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快看看,他怎么突然闭眼了?”女子惊慌的看着怀中的儿子。
余婆子忙凑过来,伸手试了下小婴儿的鼻息,然后松了口气,笑着说:“娘子不用担心,小郎君只是睡着了,小孩子刚生时身子娇弱,除了吃奶,其他时间都是在睡觉的。”
女子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娘子说什么呢,您第一次生孩子,又怎么会清楚这些。”余婆子手脚麻利的把床头收拾干净,把林从稍微往外抱了一点,然后盖好被子,保证女子既能一伸手摸到孩子,又不会睡着一翻身压到孩子,这才在旁边床边坐下。
“娘子,如今小郎君已经平安生下,您可有打算?”
女子把散落的头发掖到耳后,笑着说:“余大娘您有话就说。”
“娘子,婆子也算在府里从小长大,对主家也从来是一心一意,如今小郎君生了,也算对先将军尽忠了,过几日也该回去了。”余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今娘子生下小郎君,也算有了依靠,何必在意那点名声的事,不如直接回府如何?”
女子知道之前她说的要在这守三年的话被余婆子听到心里去了,也不在意,自从知道余婆子是府里的家生子,女子就知道她留不住,这些家生子世代生活在世家,哪怕只是洒扫的仆役,却比一些富裕的平民百姓生活还好,如今将军已死,她又只是丧夫的妾室,还在府外,对方是万万不会陪着她一起吃苦的。
而对方之前能过来,不过是有大娘子的命令,再加上她怀着身子,对方觉得她不过在这呆几个月,只是当个外派的活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女子也没什么不满,反而对余婆子有些感激,对方虽然对她没什么忠诚,也没拿她当主子,但关键时候,确实将她照顾的很好。
看着丫鬟环儿从外面走进来,女子对环儿说:“把我梳妆盒拿来。”
环儿忙过去梳妆台把梳妆盒抱过来,女子撑起身子,打开梳妆盒,在里面找了找,拿出一个纯金的沉甸甸的步摇,递给余婆子,笑着说:“大娘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已下定决定,为将军守墓三年,这几个月来多劳大娘照顾,今日又得大娘援手接产,这个步摇虽不是如今时兴的,却是足金的,送给大娘吃酒吧,过两日我身子爽快了,你就回大娘子那里,顺便告诉大娘子小郎君的事。”
余婆子虽然没劝动女子回府,却自己能回府了,还有赏赐,顿时欢喜起来,故也不再劝女子,而是麻溜接了金步摇,笑着说:“那过两三日娘子能起身了,婆子我就回去了,娘子放心,婆子我回去一定会好好回大娘子的,说不定到时大娘子能派个奶娘来,就不用娘子如今辛苦了。”
女子笑了笑,用手轻轻摸摸孩子露在外面的脸蛋,“有劳大娘了。”
林从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勺子,林从下意识的张嘴,然后就被喂了一口。
林从吧唧吧唧嘴,好像是水。
林从回过神,就看到余婆子正在抱着他,然后旁边丫鬟正端着两个碗,余婆子正在一边拿着勺子喂他一边给他娘讲:“娘子你是早产,没有奶很正常,不用担心,小孩子刚出生时喂点水,以后喂米汤,喂牛奶,喂羊奶都行,小孩子很好养活的,实在不行,请个奶娘也行。”
林从这才反应过来,由于他一激动早生了,他娘还没奶水,对于此,林从简直是惊喜,他现在可是有记忆,真要被人喂奶,哪怕亲娘,这心理障碍也不小,于是,林从立刻大口吃,只要是余婆子勺子一过来,林从立刻张嘴,甚至用手勾勺子。
“娘子,你看小郎君吃的多欢,婆子我就说,小孩子都很好喂的。”余婆子一边喂一边笑着说。
女子看着儿子吃得这么欢,顿时也放下心来。
余婆子给林从喂了几勺水,又为了几勺米汤,然后就给林从拍了拍,递给女子,“不过小孩子怕积食,娘子开始只要稍微喂一点,他饿了会哭,哭了再喂,每天多喂几次就好。”
女子听了忙记下,抱被中的林从也记下:少食多餐,饿了就哭。
大概是之前的金步摇起了作用,余婆子喂完林从,就开始趁着离开前几天,教女子如何带孩子,女子和丫鬟两人学得很认真,林从也学得很认真,毕竟事关他存活。
经过余婆子三天教导,女子和丫鬟终于学会了换尿布,换衣服,包抱被,捆抱被,熬米粥,熬羊奶,弄糖水,而林从也学会了各种哭,饿了哭,尿了哭,不舒服哭,捆的不舒服哭,并且哭成不同音调,成功给他娘和丫鬟传递信号。
三日后,女子和丫鬟和林从顺利出师,余婆子把金步摇放进小包袱,带着包袱脚步轻松回城了。
卧房里,女子拿着一个步摇,在小婴儿面前逗小婴儿,却发现无论她怎么晃动步摇,小婴儿都呆呆的看看她。
女子顿时一脸紧张,问丫鬟,“环儿,他怎么总是呆呆的?”
正愣神的林从这才回过神来,忙晃晃小手,啊啊两句。
女子这才放心下来,接着拿着步摇逗儿子。
林从一边配合着自己亲娘,一边在心中叹气,他娘能不能别老是拿步摇逗他,他就算再配合,一个步摇看三天,也很无聊啊!
林从打了个哈欠,看着在面前晃啊晃的步摇,越发觉得困,不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睡过去之前,林从安慰自己,孬好自己娘亲是个绝色美人,美人摇步摇,虽然无聊,好歹很养眼,唉,明天醒了,接着看他娘摇步摇吧。
说起他娘是绝色美人这事,林从当初刚看到他娘