哈哈。”
元淮璟笑了几声,捧杀啊,他怎么现在才明白呢?
四年前他调查到陆远征在暗暗收购元氏股份,甚至时不时给自己挖个坑时,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也只以为是陆远征受不了财富的诱惑,想要取而代之。
那时候的他,心中其实也有疑惑。
陆远征是突然有这个想法的吗?
当年元父生病去世,元淮彦接掌元氏集团的时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为什么陆远征那时候不下手或者不提前准备?
如果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准备,自己这边的胜率恐怕更低。
仅仅因为当时做主是他哥吗?所以陆远征心服口服?
“陆叔。”元淮璟将口供资料递给旁边的警察,面无表情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远征:“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
“你好自为之吧。”
他还有疑惑没有解答,可已经不重要了。
元淮璟不想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浪费自己的好心情,陆远征不出意外的话,最好的结果也是这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从此两人将再无交集。
至于陆远征手中的那些元氏股份,按道理财产应该会充公,元淮璟开始思考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把这些股份都买下来。
如果自己手里的再加上这些股份,元淮璟的位置将彻底坐稳。
元氏集团,就真的会成为元家人的一言堂。
“绿光那个项目,有问题。”
就在元淮璟转身离去时,陆远征苍老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